周程路從來沒有覺得周靳聲的腿讓他在同學(xué)面前丟人亦或者其他，他一直以有這么一位父親為榮，打從心里自豪。
周程路的經(jīng)歷，周程輿其實也經(jīng)歷過一次，同樣是開家長會，周靳聲和程安寧一塊來的，教室位置不夠坐，周靳聲讓程安寧坐在周程輿的座位上，他和其他男家長到后面站著，這一起身，班上其他同學(xué)的家長都看過來，難免有些異樣的眼神。
程安寧當時注意到這一幕的時候，很心疼周靳聲，他倒是沒什么所謂，已經(jīng)習(xí)慣了，總要接受現(xiàn)實，后來程安寧聽周程輿說班上同學(xué)一直說他爸爸腿的事，因為這事，周程輿也跟班上同學(xué)動過手，發(fā)起狠來維護他爸爸。
小孩子的惡有時候是真的惡，側(cè)面折射出家庭教育的失敗。
后來周靳聲還能自我調(diào)侃，說他還好長得不是五大三粗，不然別人以為他混不正道的，不是什么好人。
程安寧又心酸又好笑。
周程路說：【媽，您說幾句好話哄哄他，他什么都聽您的，我和輿子說話不管用�！�
程安寧：“……”
……
扎完針出來，二十四小時內(nèi)不能碰水，不能運動，周靳聲暫時沒工作安排，陪程安寧去接周程輿放學(xué)，周程輿一上車吃驚問：“怎么是你們倆一起來接？”
程安寧懟他：“什么法律規(guī)定還不能我們一起來接你？”
“沒有啊，就是有點吃驚，爸爸最近不忙？”
“你爸膝蓋疼，又來扎針�！�
周程輿關(guān)心問他：“爸爸，你還好嗎？”
周靳聲開車，抽空回他一句：“沒事，小問題�！�
回到家里，周程輿拿來艾灸包，要幫周靳聲熱敷，他經(jīng)�？闯贪矊帋椭芙暦笸�，他也學(xué)會了，一到天氣寒冷或者潮濕的厲害的時候，他會自覺幫周靳聲敷腿。
程安寧每每看到這個時候，心里很暖，不枉費她廢了老命生的兒子，還是很懂事貼心的。
晚上一家三口吃飯，周程輿問程安寧：“媽咪，張歲禮不會真要成我嫂子吧？”
程安寧差點嗆到，說：“聽你這語氣，怎么，不喜歡？”
“她老欺負我，仗著比我大幾歲，天天逮著我薅羊毛，還有哥，拉著哥一起欺負我，哥也是的，總站在她那邊，我現(xiàn)在才知道，怪不得我哥胳膊肘往外拐�！�
程安寧笑得不行：“歲歲那不叫欺負你，她是跟你玩，你生日的時候，她不是送你很多禮物嗎，你忘了？”
“那怪我哥�！�
周靳聲往他碗里夾菜：“等你自己談女朋友就知道了�！�
周程輿大言不慚說：“我才不談呢，女生都好麻煩�！�
程安寧輕輕敲他腦殼：“你媽也是女的，沒有你媽，哪來的你，你給我放尊重點�！�
“我是說我不談�！�
周靳聲說：“我聽著，等你以后遇到了再說。”
周程輿嘟囔：“我才不要，女朋友哪有游戲好玩�！�
周靳聲挑眉，說：“算了，你過得開心就行了。”
他是不強求的，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其實周程路和周程輿很小的時候問過周靳聲和程安寧，為什么他們沒有爺爺奶奶和外公，每每提起這事，程安寧都心酸，和他們解釋爺爺奶奶還有外公都在天上呢，在天上看著他們長大。
他們太小的時候不懂，漸漸長大了，才明白在天上是什么意思。
……
又一年清明節(jié)，周程路學(xué)校放假，他和張歲禮都回桉城了，一家人去掃墓，每年清明節(jié)他們都會來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