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歲禮握了握拳頭,又松開,心里嘀咕:周程路你等著,你死定了。
周程輿欠欠的語氣說:“我哥寒假就回來了,你想知道什么,到時候你問他去唄!
“他什么時候放寒假?”
“不知道,大學(xué)應(yīng)該和我們差不了幾天吧!敝艹梯浲炖锶粋燒麥,“我說張歲禮,你放一百個心吧,我哥跑不掉的,他畢業(yè)回來要接管我爸的律所,我爸都給他安排好了。”
張歲禮還是悶悶不樂,她說:“萬一你哥在學(xué)校遇到更漂亮的,更好看的,要是不回來了呢?”
“我哥身邊還缺漂亮姐姐?放屁,你是沒見過他高中的女同學(xué)一個比一個漂亮,還有不少給他寫情書,他抽屜里都是,雖然都被他退回去了。”
這事,張歲禮知道,當(dāng)時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后勁上來了,快醋死了。
“那你呢?你哥做律師,你不做嗎?”張歲禮問他。
“我不感興趣,整天聽我爸跟我哥講那些人情世故,我聽著都快窒息死了,那玩意不適合我,我哥沉得住氣,他耐得住寂寞,我不行,我就不跟我哥搶了,我還聽我爸說什么這幾年法考通過率很高,做律師的越來越多,好像說法考通過率高是因?yàn)橛嘘P(guān)部門放水了,人越多,競爭越激烈,都這么激烈了,我還做這行不是自尋死路。”
“那周程路怎么辦?”
“我哥還有三年才畢業(yè),他想做什么,早就想清楚了,我爸都給他規(guī)劃好了!敝艹梯泦査,“你呢?”
張歲禮賣起關(guān)子:“不告訴你,等我考上了再說!
……
寒假的時候,周程路打電話問張歲禮要不要來北市玩幾天,北市這幾天下雪了,張歲禮剛放寒假,天天等著他回來,一聽他問要不要去北市玩,她猶豫著說:“我一個人?”
“周程輿來、方寒和卓煊已經(jīng)在北市了!
張歲禮說:“你們怎么都去了?”
“方寒的學(xué)校離北市就近,卓煊來找我玩,就剩你和周程輿了,來的話我?guī)湍阌啓C(jī)票,到時候我去機(jī)場接你們!
“來!”
“記得和張叔叔還有棠姨說一聲,多準(zhǔn)備厚衣服,保暖衣保暖褲,帽子都戴上,這邊下雪很冷!
“行,等著我!”
張歲禮掛斷電話歡快跑去找秦棠,“媽咪!——”
……
兩天后,張歲禮和周程輿坐上去北市的飛機(jī)航班,機(jī)長磁性的聲線從廣播里傳出來,張歲禮通過舷窗往外看緩慢變小的城市,周程輿在玩游戲機(jī),看她一眼,逗她說:“是不是很開心,要見到我哥了。”
“你不想見你哥?”
“我想他干嘛,都是大男人,嬌不矯情!
“屁話,你明明就想。”
“好了好了,知道你想他了,行了吧。”
張歲禮紅臉反駁他:“我沒有想他,你別胡說!
周程輿懶得拆穿她,大家都清楚,她對周程路和對待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周程路也一樣。
偏愛不躲不藏,人盡皆知。
……
飛機(jī)落地在滑行的時候,張歲禮催促周程輿聯(lián)系他哥,跟周程路說一聲,他們快下飛機(jī)了。
周程輿不情愿退出游戲,關(guān)閉飛行模式,打開手機(jī)給周程路打電話,說:“我們飛機(jī)落地了,在滑行,一會兒就到了!
“嗯,知道了!
一個學(xué)期沒見,張歲禮不知道怎么的開始緊張起來,同時又有些期待,片刻后,在機(jī)場見到周程路的剎那,她站在周程輿身后,這小子,初中之后瘋狂長個子,本來比她矮半個頭的,才一個學(xué)期后,比她高了半個頭,不過還是沒有周程路高,周程路穿著黑色的大衣,系著黑白格子的圍巾,雙手扎在兜里,身形板正得很,五官褪去青澀,眼神溫和又平靜。
“哥!敝艹梯涙移ばδ樅叭耍骸拔液孟肽惆。”
周程路冷淡應(yīng)了聲,問張歲禮:“你呢?”
張歲禮:“……?”
“冷不冷?”周程路話鋒一轉(zhuǎn),問她。
她穿著暖橘色的羽絨衣,戴著一頂白色毛線帽,只露出巴掌大的臉,全身上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是冬日一片白茫茫里唯一的暖色調(diào)。
“不冷!睆垰q禮說。
來接機(jī)的不止是周程路,還有方寒和卓煊,他們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左一右將他們倆包圍。
方寒說:“妹妹,半年不見,長大了啊,這小臉蛋這個子,靚鬼死人了!
卓煊:“什么靚鬼死人,去北方念半年書,粵語不會說了是吧?”
他們倆打鬧的時候,周程路接過張歲禮的行李箱,說:“走吧!
沒理那兩個人。
習(xí)慣了,這兩個人湊一起準(zhǔn)不消停。
周程輿默默自己提行李箱,跟在周程輿身后。
他們五個人,叫了兩輛車,他們幾個就方寒成年有駕照,但方寒在學(xué)校也少開車,又下雪,周程路不放心他開車,直接打車更方便更安全,他和張歲禮一輛車,其他三個一輛,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去吃飯。
這一路都沒有說話,周程路側(cè)頭看她,說:“怎么不跟我說話?”
張歲禮“啊”了聲:“沒有啊,你不是也沒說話!
“張歲禮,怎么不喊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