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輕扯嘴角:“巴不得他來!
“那你來北城待多久?”
“辦完事就走!
“保持聯(lián)系!
“嗯。”
晚上十一點多,張賀年回到景苑,開了燈面對一室的寂靜,他回到樓上房間,桌上還有秦棠留下的書,和衣柜里的衣服。
去年秦棠請他幫忙把東西寄回桉城,他沒寄,沒錯,誠心的,故意不還給她。
即便她不回來,起碼還有屬于她的東西留在這里,在他生命里深刻存在過,留下過痕跡。
張賀年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秦棠的身影,沒有得到過,他可以忍耐,可以忍受漫長的孤寂,可他得到了她的人和心,那就不可能再忍受沒有她的世界。
……
兩年后。
某個貧瘠落后飽受戰(zhàn)火摧殘的小國家。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灰敗,房屋破落,斷言殘壁,周圍都是受傷的傷者,都是最普通最無辜的人。
吃不飽穿不暖,時時刻刻還要面臨生死威脅。
空氣似乎都彌漫一股硝煙味。
上個月,秦棠跟著團(tuán)隊教授到這里進(jìn)行慈善救助,為期一個月。
期間不少各國媒體記者跟著來,沒待幾天,紛紛受不了當(dāng)?shù)貝毫拥沫h(huán)境,有不少人提前離開。
團(tuán)隊里也有不少年輕的醫(yī)護(hù)人員打退堂鼓。
教授對此沒有挽留,還會叫車親自送那些堅持不下去的人離開。
以后醫(yī)療團(tuán)隊剩下了七八個人,大概少了三分之一。
秦棠是生下來的八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傷者,什么病癥的都有,都是貧困人群,吃都吃不飽的,瘦骨嶙峋,不管老人還是孩子,尤其是孩子。
在和平的環(huán)境下生活久了,來這里才真的感覺到什么叫做生死一線。
就連陸城都跟著一塊來,陸城是男生,來到這里第一天都被嚇到,遠(yuǎn)處還能聽見轟鳴的炮火聲,時不時響起,驚心動魄,瀕臨死亡。
陸城嚇得拉著秦棠一塊寫遺書。
秦棠沒有寫,不知道寫給誰。
“秦棠,快來搭把手!
陸城抱著一個孩子飛快跑過來,他的白大褂身上沾滿了血污,懷里的孩子一直哭,受傷的手在流血。
秦棠在帳篷里整理藥物,聽到動靜趕緊出來,看到陸城懷里受傷的孩子,轉(zhuǎn)頭準(zhǔn)備需要用到的藥物。
“媽的,剛出去接人,看到這小孩被幾個小孩圍毆,一個兩個瘦成那樣還有力氣大人!
秦棠見怪不怪了,越是這種環(huán)境越是混亂,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所以教授讓他們不要單獨行動,更不要跑出去。
陸城是男人,長得高高壯壯的,典型北方人,看起來沒那么好惹,所以接人或者接物資這種事都是他做,很少讓女生跟著出去,團(tuán)隊里的女生跟著大部隊行動。
秦棠有條不紊給小孩處理好受傷的手,傷口像是被玻璃劃破,沒有弄到骨頭,她來之前有接受過特別培訓(xùn),處理簡單的傷口不是問題。
操作完,秦棠問陸城:“他家里人呢?”
“沒看見,等會我去找翻譯幫忙問問是哪家的小孩,還回去,先讓他在這里休息!
“好!
秦棠拿了面包和水給小孩,小孩哭累了,趴在陸城身上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
晚上,夜色降臨,空氣里那股硝煙味還很濃烈。
秦棠和團(tuán)隊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生在洗床單,洗出來水都是黑的,很臟,不洗又不行,還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