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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還有二十多分鐘，秦棠跟著張賀年去了樓梯口，這會沒什么人走動。
她站穩(wěn)，頭低著，馬尾一晃一晃的，脖子后面有細(xì)碎的絨毛，白大褂領(lǐng)子高，擋住脖子傷淡淡的痕跡，是前幾天張賀年留下來的。
張賀年剛剛似乎抽過煙，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清冽帶著薄荷味，他伸手，把人拉到角落堵住，他很高，低著頭看她軟白的臉，顴骨上的壓痕，低沉開口：“剛才怎么不回答我？”
樓梯口沒有冷氣，空氣又悶又熱的。
秦棠看著他的下巴，唇形，感受到他清冽的氣息，“嗯？”
“嗯什么，溫聿風(fēng)的外婆是你的病人？”
“我是管床位的�！�
“他不找你們上級醫(yī)生，找你聊他外婆病情？”
秦棠解釋：“上級醫(yī)生去吃飯了，他可能找不到人，才找我�！�
他靠得很近，留給秦棠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她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幾天不見，好像又有點距離感。
果然情侶還是得見面的，不然怎么會那么多異地情侶處著處著就淡了。
“除了聊他外婆的病情，還有聊其他的么？”
秦棠如實回答：“沒了�！�
張賀年的視線無聲無息，喜怒不明的，像是光透不進(jìn)來的深海，窺探不了，他好像挺在意她和溫聿風(fēng)來往的事，雖然知道他們是醫(yī)生和家屬的關(guān)系，再沒其他關(guān)系。
秦棠怎么想的，他清楚，溫聿風(fēng)怎么想的，不確定。
都是男人，男人有時候心思是很齷齪的。
也有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他的占有欲很強烈，有個周楷庭都夠他吃一壺了，還來個溫聿風(fēng)。
“要是沒有我，你會喜歡溫聿風(fēng)這種類型么？”
“不會�！鼻靥难劢尬㈩潱皼]有你想的那種情況。”
“你就不一定了�！�
張賀年剛想說她乖，就聽到她下一句，問她，“我怎么不一定？”
秦棠不愿意說，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瞎吃醋，明知道他來醫(yī)院是因為葉老爺子，不是為了葉繁姿。
炎炎夏日被打翻在地上的氣泡水，一會就被灼熱的陽光蒸發(fā)干凈，留下又黏又澀的痕跡。
她的不舒服，只會持續(xù)一會，跟氣泡水一樣，很快會蒸發(fā)干凈。
“沒什么。”秦棠悶悶的，“你要走了嗎？”
“別轉(zhuǎn)移話題，說清楚，什么叫我不一定�！�
秦棠不喜歡他那么嚴(yán)肅，明明剛剛他和葉繁姿在那說話，都沒注意到她，還是溫聿風(fēng)喊了她一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在感情里的男女遇到事都不太理智。
除非不愛，才能做到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這幾天你是不是經(jīng)常和葉繁姿見面？”
他解釋，“今天不是見她，是見葉老爺子�！�
“……”
張賀年勾了勾她下巴，“和溫聿風(fēng)聊得開不開心？”
“沒有聊天，說的是正事�！�
“我和葉繁姿說的是她爺爺?shù)氖�，除此之外，沒有關(guān)系�！�
“哦�！�
“哦什么�！�
“就哦。”
她父母沒離婚之前，她是被寵愛長大的小公主。
那會張賀年沒見過秦父幾次，倒是知道蔣老師的脾氣，蔣老師雖然嚴(yán)厲，但很疼秦棠，一方面培養(yǎng)秦棠，一方面又寵秦棠，秦棠要什么都有。
她是獨生女，蔣老師也不打算再要一個，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張賀年那會很羨慕蔣老師和秦棠母女之間的相處氛圍，他不止一次羨慕秦棠。
一直到秦父和張徵月的事曝光。
秦棠仿佛一夜之間從天堂被打入地獄。
張賀年總會想起當(dāng)年她在蔣老師病房門口哭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