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的特使彼得·弗拉基米羅夫(中文化名:孫平)在給他們安排的房間里有些焦急地踱步,在今天晚間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獲悉米國人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居住,而且好像還在等待更加重量級的人物過來親自談判,這讓毛子一行人感覺到非常焦慮。
原本米國與西北方向的關系就比自己這方和西北的關系要更加親密,雖然毛子跟西北方向同出一脈,算是一個宗門的,但是在這個當口毛子在國家上還是更加承認西南方向的政權,如此以來,毛子在這次談判中將會非常被動。
而且,當前德國已經(jīng)開始瘋狂的進攻毛子,550萬的兵力極為強橫,兵鋒直指莫斯科,這讓毛子上上下下都非常擔憂。
德國方面已經(jīng)有V1/V2火箭彈的研發(fā)或者使用,這種遠程攻擊的武器目前雖然精準度還遠遠不足,但是對于戰(zhàn)場的威懾還是有的。
如果德國方面一旦如同這次晉地八路軍在攻擊鬼子占據(jù)的火車站那邊可以精準控制火箭彈落點的話,毛子方面承受的壓力將會更加大。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德國的間諜恐怕也在這太原城中,萬一德國給出的價碼更高,毛子將會陷入到絕對的被動之中。
這樣的處境讓這個化名為孫平的毛子尤其焦慮。
同樣的場景,在太原城中好幾處都在上演,無論是西南方向的特工,還是老閻派來的暗探,亦或是鬼子留在這座城市的間諜都在密切關注事態(tài)的發(fā)展。
志村文雄作為鬼子華北特高課的負責人,前不久親自化名成為一名華國商人潛入了太原城內,如今太原城作為八路軍華北戰(zhàn)場的核心重鎮(zhèn),是他親自關注的對象。
它的業(yè)務能力極強,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讓太原城內鬼子諜報系統(tǒng)恢復了基本的運轉,同時它也密切關注著這次八路軍和各方勢力的談判以及交鋒。
志村文雄潛藏在八路軍太原指揮部不遠處的一棟民居內,它深諳燈下黑的道理,并且認為自己的選擇絕對可靠。
只是這一切在今天清晨被打破,志村文雄被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給驚醒,這敲門聲并未沒有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節(jié)奏來,這說明來人并不是鬼子的諜報人員,這讓志村文雄瞬間警覺起來。
他快速套上身上的華國長袍,將手槍別好,搓了一把臉展現(xiàn)出略微不耐煩的神情,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道:“誰啊,這么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話語間還帶著些微北方口音,如果不是因為它的身高矮小,一定會被人認作是純粹的北方大漢。
來人沒有回答,還是節(jié)奏穩(wěn)定不變的清脆敲門聲。
志村文雄右手放在背后握住槍把手,用左手去開門,門開的一瞬間它有些愕然,一個濃眉大眼昂藏威武的八路軍戰(zhàn)士站在它的門口,這讓它的心里頓時就是一驚。
“軍爺,您有什么事兒嗎?”
志村文雄這入鄉(xiāng)隨俗的稱呼可算是極為妥帖,他自認為自己也沒有任何破綻,遇到八路軍前來詢問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剛入城的時候就有專門的士兵過來登記,而且還詢問有什么可以協(xié)助辦理的工作,它倒是不那么緊張。
不過,接下來這名八路軍士兵說的這句話直接讓它汗毛倒豎,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志村先生,我奉晉地八路軍參謀長之名,特意邀請您來參加明天我們和貴部的換俘儀式,這是請柬,請你查收。”
說著,這名八路軍戰(zhàn)士朝著志村文雄遞出了一張紅紙制作的請柬。
志村文雄心驚膽戰(zhàn),甚至有一種肝膽俱裂的感覺,這一路潛伏進來它自認為自己表現(xiàn)得很是妥帖,根本沒有暴露出任何馬腳出來,就在它還有些自得的時候,晉地八路軍一名普通戰(zhàn)士拿出的一張薄紙當場擊碎了它的心理防線。
八路軍戰(zhàn)士雙手遞出這份請柬,低頭瞥了一眼志村文雄放在右側后腰的手,卻當做什么都沒看見,面色如常。
這名戰(zhàn)士的所有動作全部落在了志村文雄的眼里,有一瞬間它真的想抽出腰間手槍,直接當場闖出去。
可是它的理智告訴它,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既然人家敢只安排一個戰(zhàn)士來給自己這個堂堂的蝗軍華北特高課負責人送請柬,而且還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給放在心上,并且已經(jīng)做出了非常嚴密的布控。
如果自己要強行沖出去的話,恐怕最好的結果就是被周圍埋伏的八路軍給當場打成篩子,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己被當場活捉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漫長的審訊和酷刑。
想到這兒,志村文雄最終放棄了掙扎,他把自己的右手從腰間拿了出來,雙手接過著這名八路軍戰(zhàn)士遞過來的請柬。
薄薄的一張紅紙,此時在志村文雄的手里卻感覺如同一座大山那么沉重。
“好了,既然志村先生已經(jīng)把請柬給接了下來,那我的工作就已經(jīng)完成了。對了,志村先生,還要提示你一句,我們八路軍不不興叫軍爺,你要是這么叫的話,恐怕我得受批評了。
皇帝都沒有了,軍閥和你們這樣的帝國侵略者是我們的打擊目標,所以沒有人可以再當爺!
這名戰(zhàn)士不僅僅完成了送請柬的任務,還給志村文雄訓斥了一番,對它的做派很是不認同。
志村文雄聽完這句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剛剛八路軍戰(zhàn)士的這番動作如同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它的臉上,雖然無聲,但是足夠疼痛。
志村文雄當著這名八路軍戰(zhàn)士面把這封請柬收好,認真說道:“請回去轉告你們參謀長,我一定會代表蝗軍去參加的!
“好的,那我們期待你的到來,到時候我們會安排人來接你的!
那戰(zhàn)士說完這句話以后,干脆利落地轉身,毫不拖泥帶水。
志村文雄感覺現(xiàn)在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太原城的大街上一樣,自己精心設計的潛伏和偽裝在八路軍面前根本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戳就爛,而且自己還徹底暴露在八路軍面前,一點隱藏的空間都沒有。
面對自己這樣大魚,八路軍不僅不馬上把自己抓起來,而且還正大光明地給自己送請柬,邀請自己去觀禮蝗軍的換俘儀式,這就是莫大的恥辱。
對它這頭鬼子情報人員來說,這無異于當著天下人的面給自己狠狠地甩了好幾個嘴巴子。
情報工作干了這么多年,這是志村文雄第一次感到膽寒,它第一次涌現(xiàn)出想要逃跑的念頭,但是它根本不敢逃,它知道此刻已經(jīng)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讓他根本就沒有逃跑的空間。
哪怕是吃喝拉撒,這個時候一定有無數(shù)雙眼睛都盯著他,對于一個情報頭子來說,這是最大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