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楚不置可否:“這門親事于東楚而,言政治意義大于一切,旁人的說法倒也沒錯!
同窗問他:“那你可喜歡容錦,亦或有其他心悅的姑娘?”
蕭憶楚抿唇不答。
同窗又問,“難道你甘愿受命于父母了?”
蕭憶楚頓了頓道:“我自幼便知將來娶的人會是小錦了,并不抵觸此事!
大人們總是不避諱地當面談起這些,以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小錦或許不懂,但他年長一些,自然聽得明白。
容錦頓時難受得說不出話,想來蕭憶楚默認婚事的原因是為了東楚,而不是喜歡她!
再加上雙方前兩天才剛吵完架,正是冷戰(zhàn)的時候,她才想去和好便聽到這些,一時沖動就逃婚了。
她在信里寫下自己反抗糟粕傳統(tǒng)的決心,毅然離開了京城。
所有人都以為容錦不喜歡蕭憶楚,才會選擇逃婚,事至此,真相原委僅有謝枕玉知曉。
謝枕玉思索著道:“你們當時為何吵架?”
容錦氣沖沖地道:“他總對我去秦樓楚館賞美人頗有意見!這種事情上,我爹都沒管過我娘,偏生他要來約束我,我不樂意,自然與他爭吵一番!”
事后便更覺得蕭憶楚不喜歡她了,否則怎么沒跟爹爹一樣包容娘親呢?
謝枕玉低笑一聲,果真……還是個孩子啊。
他看得出來,容錦對蕭憶楚是有幾分心意的,只是在聯(lián)姻之事上與思維觀念起沖突,鉆了牛角尖。
那位少年也未必對容錦無意,可喜歡與愛是有區(qū)別的,在他們這個年紀,雙方都尚且琢磨不透這些東西。
說親一事的確過早了。
謝枕玉傾聽完這番話后,摸了摸容錦的頭。
容錦傾訴一通后,心情也好了許多,“……大師,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她現(xiàn)在心里很糾結(jié),也很迷茫。
“拋卻雜念靜一靜心,然后順其自然,且待三年后再看。到那時,你一定要直面內(nèi)心,不管旁人眼光,不顧這些那些,只認真問自己是否心悅他,然后……”
容錦悄悄抬眼,只覺得謝枕玉悠遠的目光似穿透歲月。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
容錦離去后,翌日清晨,顧君霓來了客院。
“抱歉,這些天瑣事纏身,沒能好好招待,今早方知三郎伙同四郎一起暗地捉弄你,才叫阿湛揍了那兩個小混球一頓,一會兒押他們來給你賠不是!
謝枕玉正在庭院內(nèi)練劍,這是他多年的習(xí)慣,不過如今遁入空門,長劍也換成了桃枝。
他掃了眼顧君霓,將她臉上的疲憊看的明顯,不在意地笑笑道:“孩童玩鬧罷了,又傷不得我分毫,不必如此嚴厲!
顧君霓抿唇,直言道:“昨夜小錦前來尋我,說聯(lián)姻一事你會出手幫忙!
“只是我與阿湛思來想去,你早已辭官入佛門,好不容易遂心如愿尋得清閑,如何能讓你再因我們的家事被卷入其中?”
“你的好意我們謝過了,但此事留給我們自己解決就好!
麻煩歸麻煩,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說到底她們一家遠在大周,隔著十萬八千里,北秦還能跑過來逼婚不成。
謝枕玉收了劍勢,將桃枝拿在身側(cè),上面還有著凋落了粉瓣的零星花蕊,“我與小錦這孩子甚是投緣,出于喜愛之情才這樣說。”
“長公主放心,我不會回到朝堂上與文武百官據(jù)理力爭,當年陛下欠我一個人情,他答應(yīng)過我可以憑此換取任何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