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感覺她緩緩靠近自己,溫?zé)岬暮粑鼮⒃诙,酥酥麻麻讓他晃神了一瞬,有種耳畔被輕吻的錯(cuò)覺。
視線看不見,其他感官在昏暗的世界中逐漸被放大,鼻尖縈繞的藥香令人頭腦昏沉。
她輕輕吹了一口氣,“要是猜錯(cuò)了的話……”
“……錯(cuò)了會怎樣?”
蕭壁城身體僵硬,耳根隱隱發(fā)紅,胸口的心臟忽地跳的飛快。
“我立刻就吃了你!
明明帶著幾分故作的惡意,他卻覺得這聲音前所未有的惑人。
妖女,絕對是妖女。
他如是想。
云苓見他緊繃著身軀不答話,笑著起身拉開了距離,拍了拍蕭壁城的肩膀。
“不用緊張,我剛才是逗你玩兒的!
蕭壁城松了口氣,卻不是因?yàn)楸辉栖邍樀剑枪绍跋氵h(yuǎn)去之后,心頭莫名有幾絲失落。
他神情略有些不自然,“那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云苓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都到了這個(gè)地步,我也就不瞞王爺了,其實(shí)……“
聽她陡然正經(jīng)起來,蕭壁城的神色也認(rèn)真了幾分。
“我本是九天仙子落凡塵,渡雷劫時(shí)意外失敗,肉身被毀,魂魄機(jī)緣巧合下寄宿于這副身體內(nèi)……”
蕭壁城:“……”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既然已是九天仙子,還需要渡什么雷劫?”
話本里面寫過,化形的妖怪才會渡雷劫,欺負(fù)他沒有常識是不是。
蕭壁城黑了臉,“行了不用編了,我知道你是妖怪了,既然不愿說出本體,我也不會強(qiáng)求!
云苓撇了撇嘴角,“沒意思。”
毫無情趣的男人。
“你不是楚云苓,那你叫什么?”
“云苓,我的名字就叫云苓!
云苓,蕭壁城默念著,記在了心底。
片刻后,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你不是楚云苓,那原來的楚云苓去哪兒了?”
“她自盡了,大婚當(dāng)晚,我來的那一刻她就死了,這會兒興許已經(jīng)走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了!
聞言,蕭壁城呼吸一窒,放在木椅扶手的指節(jié)微微收緊。
“她自盡了?”
云苓開始收回他頭部的銀針,“因?yàn)闆]有人愿意相信她,連她最愛慕的瑞王也站在楚云菡那邊,所以心灰意冷之余,撞柱尋了短見!
原身從小在異樣的目光中長大,瑞王是唯一拿她當(dāng)正常人對待的男子。
在她心中,瑞王是個(gè)特殊的存在,是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如今這道光消失了,她便也沒了活下去的新年。
云苓的話輕描淡寫,蕭壁城的心中卻如壓了一塊千斤重般的石頭,幾乎喘不過氣來。
“……倘若我當(dāng)時(shí)能早些醒悟,為她洗脫冤屈,她便不會死。”
云苓抿了抿唇,“你跟她都是被利用的受害者,那種情況下沒能及時(shí)反應(yīng)過來也正常,真正的罪魁禍?zhǔn)资浅戚,怪只怪她藏的太深,手段太毒!?br>
蕭壁城的面色卻沒有輕松半分,怔忪地坐在椅子上。
不,不是的……
他當(dāng)時(shí)已經(jīng)察覺到了異樣和不對勁,可他恐懼真相,本能抵觸朝著那個(gè)方向去想。
“今日已施針完畢,王爺早些休息吧,睡眠不足對視力恢復(fù)也是有影響的!
云苓忙活了一天,也是筋疲力盡,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蕭壁城神色復(fù)雜地坐在榻上,昏黃的燭影中,身軀沉重。
楚云菡會知道嗎,她的私心害死了自己的長姐。
蕭壁城驟然握緊拳頭。
他本能救下那條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