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在花廳,歐尊扯著時云音,說出一番威脅的談話之后,他就突然沒了消息。
接連五天,時云音都聯(lián)系不上歐尊。
她反復撥打他的電話,關(guān)機,去公寓找,沒人開門,連歐天佑也聯(lián)系不上了。
這男人,難道因為那晚她沒明說什么,所以真的以為她不喜歡他,就……帶球跑了?!
其實歐尊跑了倒是沒什么。
主要是小天佑……
他不會真的把皮皮賣到南非去了吧?!
時云音表示深深的懷疑,于是立即聯(lián)系了歐司野,得到的回復卻是——歐尊帶著歐天佑去了蘭斯國。
蘭斯國?
她驚訝地道,“怎么跑那去了,他還帶著天佑嗎?”
“天佑,”歐司野在手機那端嘖嘖有聲,“你最好改個稱呼,這個稱呼太親密了!
“天佑是我兒子,我叫他天佑有什么不對嗎?”
“那你叫歐尊叫什么?”
“歐尊啊!
“你看看這區(qū)別,你至少得叫尊啊,你對兒子那么好,對歐尊差別那么大,他氣得都想把皮皮送給我養(yǎng)!
時云音,“……稱呼重要嗎?!”
“你覺得不重要,但我弟弟覺得重要啊。”歐司野挑眉道,“他前天晚上找我喝酒,問我有什么小島值得居住,想來是準備處理好事情后,就把你綁到島上去,跟你用身體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培養(yǎng)到你離不開他為止!
時云音,“……”
那男人真的在謀劃這個……他腦子里就只有這種惡霸土匪的行為嗎?!
她干脆真的拋棄他——
算了。
看在他本來就心里變態(tài)的份上,她還是不跟他計較了,不然歐尊指不定真的做出什么事來。
他好不容易活下來。
唔,她還是不折騰他了,從了他, 就算便宜他了,哼。
歐司野又跟時云音聊了一下蘭斯國的事。
時云音這才得知,歐尊這次去蘭斯國,不僅僅是想帶球跑,還有原因是因為歐振啟過去了。
原因是,夏國總統(tǒng)和蘭斯國總統(tǒng)有友好會面,歐家作為對夏國經(jīng)濟貢獻最大的家族,歐振啟自然受邀,隨夏國總統(tǒng)一起去了蘭斯國。
而歐尊和蘭斯國總統(tǒng)千金項詩兒,從以前就有過婚約,只是歐尊一直拖延,再加上他失蹤過一年,又在五年前動過手術(shù),所以婚事一拖再拖。
這次歐振啟去蘭斯國,有一個大目的,為的就是歐家和蘭斯國聯(lián)姻的事。
歐振啟……
五年了,他還活得好好地。
想到這個名字,時云音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應水瑤。
——那個所有人都說是她母親的女人。
五年前,因為歐尊性命垂危,她來不及向歐振啟問出一個結(jié)果。
五年后的今天,她一定要查個清楚。
至少,她要自己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哪怕沒有福氣再見父母一面,但她至少知道父母的名字。
至于歐尊和那個項詩兒的婚事。
晾那男人也不敢怎么樣——大不了,她也帶球跑,畢竟逃跑么,她最擅長了!
……
時云音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第二天一早起來撥打歐尊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沒再耽誤,立即啟程去了蘭斯國。
她到達蘭斯國首都帕墨機場時,就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機場內(nèi),戴著墨鏡,單手抄著褲袋,不斷地有過路的美女跟他打招呼,但他表情很冷淡,理都不理。
歐尊……
他怎么會在機場?接人嗎?
時云音只帶了一個小型行李箱,拖著朝他走過去,來到男人面前,下意識朝他身后看……
本來就在醋中的男人頓時不高興了,冷冷地道,“兒子已經(jīng)賣掉了!
“……”
“一萬賣到山溝里當童養(yǎng)夫去了!”
“……”
時云音怔了下,歐尊說完就不理他了,轉(zhuǎn)身就走。
“喂!”
時云音在背后叫他,歐尊不理,這時有個外國男人經(jīng)過時云音身邊,見她漂亮,便搭訕道,“美麗的小姐,需要我?guī)湍闾嵯渥印?br>
話沒說完,走在前面的歐尊倏地轉(zhuǎn)身折了回來,伸手就搶過時云音手里的箱子,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肩,對那外國男人道,“我妻子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也不喜歡禿頭!
光頭的外國男人,“……”
歐尊攬著時云音一路走到外面,把箱子丟上了車,看她一眼,語氣硬邦邦地,“上車!”
“你不是不等我嗎?”時云音笑吟吟地看著他,“現(xiàn)在改變主意啦?剛剛是誰摟著我走呢?”
“時云音——”
歐尊吼她一聲,見她被太陽曬得瞇了瞇眼,還是伸手去拉她,“上車,曬黑了老子就不要你了!”
時云音被他拉上了車,坐下后咳嗽了一聲,歐尊便拿了一瓶果汁遞過來,當然俊臉還是臭臭地。
時云音眼尖地看見,轎車后座邊放著一個袋子,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零食,看起來都是她愛吃的……
顯然是歐尊特意準備的。
她心口一暖,瞥了眼坐在一旁、臭著臉的男人,決定不跟幼稚鬼計較,于是主動開口道,“你怎么手機關(guān)機了?”
“我又不是可愛又肥胖的小天佑,時小姐還記得關(guān)心我!
歐尊冷冷地道,連頭都沒轉(zhuǎn)向她。
那話陰陽怪氣的。
仔細聽,還帶著一股酸味。
時云音喝了口果汁,笑著道,“喔,那我不問了。”
“你——”歐尊倏地扭頭看她,眼神瞪著她,但這是他女人,打又不能打,打了最舍不得的還得是他,他咬著牙,“你就是想氣死我!”
時云音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忽然撐起身體,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
歐尊一怔。
渾身都僵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像是在確認她剛剛的舉動,“你……你親我?”
“親你怎么啦,我們兒子都有了。”時云音學著他平時調(diào)戲她的模樣,伸出纖細的手指,勾起歐尊的下巴,她挑眉道,“怎么,你害羞?”
“不害羞!睔W尊立即伸手拉拉鏈,“路程有兩個小時,剛好可以來一次!
時云音,“?”
她本來想說不。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嘴唇被堵住,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事實證明,調(diào)戲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勝任。
首先要有充足的精力,以及足夠厚的臉皮……
……
車到達目的地,來接他們的是葉楓和阮夢。
時云音見到他們很驚訝,但壓根說不出什么話來,虛虛地靠在歐尊身上,被他扶著往酒店走去,邊走兩條腿邊打著顫。
阮夢奇怪地問葉楓,“時副總怎么了?”
葉楓看了眼轎車后座的椅子,不知道是受到了怎么樣的重擊,椅背都被撞變形了……
他感嘆道,“七爺不容易,做了五年和尚,終于還俗了!”
“什么意思?七爺什么時候當和尚了?”阮夢一臉懵逼,“還俗什么意思?”
“老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葉楓嘿嘿笑道,伸手抱起她往轎車后座鉆去,“我現(xiàn)在演示給你看呀!
阮夢:“???”
……
見到歐振啟是在時云音來蘭斯國的第五天。
歐尊去蘭斯國皇宮覲見總統(tǒng),時云音本不想去,但歐尊非要帶她一起去,大概是怕她跑了,便讓她在自己身邊假扮助理。
歐振啟當然也是同行,看見時云音,異常激動,試圖找她說話,但都被歐尊擋住。
歐振啟止不住的咳嗽,臉色難看。
時云音低聲問,“你父親是不是這幾年身體變差了?”
歐尊眼神冷漠,語氣也是極其冷漠,“與我無關(guān)!
老頭子身體如何,與他有什么干系。
說這句話時,歐尊下頜緊緊地繃起,眼底浮動著幽冷的暗芒,時云音知道他和歐振啟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可能調(diào)解,小手輕捏了下他的手,以示安慰。
歐尊低眸看了她的小手,假裝咳嗽,偏過頭,薄唇擦過她耳際,低低地道,“知道你昨天在車上沒來夠,但這里洗手間不一定干凈,乖,晚上回酒店再繼續(xù)。”
時云音,“……”
她就不該同情這男人,農(nóng)夫與蛇。!
接見儀式很快開始。
蘭斯國總統(tǒng)和總統(tǒng)夫人一起出席接見會。
本來談得氛圍很融洽,但談及項詩兒與歐尊的婚約時,歐尊直接開口道,“抱歉,我已經(jīng)有兒子了,和總統(tǒng)千金怕是無法再結(jié)婚!
說著,他竟然朝身后的葉楓 擺了下手,歐天佑直接被抱了出來……
只見工具人·歐天佑穿著漂亮的小西裝,系著紅色的小領結(jié),被抱到了歐尊懷里。
連時云音都很震驚,她來蘭斯國五天,這男人還騙她說兒子不在這里,被歐司野帶走了,沒想到是騙她的……
歐尊抱起歐天佑,非!皽厝帷钡孛嗣䞍鹤拥哪,勾著唇道,“這是我的愛子!
愛子……
歐天佑小身板一抖,頓時覺得好惡心,他用小肉手拽了拽歐尊的袖子,小聲地道,“爸爸,你叫的好惡心啊,我好想吐,嘔……”
“……”
歐尊偷偷地在兒子的小肉屁上掐了下,歐天佑疼得“啊”了一聲,歐尊立即道,“愛子受驚了,我先讓助理帶他下去,我歐尊這輩子只會娶愛子的生母為妻。”
現(xiàn)場是有記者在的。
歐尊此話一出,全場皆是震驚!
歐家九少爺竟然已經(jīng)有兒子了?!
那如何能和他們的總統(tǒng)千金聯(lián)姻,這是萬萬不可能了……
總統(tǒng)項凌和夫人慕婉柔更是震驚不已,同時看向歐尊懷里的孩子,而歐天佑正要撲向歐尊身后的時云音,以至于他們也看見了時云音——
幾乎是那一瞬間,項凌和慕婉柔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震驚地臉色發(fā)白,先開口的是慕婉柔,“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