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云音怎么可能答應(yīng),她用手肘抵住他,碧眸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不是胃痛頭痛腰痛嗎?你、你還能……你是裝的?!”
“沒裝,吃了麻辣燙真的胃疼,頭和腰撞到你都看到了!
歐尊極少用這種偏低柔的聲線說話,悶悶地,像是受盡委屈的、可憐的……惡霸小孩。
時云音咬著牙關(guān),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你這么痛,有、有什么忍不住的?你給我起來……”
歐尊當(dāng)然不會起來,他繼續(xù)悶悶地出聲,“我就是忍不住,而且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主動的!
“誰主動了?!”
歐尊用鼻尖蹭著她的頸子,嗓音更加粗啞了,“是你脫掉我的睡袍,你自己的睡裙也是你自己脫的——兩個人都脫了,我要能忍得住我還是個男人嗎?”
“……”時云音一時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她睜大眼,“你、你——”
她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無法反駁,確實都是她脫掉的,但是……但是……
“所以現(xiàn)在的局面是你引起的,你要付一部分責(zé)任,你要讓我弄。”歐尊呼吸濃重,“另一部分責(zé)任我來負,所以我就委屈一點,就只弄一次!
他、他這是什么奇怪的強盜邏輯?!
“我……”
“不同意”三個字還沒出口,歐尊驀地咬住了她的耳垂,打斷了她的反抗。
時云音萬萬想不到——原本胃痛、頭痛、腰痛到路都走不動、要她扶的男人,一到這種事上,就仿佛生出了無窮的力氣。
別說走不動路,讓他沖刺十萬米都沒有問題。
她所有的抗議都被男人用吻堵了回去。
是她非要下樓把餓狼引上來的。
房內(nèi)的燈是她遙控關(guān)的。
身上的餓狼也是她親手扶上了床的,甚至連餓狼的睡袍帶子都是她解開的——所以現(xiàn)在被餓狼撲食,只能怪她自己。
什么叫農(nóng)夫與蛇?這就是農(nóng)夫與蛇。
在尚且能清醒思考的時候,時云音睜眼看著頭頂仿佛在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的天花板,覺得自己真是——活該。!
她怎么能對惡霸產(chǎn)生愧疚和同情的心理,她真是瘋了,她一定是被這男人的這張臉迷暈了頭。
她今晚哪怕被撞死都是她自找的!!
……
手機鬧鈴在床頭不停地響。
時云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伸手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超過八點——
要遲到了!
她迅速要撐起身,結(jié)果才動了動腿,就整個人酸軟地倒回了床上。
甚至比之前禁區(qū)酒店那次更甚——她原以為那晚歐尊是因為毒素發(fā)作,沒有神智,再加上要緩解疼痛,所以折騰的特別狠,可惜是她錯了。
昨晚他是清醒的,更狠,她一度以為他是想弄死她。
該死,她膝蓋好痛,一定是昨晚跪的時候把膝蓋跪壞了……
時云音抱著自己的雙腿倒吸氣,這樣的動靜自然驚醒了身側(cè)的男人,歐尊手臂一緊,扣住女孩的細腰,想將她抱到懷里,嗓音帶著晨起饜足的鼻音,“音音,再睡會兒……”
“啪!”
他話才說完,女孩就用力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這一下一點都不含糊,男人白皙的手背瞬間就印出五個手指印。
歐尊:“……”
時云音冷著一張臉蛋,掀開被子下床,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走去,歐尊見狀眉頭一皺,下床就走過去要抱她。
時云音碧眸瞪他一眼,哪怕是歐尊這種不太懂女人的男人,也能看出她是生氣了。
他只穿了條短褲,高大挺拔的身形擋在她面前,沙啞地喊她,“音音……”
“不許叫我!”時云音瞪著他,“不許你叫我音音!也不許碰我!我不想跟你說話!”
一開口,她連嗓子都覺得干干的,叫太久啞了。
歐尊眉頭緊緊地皺起,看著面前女孩布滿怒氣的、鼓鼓的臉蛋,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時不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么——他不會哄女朋友。
事實上他從來也沒哄過女人,因為沒有哪個女人有膽子讓他去哄。
他也沒有養(yǎng)過女人,在碰到她之前,他只跟老虎睡過。
所以歐尊只能強行伸手去抱時云音,她氣得伸手打他,歐尊也讓她打,把她攔腰抱起,抱到了洗手間的盥洗池上,讓她坐在上面。
剛一坐下去,擠壓到昨晚操勞過度的部位,時云音就疼得皺起小臉,接著想到昨晚竟然被這男人給騙睡了,她就更氣了,小臉蛋也更冷了。
還說什么談戀愛……他根本就是只想做那種撞來撞去的事!他根本就是在騙她!
歐尊拿起電動牙刷,擠上牙膏,遞給她,“刷牙。”
時云音還是瞪著他。
“現(xiàn)在8點27,MR集團9點50有例會,你再不刷牙會來不及——如果你想去上班的話!睔W尊盯著她道。
時云音搶過他手里的牙刷,狠狠地塞進嘴里,一邊瞪他一邊狠狠地刷牙。
歐尊又接了水放到她嘴邊,讓她漱口,然后問她:“要上廁所嗎?”
他問問題的時候湊得太近,時云音別過臉蛋:“你出去。”
“我抱你上廁所!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
“紅腫了,走不了。”歐尊墨眸盯著她,見她羞惱地瞪大眼睛,以為她是不信,甚至還補充道,“早上你沒醒的時候我看過了,待會兒我?guī)湍闵纤!?br>
時云音本來怒氣值只有一百,直接飆升到一萬……
什……什么叫她沒醒的時候他看了?他、他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