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寒錚聽她說著,看著她臉上的笑,眸中溢出自責與心疼,他忽然傾身上前,雙臂輕擁住了她。
“對不起,”聶寒錚喉間輕哽,沙啞地道,“都怪我,我如果早些從禁區(qū)救出你,你也不會被歐尊帶走,不會被他糾纏這么久!
“沒事啊聶大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這不是毫發(fā)無損嗎?”時云音笑著道,但心里卻有一股委屈的怨氣,她其實不是毫發(fā)無損!她好痛,渾身都好痛,尤其是……
算了,就當還歐尊為了助她脫險朝他自己開的那一槍吧,可是她這絕對比被槍射中要痛的多,歐尊比槍還要……該死,她虧了!
“是我的錯,是我太晚來救你了!甭櫤P輕拍著她的背,他能感受到面前的女孩身體在輕微顫抖,他溫柔地安撫道,“沒事了音兒,以后我不會讓歐尊有機會碰到你一根毫毛!
昨晚,讓歐尊欺辱了他聶寒錚的族人女孩,這筆賬,改日他定會好好地找歐尊要回來。
……
時云音回房間洗澡后,沒有再睡覺,而是和聶寒錚流夜等人準備趁天亮離開禁區(qū)。
畢竟歐老爺子那邊也在禁區(qū)追捕寧心悠,他們留在這里很危險,如果碰到歐家的人,必定會是一場兇殘的交手。
為了不張揚,聶寒錚安排的是乘船離開,時云音實在是又累又困,裹著大衣低著頭走去。
忽然聽見身側保鏢議論的聲音,“瞧,那女孩好像是蘭斯國總統(tǒng)千金……”
蘭斯國總統(tǒng)千金?
時云音倏地抬起頭看去,就見前方很近的地方有幾架直升機降落,機艙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穿著公主裙的漂亮女孩,栗色卷發(fā)極長,貴氣十足。
有酒店的工作人員迎上去,恭敬地點頭哈腰,似乎說了什么,就聽那女孩極其不高興地說道,“我是來找我未婚夫的,他叫歐尊,我知道他住在這里。”
酒店的工作人員一愣,“歐……”他不敢喊出這個名字,迅速改口道,“七爺嗎?七爺不在我們酒店啊,項小姐,七爺沒有來禁區(qū)……”
“不可能,我收到歐尊發(fā)給我的消息了。”女孩極其傲慢地說道,“他消息里說,他住在3304號房,讓我來接他。我連房間號都知道,還會有假?”
雖然她收到的消息是匿名的,不知道是誰發(fā)給她的——
但她想,肯定就是歐尊發(fā)的,是歐尊讓她來接他的!
工作人員為難,不斷地抹汗,“這……可是3304號房不是七爺訂的啊!”
女孩顯然不信,高傲地站著,看著工作人員的眼神猶如睥睨螻蟻,“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就讓我的保鏢殺了你。”
那邊爭吵不斷,很快,女孩帶來的保鏢涌上去,真的開槍打了禁區(qū)酒店的幾個工作人員。
槍聲響起的瞬間,時云音眼瞳一震,總統(tǒng)千金……這么殘忍么?
但她很快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看那邊。她看干嘛,人家來接“未婚夫”呢,她看個毛線球啊。
歐尊未婚妻?那挺好的,他那么變態(tài),配這樣的女孩正合適啊!超級配,配死了好嗎!
“音兒,怎么了?”聶寒錚忽然走到她身邊,伸手輕攬住她的肩,擔憂地問道,“不舒服嗎?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沒有,昨晚睡眠不足……”時云音說完才意識到尷尬,亡羊補牢地說,“我在禁區(qū)總是睡不好覺,待會兒在船上睡一覺就好了。”
“嗯,禁區(qū)常年濕冷,一年四季都沒什么太陽!
聶寒錚說著,脫下西裝披在時云音身上,偏頭朝酒店門口仍在吵鬧的地方看了一眼,道,“那邊那位就是蘭斯國總統(tǒng)千金項詩兒,我之前只是看過照片,今天第一次見到真人!
頓了頓,聶寒錚半開玩笑地道,“這個角度看,側臉倒是跟你有幾分想象……不過沒有你漂亮!
“跟我像?”時云音愣了一下,然后吸著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角度問題而已,我不可能跟人類長得像!
她才不要跟大變態(tài)的未婚妻長得像。
觸霉頭。
晦氣!
“嗯,音兒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聶寒錚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fā)。
他們邊說著話,他們邊走上了提前備在禁區(qū)岸邊的船。
上船后,聶寒錚扶著時云音來到后方寬一些的座椅上,低聲道,“怕引起注意,所以這船簡陋了點,你將就地靠著睡一會兒,我就坐在這里陪你,想喝水或者餓了隨時叫我!
“嗯!睍r云音應了一聲,腦袋靠向座椅后,閉上眼睛。
項詩兒?
她腦海中忍不住想到這個名字。
好難聽的名字。
土狗。
……
在眾多保鏢的保護,以及蘭斯國總統(tǒng)千金的身份下,項詩兒順利進入了酒店。
她直接按照收到的信息,來到了3304號房間門口。
葉楓正站在房門口,他半夜實在太困回去自己房間睡了一會兒,回來時想敲門,但怕打擾七爺和云音小姐睡覺,所以決定再等一個小時。
而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則讓葉楓嚇了一跳。
“項……項小姐?!”葉楓驚訝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里可是禁區(qū)啊,項小姐是總統(tǒng)千金,怎么會來禁區(qū)的,這傳出去可不得了。
“我來找歐尊!表椩妰嘿瓢恋乜粗,“他人呢?還在睡覺嗎?”
“你來找七爺?”葉楓怔住,“可是……”
話沒說完,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葉楓一看來電顯示,是集團的人,肯定是要找七爺?shù),他對項詩兒道,“項小姐,你先等一會兒,我去接個電話!
葉楓的身影才走遠,項詩兒才不會等,直接擰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房內一片旖旎的氣息。
項詩兒一走進去,就看見散落一地的、被撕碎的衣服,有女人的,有男人的……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最后視線落在全身鏡上貼著的那張紙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