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這個形容就很有靈性了。
不過也正常,畢竟在他們?nèi)祟愂澜缋铮皇侨,就是最不正常的事情?br>
時云音背脊微微一僵,握著杯子的手捏緊,面上從容不迫地道,“七爺不了解我們寧家,雖然是書香門第,但從小被教導(dǎo)需要有武藝傍身,畢竟外面世界這么大,“變態(tài)”太多。”比如你!
“哦?”歐尊略微揚眉,“那看來寧小姐從小就習(xí)武?”
“練過一陣子!睍r云音微笑道,“我的愛好。”
“女孩子習(xí)武的不多。”
“所以我才會特別,”時云音故意惡心地說,“這份特別,讓我有幸成為七爺?shù)奈椿槠藓蜻x人,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幸福、最榮幸的事。”
“……”
歐尊沒說話,黑眸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從她笑容完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他忽然道,“我期待寧小姐的咖啡!
歐尊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回機艙,時云音略微松了口氣,而后忽然側(cè)頭看向身旁的空姐,微笑道,“你沒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空姐被她這溫婉卻隱含凌厲的眼神嚇到了,表情急促而緊張,“我……對不起,寧小姐,我剛剛手沒拿穩(wěn)。”
原來是個膽小害怕的啊。
看來,剛才空姐會突然朝她“潑熱水”,應(yīng)該是主人的吩咐了——原來歐尊會同意她上飛機、去歐家祖宅,是想狠狠地整她虐她,就像他在相親宴上整那些名媛千金一樣。
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幼稚……他不想結(jié)婚么,那他為什么不跟他父親直說?不過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看起來也不太好的樣子。
時云音驚覺自己竟然在思考歐尊的家事,暗道自己瘋了,她迅速晃了晃腦袋,伸手拿過咖啡豆,開始用機器研磨。
哼,要喝本姑娘泡的咖啡是么……
時云音將熱水沖入杯中,趁著空姐轉(zhuǎn)身做其他事的間隙,她伸手從一旁的盆栽里舀了一勺泥土,惡狠狠地放進了咖啡杯里。
喝不死你!
像是覺得不解氣,時云音又從一旁的水槽里舀起一勺洗鍋水,倒入杯中,用力地攪拌了一番……
等到用過濾紙過濾掉殘渣后,一杯看起來很“完美”的咖啡就產(chǎn)生了。
時云音端起咖啡杯,狡黠地一笑,轉(zhuǎn)身來到機艙,彎腰將杯子放在歐尊面前的桌板上,“七爺,請用我的特調(diào)咖啡。”
歐尊伸手端起咖啡杯,放在鼻間聞了聞,嘴角就勾了起來,給出很高的評價:“確實很香——看來寧小姐也是咖啡愛好者?”
“是的,我很愛喝咖啡,深有研究!
“那很不錯!
“七爺快喝喝看呀。”時云音佯裝高興的模樣,雙手捧著臉,實則瞇起眼,看著歐尊將咖啡杯湊到薄唇邊,眼看著就要喝一口……
哼,等她順利脫身,再寫紙條給歐尊,告訴他,他喝了泥土和洗鍋水,看他不嘔上個三天三夜!
時云音正在期待和興奮中,結(jié)果下一秒,歐尊卻移開了已經(jīng)放到唇邊的杯沿。
他手腕一轉(zhuǎn),將咖啡杯放到了時云音面前,英俊而紳士地笑道,“我都忘了,女士優(yōu)先——還是寧小姐先請!
?
時云音一怔,忙擠出笑容道,“這是我為七爺泡的咖啡,我怎么能喝呢……還是七爺喝吧,這是我的一番心意呢。”
歐尊俊美的眉眼懶懶淡淡的,“可我不愛喝咖啡!
“那你剛剛叫我泡個毛……里求斯國產(chǎn)的茶葉不是更好嗎?”時云音差點說出泡個毛線球,幸好及時剎車,臉上強行掛著溫婉的笑容。
“所以咖啡讓你喝——剛才寧小姐不是說很愛喝咖啡么!睔W尊把咖啡杯再度往她面前一推,“請!
“……”
“咖啡涼了就不好喝!睔W尊再度紳士地提醒。
“……”時云音低頭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咖啡,有一瞬間想掀桌跟他決一死戰(zhàn)——
但理智讓她忍住了,畢竟還有重要的事要去查,她顫抖的小細手緩緩伸出去,“我……謝謝七爺……真的,我這輩子沒有這么感謝過一個男人……”
“你這么說,那就更要喝完了!睔W尊勾著唇,修長的食指在桌面輕點,“喝吧!
“……”
時云音端起咖啡杯,放到嘴邊,緩緩地抿了一小口,心中不斷地默念,沒事的,泥土是大自然的味道,洗鍋水不臟的,只是洗鍋水而已……
此時,空姐將餐食端了上來,時云音迅速把咖啡杯放到一邊,還伸手拍了拍胸口,小臉也跟著皺了皺,歐尊瞧見她這一小動作,墨眸微微瞇了瞇。
大概是想壓下剛剛的泥土洗鍋水咖啡,時云音迅速拿起筷子就吃了幾口面條,味道讓她有些驚艷,小眉頭下意識地揚了起來。
歐尊忽然問,“好吃?”
“很好吃!睍r云音點頭道,“很特別的味道!
“寧小姐沒吃過?”
“沒有!
“可這是華國特色的面食!
“……”
“你從小在華國長大,你不知道?”
“……我平時保持身體,從不碰面食!睍r云音微微一笑,圓場道,“所以沒有認出來。”
“是么!睔W尊淡淡地道,似乎是相信了這個說法。
時云音本來心跳如雷,但接下來歐尊沒有再跟她說話,態(tài)度也變得很淡,她也就放下心來。
歐尊沒有再說什么,碗里的面一口沒動,他靠在座椅上,用電腦給葉楓發(fā)消息:「把宴會現(xiàn)場和寧心悠有關(guān)的視頻片段發(fā)過來。」
葉楓辦事效率快,很快就發(fā)了過來。
歐尊點開視頻,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反復(fù)地觀看著,忽然,他暫停在其中兩個畫面上:
一個是宴會剛開始,寧心悠第一次入場的畫面;
一個是宴會快結(jié)束,也就是時云音已經(jīng)逃跑后,寧心悠走出宴會廳的畫面。
寧心悠還是那個寧心悠,從外表上看沒有半點變化,但,入場時,她跨過門檻,先邁的是左腳。
而出場時,她先邁的是右腳。
人的什么都可以模仿,但走路邁哪只腳的這種小習(xí)慣是很難改的。
歐尊又倒回去看了其他幾個畫面,幾乎可以完全可以確定——
入場時的寧心悠,和后來與他和他父親攀談的寧心悠,不是同一個人。
而據(jù)葉楓剛才發(fā)來的調(diào)查報告,寧心悠是標準的名門閨秀,性格溫婉淑女,曾經(jīng)還被遭遇過寧家競爭對手的綁架,怎么也不像是從小習(xí)武的,
歐尊妖冶的墨眸危險地瞇起,側(cè)首看向?qū)γ孀紊贤犷^睡著的女孩……
她是誰?
如果她是他的小東西,那她既然已經(jīng)逃離,又為什么要答應(yīng)來歐家祖宅?
到底是什么,讓她愿意深入虎穴……
歐尊深思了片刻,倏地想到什么,發(fā)了一條消息給葉楓:「去查一查,跟在寧心悠身邊的那個男孩,叫什么流夜……他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