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暗的夜里。
商羽柔覺得從他三十六度的嘴里,說出了最冰冷的話。
自掘墳墓!
將來,他可是要登上皇位,一統(tǒng)天下的人,會介意多她一條冤魂嗎?
不會。
商羽柔笑笑,“蕭太子,你干嘛要這樣嚇唬人家。”
語氣嬌嗔,還帶著幾分委屈,“我都對你那么坦白了,我這樣一個臭名昭著,自身難保的人,絕不會壞你的大事,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螻蟻的命,也是命呀!
“孤知道!
尤其是她商羽柔的命,他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絕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境。
蕭祈睿側著身,一手托著腦袋,一手去摸她的臉蛋,“公主準備什么時候寵幸孤呢?”
“你……”還要不要臉了。
蕭祈睿一笑,“孤總覺得這面首名不副實,總擔心有朝一日被人揭穿!
話音剛落。
傳來少女呵呵的笑聲,“蕭太子這是精蟲上腦了吧?”
商羽柔沒好氣的說道。
她兀自轉身,閉上眼睡覺算了。
精蟲上腦是什么意思?
蕭祈睿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不是好話。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從未見過在他面前放肆得如此可愛的女人。
————
清晨。
商羽柔醒來,見床上沒有蕭祈睿,一扭頭,便看到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視線剛好碰上。
“公主醒了!
蕭祈睿走過來,也不管她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反正就將人抱了起來。
許是他那一聲公主醒了比較大聲。
白瑩已經(jīng)推門而入,帶著下人端了洗漱用品進來。
看到公主和蕭祈睿這么曖昧的一幕,白瑩也司空見慣一般,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蕭祈睿道:“你們都下去,我會伺候公主洗漱。”
白瑩等微微福了下,“是!
直到門關上后。
蕭祈睿才將有些臉紅的商羽柔放在了椅子上。
“蕭太子,其實咱倆在一個房間,就足以讓外人知道,我是如何荒淫,如何寵幸你的了,實在沒必要在白瑩她們面前演。”
“無妨,總要有些親昵舉動,才像是真的。”
還別說,他擰了帕子,過來給她擦臉,擦手,還挺得心應手的。
看他那個樣子。
商羽柔有種過上了婚后生活的感覺,只不過不是和駙馬,而是和她的面首。
“其實我很想知道,蕭太子如今做的這些,將來打算怎么收利息呢?”
她坦然接受他的伺候。
反正,再多小心思,也沒什么用了。
蕭祈睿笑笑,看那少女十分坦然,又昳麗的小臉,說道:“不許背叛。”
“不得背叛于孤!
“曉得了!彼雅磷觼G給蕭祈睿,“這輩子我都不會跟你作對的。”
她是瘋了,傻了,去背刺蕭祈睿,去和他作對?
走出寢殿。
笏羽來報,“昨夜駙馬出去后,去了舊居,便沒再回來!
“什么舊居?”
“回公主,是甲第巷,駙馬的舊宅。”笏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提示得夠多了。
宋欽書就是把林若錦送回甲第巷的宅子的。
公主怎么像是半點都不在意一樣?
商羽柔凝了下神,恍然大悟起來,“所以,他還是回到林若錦身邊去了?”
“挺好的!
笏羽:“……”
公主的反應真是——大度。
白瑩道:“公主,他畢竟是駙馬,夜不歸宿,您真不在意?”
商羽柔攤攤手,“本宮在意什么?”她看了一眼蕭祈睿,“我與宋欽書彼此彼此,誰也不要妨礙誰幸福啊!
眾人:“……”
蕭祈睿笑了,“公主所言甚是。”
到了膳廳。
早膳已經(jīng)上桌,白瑩一邊布菜,一邊說道:“李姑娘說,她在慕書院陪六皇子用膳!
“她怎么忽然想起陪蕭景然用膳?”
商羽柔還特意看了蕭祈睿一眼。
“昨夜,我一直和公主在一塊兒,不知道六皇子那邊的情況。”
白瑩道:“回公主,李姑娘說,昨夜與六皇子比試,六皇子受了傷!
“蕭景然受了傷?”商羽柔驚訝起來。
蕭景然的武功絕不弱,怎么會受傷呢?
還是說,蕭景然不敢傷甜甜,所以只好自己受傷?
“府醫(yī)已經(jīng)去看過了,應該沒多大的問題。”白瑩繼續(xù)稟報。
商羽柔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和蕭祈睿之間達成了合作關系,但自己一直都是弱勢的一方。
如果蕭景然出了什么事,那人家肯定是偏幫左膀右臂,而不是她這個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的假公主。
商羽柔的一舉一動,蕭祈睿都看在眼里,是真想不到,她竟對他們這么在意。
三下五除二的吃了早膳。
商羽柔連忙往慕書院去。
看到李承甜和蕭景然兩個十分和諧,甚至周邊還冒著些粉紅泡泡的樣子,她一顆心才放下來。
“商商,你怎么來了?”李承甜有些詫異,同時也看了蕭祈睿一眼,略微頷首以示招呼。
商羽柔道:“聽說六皇子受了傷,我特意來看看!
只是……
蕭景然好手好腳,甚至還給甜甜夾菜,怎么看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蕭景然笑笑,“勞公主記掛,在甜甜的照顧下,本皇子已經(jīng)好多了。”
“甜甜?”
商羽柔看向李承甜。
李承甜臉色不變,呵呵一笑,“你們吃過早膳了嗎?要不一起?”
商羽柔擺手,“不不,吃過了!
她轉身準備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頭來對著李承甜擠眉弄眼:別光沉迷男色,別忘了正經(jīng)事。
李承甜笑著:放心放心,正事一點都不敢忘。
如此,商羽柔這才放心了些。
走出慕書院。
就看到依稀白衣少年飛撲過來,跪在了商羽柔的跟前,“公主……”
商羽柔嚇得一跳。
她記得,這是輕玄。
“輕玄,你不是去學堂了嗎?怎么今日沒去?”商羽柔疑惑的問道。
輕玄看了看蕭祈睿,眼里都是嫉妒。
委屈的眼淚像珍珠一樣滾落。
商羽柔那顆心啊,這還是個孩子啊,長得俊美,又哭得如此上心的少年郎,她豈會鐵石心腸呢?
連忙將少年拉起來,那少年趁機挽著商羽柔的胳膊,“回公主,輕玄不要去學堂了,輕玄要跟著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