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卿連連點頭,原本他覺得商羽柔是裝的。
只是瞥了一眼,只見少女臉色比之前白了很多,額上全是細密的冷汗。
整個臉都疼得歪曲的樣子。
他心口一窒,整個人都慌起來,隨即安排著去了客房。
整個陳府都亂成了一鍋粥。
府醫(yī)診過脈象后,只道是脈象紊亂,弄不清楚是什么病癥,不敢亂下藥。
蕭祈睿道:“弄不清楚?莫不是陳府真給公主下毒了?你們最好祈禱公主無事,否則,公主若是有事,你們整個陳府就自求多福吧!”
此話擲地有聲。
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嚇到商羽柔的心都揪了起來。
蕭祈睿撫摸著她的臉,“公主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從此以后,我必先為你試吃!
商羽柔:“……”
大可不必啊。
可是,她看向陳玉卿,你為什么要給我下毒呢?
陳玉卿一臉無辜,他吃了熊心豹子膽?
還是嫌命太長?
他也很郁悶啊。
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男人跪在地上,一直在請罪。
此時,蕭祈睿焦急著,“笏羽請?zhí)t(yī)都還沒回來,我去看看,公主,你一定要撐住。”
說著起身,對跪著一地的人喝斥著:“今日,你們最好祈禱公主無事。”
看著他急急忙忙的背影。
商羽柔陷入了沉思。
直到她看著陳府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全部跪在屋子里,院子里的時候。
恍然大悟起來。
蕭祈睿他這是故意攪亂陳府的渾水,然后想渾水摸魚?
想到這個可能之后,商羽柔的肚子其實已經(jīng)算不得疼了。
頂多是,還有一點要來月經(jīng)時隱約的疼。
“哎喲,哎喲!
商羽柔喊叫著,一聲聲呻吟,那是痛苦不堪的樣子。
陳玉卿慌了神,立即對府醫(yī)道:“能不能先給公主服用止痛的藥物?”
原本是可以的。
但,病人是公主。
如果后面出現(xiàn)任何不可逆的危險,那他全家可就腦袋搬家了。
但等太醫(yī)來了,經(jīng)過太醫(yī)之后,出現(xiàn)任何事情,就與府醫(yī)無關(guān)。
“先緩解公主疼痛要緊!”陳玉卿喊著。
然而陳老夫人卻抬起頭阻止,“慢著,”
陳老夫人的考慮和府醫(yī)是一樣的,但保險起見,她詢問府醫(yī):“公主的癥狀,你有幾分把握?”
若是有六七分可以冒險。
不然,她們哪兒敢讓公主謹遵玉體受損?
府醫(yī)搖頭。
他覺得公主的癥狀很奇怪,若說中毒,也不像。
若沒中毒,沒生病,可公主疼得冷汗直冒,這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公主,還請您忍耐,我親自去為你請府醫(yī)!
陳玉卿急火攻心,整個人都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里。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商羽柔擰著眉頭,像是說不出話一樣招手。
陳玉卿走過去,商羽柔一把攥著他的衣袖,“別走,你不能走……我,我好疼,我好怕。”
陳玉卿:“……”
“臣,臣,臣不走!
看著少女白皙的臉上,掛著密汗,他心尖都在發(fā)顫。
盡管商羽柔臭名昭著。
可這樣一個瓷娃娃般剔透的少女,拽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真的一個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她是公主,他怎敢違抗她的命令。
“那就好,我,本公主就算放心了!
她一直皺著眉頭,虛弱的說著。
心里想,蕭祈睿這個混蛋。
為了脫身竟給她下藥,害得她疼的冒汗,這筆賬!!
她心里的記仇本子必須記下濃厚的一筆!
商羽柔看了白瑩一眼,再看向陳老夫人,“給,陳老夫人,端個凳子!彼⒅f。
陳玉卿想不到這個時候,商羽柔竟然還這么關(guān)照他的母親。
這么一看。
商羽柔似乎也不是傳聞中那么的不堪,傳聞她囂張跋扈。
可今日,她同自己說話,他沒有那種感受。
還有她給母親賜座,似乎是一個心思細膩,且還是尊老的女子。
不不不……
陳玉卿忽然打住。
他都在想什么。
這時,白瑩已經(jīng)給陳老夫人攙扶起來,讓陳老夫坐下了。
與陳老夫人一起起來的,還有一身碧綠色的小姐。
白瑩一眼就看出陳云娥是府上的小姐。
公主既然讓陳老夫人都起來,沒可能讓陳小姐跪著。
商羽柔滿意的點了點頭,白瑩果然是懂她的。
她看著那一身碧綠色的姑娘。
雖然那姑娘沒說話。
但商羽柔想,她應該就是原女主沐真真的好姐妹陳云娥。
瓜子臉,柔柔軟軟的,倒是生得好看。
難怪和沐真真關(guān)系好。
美人的朋友,那也是美人。
商羽柔不再說話。
因為她怕說越多,越露餡。
反正就是拽著陳玉卿的袖子不讓他走,他不走,整個陳府的人,誰也不許走。
一刻鐘過去。
兩刻鐘過去。
三刻鐘過去。
陳玉卿被商羽柔攥著袖子,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守在商羽柔的床前,連喘息聲都不敢粗了。
主子都不敢大喘氣。
那一屋子的下人,府醫(yī),誰敢說話?
一個個嚴肅著臉,盡是焦慮,這氛圍當真是落針可聞。
陳云娥的一雙眸子偶爾會掃過商羽柔攥著哥哥袖子的手。
她即便已經(jīng)多加隱藏了,可,還是止不住的憤恨。
就商羽柔這樣不守婦道,臭名昭著的女人,竟攥著哥哥的衣袖!
她配嗎?
萬一又要強迫哥哥和她廝混可怎么辦才好!
如此想,陳云娥就越發(fā)的著急,早知道,就該把真真推到哥哥跟前。
真真那么漂亮,哥哥指不定早就動心,早就成親了!
陳云娥想了很多很多。
一時間又難受,又無可奈何!
陳老夫人似有感應,輕輕的捏了捏陳云娥的手。
陳云娥看過去,一臉的擔心,
陳老夫人微微搖頭,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說。
自己生的女兒,心里想什么,陳老夫人能不知道嗎?
更何況……
她看著商羽柔攥著兒子的衣袖,也是警鈴大作。
偏偏什么都不敢說。
今日公主無事還好。
若公主真要賴上陳家,那,那真的是天降大禍,陳家危矣。
轟隆隆……
外頭打起了炸雷。
緊接著是傾盆而下的大雨,商羽柔迷蒙的睜開眼,老天爺……
你這還下雨,當真是幫蕭祈睿。
這下雨天,最能讓人放松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