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你罵誰是小賤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個張大夫看著有些底氣不足,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口中的“一些明顯的白線”,究竟是不是單純的白線。
謝承宇眉頭皺的有些深,原來要治療三年啊,這周期比他想象中的要長,但是這也沒有辦法。
許若辛的傷疤太深、太猙獰了,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治療方案了,所以就算療程緩慢,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方案。
南瀟始終和謝承宇牽著手,準確的說,是謝承宇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目光有些顫抖,改為保守治療后,許若辛就要持續(xù)治療三年了嗎?三年,多么漫長啊。
她現(xiàn)在都快二十六歲了,三年后,她就快三十歲了。
所以她要把人生中這么美好的時光,都用在和許若辛斗智斗勇上面嗎?她接受不了這些。
如果持續(xù)過那樣的生活,她會崩潰的,她會被逼瘋的。
雖然謝承宇一直說從今天過后他不會和許若辛見面,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周文負責,但南瀟覺得事情不會有那么簡單。
她雖然不算悲觀主義者,但她也不是樂觀主義者,而且她習慣在最開始就把事情想的特別全面。
就算由周文負責許若辛又如何?
許若辛只要像上次一樣利用各種計謀沖到謝承宇面前,對謝承宇露出那條傷疤,不就能喚起謝承宇的愧疚之心嗎?在那種情況下,謝承宇難道還能扔了許若辛,或是對許若辛怎么樣嗎?
在今天親眼看到許若辛的傷疤之前,或許她還會相信那種事。
但今天見過許若辛的傷疤了,她的傷疤那么猙獰,南瀟就不會再相信那種事了。
所以她覺得,在許若辛治療傷疤的這三年內(nèi),她和謝承宇是沒有辦法擺脫許若辛的,這三年內(nèi)許若辛會高度影響他們的生活,而她是絕對接受不了這一點的。
尤其是,她一直懷疑謝承宇喜歡過許若辛,甚至他現(xiàn)在可能還有點喜歡許若辛……
南瀟低垂著頭,面色十分蒼白,不過周圍的人沒有注意到。
謝承宇和張大夫簡單說了兩句后,謝承宇牽著南瀟的手來到了走廊上。
他指了指旁邊一個休息室說道:“瀟瀟,你先去里面等一會兒,我和張大夫仔細談一談許若辛的治療方案!
“談完后我和他簽合同,簽完合同算是把治療方案徹底定下來了,然后我會把治療費一次性付清,往后我不會去見許若辛,后續(xù)事務(wù)都會讓周文負責了!
他牽了一下南瀟的手,把她送到了休息室,然后和跟出來的張大夫一起去了旁邊的一家辦公室。
南瀟靜靜地看著辦公室關(guān)上的門,她不知道他們會說什么,他倆應該是敲定許若辛治療的具體細節(jié),謝承宇終究還是一個特別負責的人。
就算以后的治療會讓周文負責,他也得把細節(jié)敲定好,確定那些治療沒有問題,才把放心地把事情交給周文。
這也就意味著,以后就算謝承宇可以做甩手掌柜,不會再親自過問許若辛的事情了,但他的心里會始終牽掛著許若辛?赡芩粫苯雍驮S若辛聯(lián)系了,但是看到周文的時候,他會想問問許若辛的治療情況,以及她的傷疤有沒有去除掉之類的。
只有等她的傷疤完全去除掉,他對許若辛的愧疚之心才會完全消失。
當然除了愧疚之心,現(xiàn)在南瀟越來越懷疑,他對許若辛還有其他的感情。
所以,往后他們會變得怎么樣呢?
如果繼續(xù)和謝承宇在一起,南瀟覺得,他們的日子表明上肯定會很平靜。
謝承宇承諾過不會再過問許若辛的事,他就必然不會和許若辛聯(lián)系,他也不會在私底下偷偷和許若辛聯(lián)系,他不是那種人。
當然如果許若辛來找他、來懇求他、來他面前訴苦,就不知道他會怎么做了。
而南瀟會始終懷疑謝承宇對許若辛有感情,因此她會每天生活在痛苦和煎熬中。她會失眠,會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覺,會反復的糾結(jié)謝承宇愛她幾分,會反復思考謝承宇是不是哪天就要去許若辛身邊。
那樣的生活一定是表面上和諧,實際上永無寧日的,南瀟只要想想那種生活就覺得害怕。
她看了一眼張大夫辦公室的門,還是沒忍住,又回到了許若辛的病房。
她在病房門口站了兩分鐘,握住門把手擰開,慢慢地走了進去。
許若辛正在和陳蓮說話,她倆似乎爆發(fā)了小小的爭執(zhí),陳蓮的聲音有些急,也有些高。
許若辛雖然也喊了兩句,但是她太虛弱了,哪怕大聲喊也沒有什么效果。
而聽到有人開門進來,她倆就立刻閉上了嘴巴,轉(zhuǎn)頭看去。
她們似乎都以為是謝承宇進來了,因為她倆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南瀟從她們眼里看到了些許開心。
可緊接著看到南瀟的臉,那母女兩人的臉色就都變了。
“你這個小賤人,你過來干什么?”
陳連快走幾步,來到南瀟面前,豎著眉頭質(zhì)問道。
剛才謝承宇在這里時,她不敢對南瀟怎么樣,現(xiàn)在謝承宇不在這里了,她立刻露出本來面貌了。
她是特別恨南瀟的,如果沒有南瀟,幾個月前許若辛早就成功嫁給謝承宇了。
而現(xiàn)在她的女兒和一個據(jù)說是什么北城新貴,實際上不過是個私生子的人攪在了一起,南瀟卻嫁給了謝承宇,還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過得特別好,這怎么能行?
對于這一點,陳蓮是特別不滿,也特別不平衡的。那時謝承宇在這里,她不能將對南瀟的不滿表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謝承宇不在了,她所有的惡意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出來了。
南瀟目光陰沉沉的,在這種時候她總是不自禁地帶上了幾分謝承宇的氣勢,不過她自己往往發(fā)現(xiàn)不了。
“老賤人,你罵誰是小賤人?”
她就這么看著陳蓮,直接說道。
陳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她聽到了什么,南瀟說她是老賤人?她活了這么多年,就算沒有什么社會地位,她也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
而且南瀟不是一個賢惠文靜的女人嗎,她怎么一上來就罵人?她簡直又是氣憤,又是不可置信。
等反應過來后,她咬牙道:“你說什么,你罵誰呢?”說著她揚起手,想給南瀟一巴掌。
許若辛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媽媽怎么這么糊涂,連南瀟都敢打,她知道打了南瀟是什么后果嗎?
如果她現(xiàn)在不是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話,她非得跳下去制止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