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有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六皇子。”
紀茗心這才想起來,九公主的生母淑妃娘娘確實生有一子一女,不過比起十分得皇上寵愛的九公主,這位皇子幾乎沒有存在感。
她回盛京這些日子,哪怕在宮宴上也沒有見過這位皇子。
“不是說這位六皇子身體不好嗎?”
穆連城意味深長道:“皇家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六皇子早產(chǎn),太醫(yī)都說活不過二十歲,一直養(yǎng)在行宮里,連我都沒見過,可如今都二十好幾了,不還活的好好的?”
紀茗心聽穆連城這么說,心底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你都沒見過,那豈不是除了皇上,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她這一針見血的話讓穆連城霍然開朗:“你說的對,看來這位六皇子的身份很有意思!
紀茗心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穆連城連忙搖頭:“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不僅是我,全盛京怕是也沒有人知道,就是九公主被賜婚,也很少有人想到六皇子的身上去,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胞妹被賜婚給盛京首屈一指的世家公子孟聽白,這就意味著孟家會成為六皇子的助力。
這若是放在別的皇子身上,很難不讓人懷疑,可六皇子偏偏是個例外。
紀茗心想了想好笑道:“希望皇上活的夠久,有時間看這些皇子王爺一一決出勝負!
她想皇上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殘酷又冷血,將兒子當蠱養(yǎng),也不知最后勝出的會是個什么樣的怪物。
穆連城彈了下她的腦門:“又胡說八道!
紀茗心不滿地看著他:“別總敲我的頭,已經(jīng)夠傻了。”
穆連城又笑著幫她揉了揉:“反正那些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可以慢慢的回去!
“李家呢,就這么放過?”
按照穆連城的說法,李家勾結西楚人謀奪傅家的藏寶圖,這已經(jīng)算是叛國了。
穆連城道:“李卓已經(jīng)死了,他早就被李家族譜除名,這樣的罪名李家肯定是不會認的。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不過一時半刻怕是不會有什么結果!
李家也是蜀中的大族,跟西楚勾結肯定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這么多年都沒有露出馬腳,可見對方藏的深。
說完,他看向紀茗心,“你想對付的不是李家吧?他們身后的人?昨晚他們損失慘重,暫時應該不會有什么動作了!
紀茗心翻了個白眼:“楚凌云想要的是寶藏圖,昨晚出手的人首要目標卻是我的命,你覺得她會輕易罷手?”
穆連城皺眉:“你想去一趟西楚?可你如今懷著身孕,不適合到處奔波。”
紀茗心摸了摸自己還沒顯懷的肚子:“可還要多半年才能生,這么長的時間,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穆連城也看向她的肚子皺眉道:“不過半年,很快就過去了,別的女子懷了身孕都是在家養(yǎng)胎的!
紀茗心斜了他一眼:“那是貴族女子,你去看看鄉(xiāng)野的婦人懷著身孕什么不得做,哪有什么功夫養(yǎng)胎?”
“你也是貴族女子啊,你是我的世子妃,認真論身份,這世上也沒幾個人比你更尊貴了,怎么就要跟鄉(xiāng)野女子去比呢?”
穆連城十分不理解紀茗心的思維,小姑娘不是都喜歡金尊玉貴的嗎?
鄉(xiāng)野女子那是為了生計沒有辦法,不然誰愿意挺著個大肚子干活?
紀茗心無奈:“我不是在比,只是想告訴你,懷著身孕也不影響什么的,我又是大夫,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現(xiàn)代上班族也是到臨產(chǎn)的時候才休假的,又不是身體本身有毛病,用不著這樣小心翼翼。
穆連城見她極力說服自己,顯見得不想回京,只好道:“你想留下可以,但去西楚不行!
西楚他們?nèi)松夭皇斓,未知的風險太多。
紀茗心知道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真好!
談判嘛,就是要先提出一個不可能的要求,然后才能達成自己的所想。
穆連城見她這興高采烈的樣子,哪里不知道自己被她套路了。
沒好氣道:“順著你的意思就是好?還來跟我耍心眼,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說說吧,你想做什么?”
紀茗心摸著下巴問:“你這次來帶的人多么?”
穆連城一聽這話,就知道她要搞大事:“我擔心你的安全,來的時候帶了一隊暗衛(wèi),是定北王府暗衛(wèi)里身手最好的一批,昨夜折損了幾個,加上跟著你的那一隊人,還有三十人左右吧!
紀茗心大概盤算了一下自己能用的人手,覺得這么多的人,護他們倆人周全足夠了,便道:“我想徹底解決藏寶圖的事情!
穆連城并不意外,紀茗心從昨晚知道這件事,怕就一直在想解決方案,若真有確實的藏寶圖,交給皇家也就是了,可如果沒有呢,傅家難道就一直為此受擾?
傅淮南想要整頓傅家,怕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憑著魏氏的作為,紀茗心原本是不會插手的。
可傅淮南的決斷又讓紀茗心狠不下心袖手旁觀。
她就是這樣的人,看著冷清,對背叛自己的人固然絕情,可但凡別人對她有一絲的好,她也會成倍償還。
“你想怎么做?”
紀茗心見穆連城沒有反對,心里有些感動,其實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穆連城從來都是盡最大的可能滿足她的要求。
“具體的計劃我還沒想好,不過有藏寶圖這個餌在手中,應該有不少人會上鉤。”
紀茗心說著有些好奇地問穆連城:“那什么傳國玉璽,你知道長什么樣嗎?”
穆連城一下就猜到她想怎么做了:“皇上的玉璽我是見過的,各國的玉璽也都大同小異,不過隨著前朝失蹤的那枚玉璽,據(jù)說是大秦始皇帝手上流傳下來的,史書中有明確記載材質(zhì)罕見,意義非凡,所以才被后世的各個朝代看做正統(tǒng)的象征。”
紀茗心歪頭道:“這樣說來偽造一枚是不可能了。”
材質(zhì)這種東西很難復制,尤其是這個時代,人們對玉璽印章之類的東西十分看重,對此的研究幾乎嚴苛到了骨子里,專門搞這些研究的專家更是比比皆是。
傳國玉璽一旦出世,一定會引來很多人,假的無論如何也要應付不過去。
兩人就在園子里邊走邊說,突然從旁跑出來一個婆子,對著紀茗心跪下磕頭道:“大太太想臨死前見見姑奶奶,求您成全她吧!
紀茗心認真看去,原來是一位一直伺候在魏氏身邊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