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姑臉色大變,連忙過去扶她,“娘娘——”
孟宛月看著西襄帝身邊那個完好無損的少年,壓抑許久的淚落了下來,她直接奔向二人,往西襄帝懷中撲去!
“陛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孟宛月脆弱的如同嬌花一般,“那時發(fā)生爆炸臣妾被震昏過去,醒來便已經(jīng)在東曦閣外躺著,臣妾四處都尋不到您,還以為您真的已經(jīng)……”
西襄帝見美人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心里說不出的滿足。
他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身邊的謝斂,柔聲安撫了孟宛月幾句,才道:“太子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孟宛月好似這才注意到兒子,轉(zhuǎn)頭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說道:“沒事就好!
態(tài)度可謂是急轉(zhuǎn)直下。
不遠處,晏姝依在欄桿處看戲,看著這一幕,眉心輕輕一蹙。
這位宛妃娘娘,當真是將西襄帝拿捏的死死的。
這副“在她心中西襄帝最重要”的模樣,連她也差點信了。
謝斂察覺到了西襄帝那抹眼神。
不是很明白他在得意什么。
他不在意孟宛月這個母妃,就更不會在意孟宛月關(guān)不關(guān)心他了。
即墨皇后跌坐在地,看著孟宛月與西襄帝抱在一起親密無間的這一幕,終于瘋了個徹底。
“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礇]死?!”
西襄帝眼神冰冷,目光如刃,“皇后很希望朕死了?”
即墨皇后張了張嘴,腦中最后一絲理智阻止著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但她沒有開口,有人替她開口了。
“皇后娘娘這話是什么意思?”孟宛月冷聲說,“陛下和太子出事,果真與你有關(guān)?”
即墨皇后愣了愣,幽姑連忙磕頭,“陛下圣明,皇后娘娘只是一時間太高興了,有些語無倫次,求陛下不要跟娘娘計較。”
“不要與她計較?”孟宛月冷笑,“皇后都意圖謀殺陛下了,難道陛下還要大發(fā)善心放過她?”
幽姑驚惶失措,“宛妃娘娘,您不能這般血口噴人!”
“本宮是不是血口噴人,問一問當事人便知道了!泵贤鹪驴聪蛑x斂,問他,“太子,你與陛下是如何脫險的,為何脫險后又要故意躲藏起來?”
不僅孟宛月好奇,眾臣也想不明白。
陛下好端端的,沒出事為什么要弄出兩具相似的尸體躲藏起來?
謝斂先是看了西襄帝一眼,見他頷首,才面露憤怒道:“東曦閣發(fā)生爆炸時,孤第一時間便去護父皇,可在父皇身邊伺候的兩個小太監(jiān)突然拔刀刺殺父皇和孤,若非孤曾經(jīng)習(xí)過武,父皇和孤恐怕當真已經(jīng)死了!
“父皇覺得此事不對勁,便將計就計躲了起來!敝x斂走到即墨皇后面前,“那兩個太監(jiān)沒死,皇后娘娘想知道,他們招供了什么嗎?”
即墨皇后內(nèi)心狂跳不止,手心直冒虛汗,在謝斂一步步的逼近中下意識的往后縮,色厲內(nèi)荏的喝道:“本宮怎么知道!本宮不認識什么小太監(jiān),你休想將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安到本宮頭上!”
“是嗎?”謝斂微微一笑,“那暫且算皇后娘娘與爆炸無關(guān)!
“可皇后娘娘吩咐被父皇派人送去鳳青宮,為何父皇與孤出事后皇后娘娘第一時間趕來了東曦閣,還逼迫朝臣們擁立三皇子為儲君,孤怎么瞧都覺著,皇后娘娘這是料定東曦閣會發(fā)生變故!
即墨皇后眼底閃過驚恐之色,卻依舊道:“本宮聽說東曦閣出事,擔(dān)心陛下才會急著趕來有什么問題?!”
“倒也說的過去!敝x斂慢悠悠的道,“皇后娘娘伶牙俐齒,想必孤說什么娘娘都能想出理由反駁!
他笑著抬手,“不如,娘娘先見一個人吧!
這時,禁軍帶著一個人影走近,眾人定睛一看,正是白日里出現(xiàn)在皇陵的懸游散人。
即墨皇后看見他,忍不住想起他白日背叛自己的事,當即氣的胸膛起伏不止。
若不是這妖道突然背叛她,她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壓住心中翻涌的恨意,即墨皇后道:“你讓他來做什么?”
謝斂看了眼懸游散人。
懸游散人面向西襄帝跪下,突然掩面懊悔道:“陛下,草民該死啊!”
“草民其實不是什么懸游散人,只是在江湖上四處行騙的小道人,是皇后娘娘尋到草民,讓草民假扮成聞名江湖的懸游散人,在立儲大典時出現(xiàn)在皇陵,指認太子是禍國殃民的命格!
即墨皇后猛地咳嗽起來,“你、你休要血口噴人!”
假懸游散人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陛下盡可去查證。”
“若不是皇后娘娘收買了草民,立儲大典當日周圍森嚴,草民一個沒什么本事的道人,又是如何靠近皇陵的?皇后娘娘提前一日就讓人將人帶入了皇陵,草民一直藏在皇陵,在陵寢崩塌時才出現(xiàn)!
“而且陵寢崩塌當日,草民看見崩塌陵寢所在的山頭似乎有火光閃過,看起來像是爆炸……”
他的每一句話,都足以令眾人震驚到不知道說什么。
所以,就連白天先祖陵寢崩塌也是皇后干的?
她難不成真的瘋了?
"不!不是本宮!本宮沒有指使他做這些事!”
她依舊矢口否認,但臉上的心虛惶恐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想不到皇后娘娘竟會糊涂至死!”
“便是三皇子做不成太子,不管哪個皇子做太子,皇后始終都是嫡母,沒人能越過她去。
“且不說今夜東曦閣的爆炸是不是皇后所為,單是她為了陷害太子炸毀先祖陵寢之事,就足以讓她萬劫不復(fù)了啊!”
“糊涂!當真糊涂!”
一句句的議論聲就像惡咒一般鉆進即墨皇后的腦子里,西襄帝、孟宛月、謝斂、謝霄……無數(shù)張人臉從她腦海中閃過,她脆弱的神經(jīng)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徹底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