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清冷平靜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眼神短暫的與秦嶺交匯,秦嶺幾不可察的向她頷首。
晏姝垂眸,站到一側(cè)。
景皇見人都到齊了,將秦嶺的提議重復(fù)了一遍,“大秦進犯,爾等受景國供養(yǎng),如今也到了你們回饋景國的時候,誰愿領(lǐng)兵馬大元帥一職,前往梁州?”
“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有南疆王、定北將軍在一旁輔佐,不會出什么差錯!
五公主和七公主都垂著頭默不作聲,她們哪里能當什么兵馬大元帥,只是過來充個數(shù)。
晏年、晏鈺也沒有開口。
晏晁暗中與楚相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雖一直學(xué)習(xí)兵法,但始終都是紙上談兵,若只是尋常戰(zhàn)役,倒可以去歷練一番,可眼下大秦出兵三十多萬攻打梁州,兒臣能力不足,擔不起如此大任!
他是想要兵權(quán),但可不想將自己送到前線去。
擒賊先擒王,若秦軍知曉景國派了皇子去做兵馬大元帥,恐怕會突襲主營。
他若是在梁州出了事,不就便宜晏鈺了嗎?
他可沒這么蠢。
景皇聞言一時沉默不語。
他目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語氣聽不出喜怒,“所以你們都不愿意做這個兵馬大元帥?”
晏鈺眼瞼微動。
他心里很清楚,這個兵馬大元帥,落在他們頭上,那就是一個虛職,南疆王和定北將軍哪個真的會聽他們的?
于是他沉默著沒有開口。
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響起來,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父皇,讓兒臣試試吧?”
晏晁、晏鈺都猛地抬頭看向晏姝。
眾人也驚訝的看著晏姝。
晏晁忍不住笑了下,帶著嘲意,“皇姐,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可不是像簡簡單單帶人抄個家這么容易的!
晏姝連眼風(fēng)都沒給他一個,懶得搭理他,直抬眸望著景皇。
楚雄蹙著眉,他直覺有哪里不對勁……
景皇卻大笑幾聲開口,“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女兒,有魄力!”
“眾卿聽令,即刻起封長公主為此戰(zhàn)的兵馬大元帥,馳援梁州的主將都須聽從兵馬大元帥調(diào)遣,違令者軍法處置!”
周徳全聞言即刻擬旨,眾臣都沒有想到皇上動作這么快,待他們徹底反應(yīng)過來,周徳全已經(jīng)捧著圣旨交到了晏姝手上。
眾人:“………”
這、這都不跟他們商量一下?
楚雄看向捧著圣旨的少女,眉心皺的越緊。
他怎么覺得,皇上原本就想讓晏姝做這個兵馬大元帥呢?
晏姝接過圣旨,躬身道:“兒臣接旨,兒臣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簡直是兒戲!”
眾臣離開御書房往宮外而出,簇擁著楚相,臉上都寫滿了不贊同。
“楚相,您說皇上到底怎么想,真讓一個女子去做兵馬大元帥?!”
“這簡直就是胡鬧!楚相為何方才不反對?若您反對,我等定然也會跟隨楚相,堅決反對此事!”
楚相面色冷肅的抬手,圍著他的人頓時都安靜下來,他道:“有一句話秦嶺說的很對,南疆王和定北將軍有前怨,兩人誰也不服誰,都不適合做兵馬大元帥,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虛職,長公主也挺合適的!
楚相心中冷笑了幾聲。
難道晏姝一個女子,還當真以為她能指揮的動南疆王與翰寧?不說翰寧,就是南疆王,恐怕也不會將她一個女子放在眼里。
皇上也是老糊涂了,晏姝抄了洛邑城幾個大貪官,就以為她也能有南疆王那般魄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