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高燒退下,一日三次按時服藥,調養(yǎng)上半個月就能好的差不多!
珠兒摸著劉氏身上已經沒有那般滾燙了,喜極而泣,對著風鳴徑直跪下,直磕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風鳴還是頭一次被這樣一個小姑跪,素來平靜的面上閃過一絲別扭,他側身避開,沉穩(wěn)的語調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你快起來!
“我是奉了長公主之命……你快起來!
珠兒聽到“長公主”三個字,面色微微一頓,她抬起那張清麗帶著些嬰兒肥的臉,眼中帶著茫然重復了一聲,“長公主?”
是那位要讓星河少爺入府做面首的長公主嗎?
風鳴應了一聲,余光不經意掃到她那張布滿淚痕的臉,指尖下意識地蜷了蜷。
他握了握拳,撇開視線落到一旁,聲音有些別扭,“大夫會每日按時過來給劉姨娘復診,有長公主的手令,楚家人不敢阻攔,你們好生照劉姨娘,她會沒事的。”
話落,風鳴抬步就準備離開。
珠兒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臉上浮上一抹紅霞,她突然扭頭對玉兒飛快說了句,“玉兒,你先看著姨娘,我去去就回!
話落,她提著裙擺飛快的跑出去,追上了風鳴。
“大人!”
風鳴聽見這一聲,腳步一頓,這一頓,珠兒已經跑到他身邊。
小姑娘的臉有些紅,眼睫還掛著薄薄的水汽,她突然蹲下身,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擦拭著風鳴的衣袍。
風鳴一怔。
珠兒看著白色布料上十分顯眼的巴掌印,心虛的不行。
她先前拽了大人的衣裳,把泥水都印在了他的衣裳上。
擦了好一會也擦不掉,珠兒越發(fā)心虛和不安,她仰頭看了大人一眼,小聲道:“大人對不起,這污漬已經擦不掉了,大人不如將衣裳脫下來,我給大人洗干凈!
生怕風鳴拒絕似的,她垂了垂眼,紅著臉道:“姨娘和玉兒的衣裳都是我洗的,我洗的衣裳很干凈!
脫衣裳?
風鳴心里頭那點詭異的不自在被這句話沖散,他默了默,看了眼白色布料上的那點泥污,淡淡道:
“不礙事,不必洗了!
珠兒聽出他話中的疏離,眸光黯淡了兩分,難掩失落的站起身。
看她這副模樣,風鳴心里頭那股詭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好像只要看到眼前這個小姑娘的眼淚,他就有些不自在。
可他總不能真在這兒脫衣裳。
風鳴心里嘆了口氣,頭一次生出無奈的感覺,他語氣放緩了些,低聲道:“我總不能在這脫衣裳。”
珠兒聞言猛地抬頭,小鹿似的圓眼睜大了,目光落在他黑白交織的衣袍上,臉上漸漸浮起紅暈。
脫、脫衣裳是不太合適噢。
長公主府,晏姝與謝斂對立而坐,指尖拿著棋子漫不經心的落下,一名黑衣影衛(wèi)跪在一旁稟報。
“……劉姨娘傷了脊骨,不過救治及時并無大礙,大夫說只需好好養(yǎng)著就能痊愈!
“…風鳴侍衛(wèi)被劉姨娘的丫鬟纏住……”
聽到這話,晏姝突然抬眸,眼中多了絲興趣,“風鳴被一個丫鬟纏住了?”
風鳴在她身邊十幾年,晏姝從未見過他多看過哪個女子,成日一張冷臉,也沒有哪個女子敢靠近他。
風鳴這個年紀,早該成婚,她先前提過好幾次,皆被風鳴拒絕了。
影衛(wèi)覺察到長公主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便仔細將此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