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女士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言簡意賅:“做!”
主刀醫(yī)生欲言又止:“可是,那樣會造成她在術(shù)中大出血……”
“傅家每年花那么多錢養(yǎng)活醫(yī)院你們這幫人,現(xiàn)在你們卻連一臺小小的流產(chǎn)手術(shù)也做不了?”
主刀醫(yī)生低著頭,態(tài)度虔誠:“夫人,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沈女士:“別讓大人死了就行。”
在沈女士看來,錦蜜就是仗著腹中的孩子所以才訛上傅時宴的。
一旦,她腹中的孩子沒了,即便傅老夫人憐惜她,傅時宴迫于家族和她的壓力也會跟錦蜜解除婚姻關(guān)系的。
而只有跟錦蜜解除婚姻關(guān)系,傅家跟溫家才能聯(lián)姻成功,也才能拓展傅家未來在海外的業(yè)務(wù)。
因此,沈女士的目的只是除掉孩子,而非是鬧出人命。
但,錦蜜反抗十分激動。
她手上攥著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抵在脖頸大動脈上,并在這時赤著腳從手術(shù)室跑了出來。
溫兮見狀,面色微變。
沈女士對此似乎反應(yīng)很平靜。
她一雙眼眸在這時銳利的瞇了起來,視線落在了錦蜜那張即便蒼白無血但卻格外令人驚艷的小臉上,若有所思起來。
她這張臉……似乎曾在哪里見過,但因為年代久遠,沈女士一時間卻無法記起來。
“脾氣這么烈?有點意思。”
沈女士說完,就徑直朝錦蜜走過去。
錦蜜見狀,忙對她怒吼道:“別過來,否則我就……扎死在這里……”
但,沈女士腳步連一秒都沒有停歇。
她幾步就來到了錦蜜的面前,氣場凜冽的看著她:
“你試試看,你一刀扎死在這里,能威脅得了誰?你若是真的扎死在這,那更省事了!
錦蜜喉頭滾了一下,眼圈紅紅的望著她:
“我跟您無冤無仇,您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沈女士年輕時練過,她伸手過去,不過三兩下就將錦蜜手上的手術(shù)刀給打掉在了地上。
如此,錦蜜便被她逼退在了墻角里了。
她目光驚懼的望著沈女士。
沈女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聲音冷漠:“因為你阻礙了傅家跟溫家的聯(lián)姻計劃……”
錦蜜聲音急促:“我……會跟傅時宴離婚……”
沈女士:“我或許會相信你會跟他離婚,但你腹中的孩子卻是個很大的麻煩!
錦蜜臉色白了幾分。
沈女士的耐性顯然已經(jīng)消耗殆盡,她在這時叫來兩個保鏢:
“把她帶回手術(shù)室,配合醫(yī)生給她打麻醉!
“是,夫人!”
很快,保鏢就走到錦蜜面前并摁住了她的肩膀。
錦蜜在這時聲音悲憤的沖沈女士怒吼:“你們這么做,難道就不怕傅時宴恨你們嗎?”
溫兮在這時站了出來,看著她,說道:“傅太太,我也想幫你,但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阻攔不住……伯母呢!
錦蜜笑著掉下眼淚,冷聲道:“你阻攔不。棵髅魇悄阕龅木,你還裝無辜?”
溫兮在這時聳聳肩,對錦蜜無所謂的說道:
“傅太太,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經(jīng)給傅時宴打了電話,說你正在被逼打胎?墒,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他都沒有過來。我想,他應(yīng)該還在陪我的兒子吧?”
錦蜜氣的渾身都發(fā)抖。
沈女士在這時開口,給了她重重一擊:
“我?guī)透禃r宴除掉你這個麻煩,他只會感激我而不是恨我。他如今有的這一切,都是我這個繼母給的。我雖未生他,但卻養(yǎng)了他栽培了他。我?guī)缀醢盐疫@一輩子的心血都花在了他的身上,你覺得我會允許他的前程栽在你這種女人手上?”
說到這,頓了頓,補充道,
“錦蜜小姐,老話說,識時務(wù)為俊杰,你若是識相,流產(chǎn)手術(shù)成功之后我不會虧待你。但,你若是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錦蜜絕望的眼淚直掉!
她身體虛弱的往下滑,卻被保鏢又給強行拖拽了起來。
眼看著,她就被保鏢拖進手術(shù)室時,從長廊盡頭走過來一身形格外修長筆挺的俊美男人。
來人幾步就走了過來,并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錦蜜眼淚模糊的眼睛,在看清楚他的樣子時,絕望的眸色燃起了微光。
她喉頭發(fā)緊的說:“大哥?”
錦觀瀾將她從保鏢的手上解救出來,并脫掉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有我在,別怕!
錦觀瀾對錦蜜安撫完,這才抬眸朝沈女士看過去,“傅夫人,久仰大名!”
沈女士瞇起眼,目光在錦觀瀾身上打量著,“你是……”
錦觀瀾自報家門:“我是瀚海集團的企業(yè)法人錦觀瀾。”
話落,沈女士面色就是一怔。
片刻后,她對錦觀瀾道:“原來是錦總!”頓了頓,“幸會!”
錦觀瀾勾唇,笑著說:“聽下面的人說,傅夫人對瀚海集團的3D醫(yī)療項目很感興趣?”
沈女士點頭:“不錯。但,傅氏集團送出去的拜帖……都被打了回來!
錦觀瀾:“傅夫人誤會了,不是錦某人不愿意跟傅氏集團合作。是之前太忙,而我本人又一直在國外,所以才婉拒了貴司合作的意向!
頓了頓,“不過,如今我回來了,最近正準(zhǔn)備赴京城約見傅夫人,如今既然在這碰上了,那就改日設(shè)宴,邀傅夫人賞個臉一起吃個飯?”
瀚海集團發(fā)展勢頭迅猛,國內(nèi)多家企業(yè)擠破頭都想跟其合作。
因此,在面對集團利益和私人恩怨上,沈女士選擇以大局為重。
她在這時神色緩了緩,“那錦總跟……她是……?”
錦觀瀾:“蜜兒是我小妹。”
沈女士:“原來是親家大哥!”
錦觀瀾?yīng)M長的鳳眸一閃而過冷色,笑著說:
“親家?傅夫人說笑了。蜜兒跟傅董的婚姻關(guān)系本就是一場鬧劇,不算數(shù)!何況,我的律師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傅董談他們離婚的事。所以,傅夫人,何必咄咄逼人呢? ”
沈女士神色怔了怔,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錦觀瀾的話還在繼續(xù),不過這次話是對溫兮說的,“溫小姐,你說呢?”
溫兮有把柄在錦觀瀾的手上。
這次,她利用傅時宴的繼母暗中對付錦蜜,若是被錦觀瀾看出來,她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思及此,溫兮忙道:“錦總,這……一切都是誤會……”
正說著話,姍姍來遲的傅時宴終于趕到了。
他疾步過來,第一眼看到就是身上裹著男人黑色大衣被錦觀瀾護在懷里的錦蜜臉上。
錦蜜滿眼都是對錦觀瀾的依賴,那依賴的目光刺痛了傅時宴。
他喉骨劇烈的滾動了幾下,才對錦蜜沉沉開口:“過來!”
錦觀瀾在這時低低的笑出了聲:
“傅董,你現(xiàn)在叫她過去,是已經(jīng)想好要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放她一條生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