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觀瀾為了救掉進狼嚎谷里的錦蜜,左腿傷的更重。
鮮血順著破碎的褲腿往下流淌,濃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很快匯集成了一灘。
不等他做出解釋,莫鳶寒著一張臉從外面進來。
她一進門,就對被錦觀瀾抱在懷里的錦蜜冷聲道:“蜜兒,你不至于嬌氣成這個樣子,你大哥傷的比你嚴(yán)重!
這話一出,錦蜜這才看到錦觀瀾正在淌血的左腿。
她掙扎著要下來,錦觀瀾卻對她說:“你扭傷了腳,別亂動,先到沙發(fā)那邊去!
說話間,錦蜜就感覺整個頭頂落下一大片黑意沉沉的暗影。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傅時宴寒氣森森的一張俊臉,以及他濃黑又無比清冽的視線。
不等她做出什么解釋,傅時宴就將他從錦觀瀾手上給抱了過去,而后冷著臉叫來雪場醫(yī)護人員。
醫(yī)護人員給錦蜜做了一番檢查后,對傅時宴道:
“蜜兒小姐除了扭傷了腳,還有小腿關(guān)節(jié)也錯位了!鳖D了頓,“不過不嚴(yán)重,我已經(jīng)幫她錯位的地方復(fù)原了,扭傷的話,貼幾副我開的藥膏修養(yǎng)幾天就能康復(fù)!
傅時宴冷淡的嗯了一聲,這才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錦蜜冷聲問道:“怎么摔的?又怎么那么巧被錦總給看見了又順手救了?”
傅時宴腔調(diào)陰陽怪氣,令錦蜜整個人都不禁涌起了一絲懼意。
她巴掌大的一張臉,因為隱忍著疼痛而冷汗淋漓。
她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有些可憐:
“我……本來就對滑雪不感興趣,所以陸二哥說要跟他的好朋友去比賽我就想回來的。但,我后來又聽說后山那邊有野參可以挖,所以就去了那邊……”
傅時宴聲音清冷,“然后呢?然后就碰到錦總了?”
他音量不高,但足夠冰冷。
錦觀瀾見錦蜜被他嚇的不輕的樣子,語調(diào)平輔直敘的說道:
“傅總,她掉進狼嚎谷本就被狼嚇得不輕。若不是我跟莫鳶碰巧在附近聽到她的呼救,她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被野狼給撕了吃了!
傅時宴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諷刺:
“每一次蜜兒遇到危險或者傷害的時候,錦總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并為她排憂解難,錦總對蜜兒還真是疼愛有加呢!
錦觀瀾聲音蕩漾著幾許笑意:
“蜜兒是在錦家養(yǎng)大的,她耍小脾氣要跟我和錦家斷絕關(guān)系,我這個做兄長的只當(dāng)她說的是氣話。”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傅總拿捏住了她,她現(xiàn)在心甘情愿做傅總見不得光的情婦,不代表她沒有后悔的那一天。我這個做兄長的,怎么也得在她后悔的時候給她兜個底呢!
錦觀瀾將情婦這兩個字咬的很重,直擊錦蜜的心臟深處,令她整個心頭都不舒服了。
錦觀瀾的話還在繼續(xù):
“蜜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從始至終都是錦家的一份子,傅總?cè)羰悄苌拼覠o話可說。但,傅總?cè)羰瞧圬?fù)她羞辱她,我這個做兄長的一定不答應(yīng)!
頓了頓,“所以,我今日就想問一問,傅總是打算讓蜜兒做一輩子都見不了光的情婦嗎?”
傅時宴答非所問,他話是對錦蜜說的,那種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你大哥要為你謀不平,你是不是很感動?來,你現(xiàn)在就告訴他,你做我的情婦,是你心甘情愿的還是我逼你的,嗯?”
錦蜜臉頰火辣辣的滾燙。
她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被扒光了置于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刻難堪到了無地自容的地步。
無論她怎么回答,都承認(rèn)她當(dāng)了傅時宴的這個情婦。
她低著頭,默不吭聲。
傅時宴卻并沒有放過她。
他伸手,在這時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怎么?覺得當(dāng)我的情婦丟人現(xiàn)眼,所以才難以啟齒?”
錦蜜眼眶里包著眼淚,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傅時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濃烈的委屈以及比這還要深的……埋怨以及痛恨?
埋怨他,可以理解。
但,痛恨,卻刺激到了傅時宴。
他手指從她的下巴上撤回,而后直起身體。
他聲音淡的沒什么情緒了,“我從不做強人所難的事。你既然覺得做我的情婦委屈,那就跟錦總走吧。”
傅時宴扔下這句話,就對一旁看好戲的燕琉璃道:“婚紗店那邊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婚紗的尺寸已經(jīng)改好了,我陪你去試穿!
即便燕琉璃知道傅時宴說這番話僅僅是為了刺激錦蜜,但燕琉璃心里也激動不已。
她覺得,只要傅時宴跟錦蜜關(guān)系破裂,她就有機會。
她在傅時宴先離開客廳后,就故意對錦蜜說道:
“蜜兒,我知道你跟時宴之前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史,且一直沒有斷干凈,但我并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今后,你還是要顧忌著點我的臉面,畢竟,我沒你想的那么大度呢!
燕琉璃說完這句話,才轉(zhuǎn)身離開。
燕琉璃離開后,莫鳶就冷臉問錦觀瀾:“看樣子,你是非管她不可了?”
不等錦觀瀾語,面色難堪的錦蜜在這時開了口:
“嫂子對不起,給您和大哥添麻煩了!鳖D了頓,“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再麻煩你們了!
說完,錦蜜就從沙發(fā)上起身。
她忍著腳踝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朝門口走時,錦觀瀾扣住了她的手腕,“你來京城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你就這么放棄了?”
錦蜜怔怔的看著他,“你知道?”
錦觀瀾:“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傅時宴哄你做他的情婦,給你一點甜頭,你就忘了自己的初心了?你來京城無非兩件事。第一,找溫兮報仇,第二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F(xiàn)在,傅時宴因為吃個干醋就不管你的死活,你現(xiàn)在從這個雪場里走出去,你覺得你能平安離開嗎?”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你想報復(fù)溫兮,難道溫兮就不想報復(fù)你嗎?還是你覺得燕琉璃是個什么好人?你信不信,你單槍匹馬的從這里走,你回頭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錦蜜眼淚掉出眼眶,“那你說我該怎么辦?”
錦觀瀾:“我聽媽說,你在收拾蘭姨遺物時,整理出了一個銀手鐲?銀手鐲內(nèi)圈刻著一個燕字?”
錦蜜點了下頭。
錦觀瀾對她伸手:“鐲子呢?”
錦蜜在他話音落下后,從左手腕上將銀手鐲摘下放到了他的手上,“我……在想,我會不會是燕家的孩子……而燕五爺會是我的父親!
莫鳶在她話音落下后,就不禁對她冷嗤道:“你倒是真敢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好命!
她這話說的不好聽,錦蜜難堪的低下了頭。
錦觀瀾在這時冷了莫鳶一眼,沉聲道:“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