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確實(shí)挺不對勁。
當(dāng)少年一如往常的拿出儲物袋,對面的兩人卻并未避諱著他,更沒有往里邊放靈石……
便見那位胖胖的前輩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張什么紙,交到了身旁背著劍匣,生得還挺好看的前輩手中。
后者以靈力作筆,不知寫了什么。
他看不見,也不敢看。
懂規(guī)矩,是這家酒樓唯一的要求。
寫完之后,寧軟將紙放入儲物袋,少年恭敬接過,沒有多問,轉(zhuǎn)身離去。
又過了片刻之后。
一名管事模樣的人代替了少年走進(jìn)來。
普通身量,平平無奇的臉,就算拋入人群中,可能也不會引人注目那種。
“兩位確定能拿得出紙上所寫的那些東西?”
一開口,來人便直接進(jìn)入正題。
顯然,如果說之前那名少年對絕殺殿一無所知的話,眼前之人,肯定是知道些東西的。
寧軟咽下口中來自于酒樓的水果,沒什么靈氣,但勝在味道還不錯:
“你們?nèi)羰墙,我現(xiàn)在就可以付訂金。”
管事沉默了一下,并未順著寧軟的話說,而是重新掏出一枚玉簡,正聲道:
“既如此,兩位客人便付錢吧,”
六個十二境人頭的大單,若非上邊同意,他還真不敢接。
……
交付完訂金。
寧軟在臨走前,又打包了幾條酒樓的清蒸桉魚。
唐逸到現(xiàn)在都忘不掉當(dāng)時那名酒樓管事震驚中帶著些許惶恐的表情。
老實(shí)說,就連他自己,表情也一度失控。
后來才知道。
寧姑娘……真的就只是單純想要魚,而不是繼續(xù)下單。
“這城里有觀海軒嗎?”
出了絕殺殿駐點(diǎn)后不久,寧軟便隨口問道。
小胖子一愣,“我們不回劍塔那邊了?”
“有規(guī)定一定要回嗎?”
“……沒有!
可劍塔開放這種大事,誰不想守在附近,順便找機(jī)會觀察下對手的情況?
“既然沒有,那就等后日再回去吧!
兩日后,劍塔開放,完全來得及。
至于了解對手……
算了,太多了,根本了解不過來。
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被捧到了風(fēng)口浪尖。
想也知道到時候針對她的必定不是一兩個人……
寧不軟沒有回去。
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尤其是那十幾個被炸傷后,守株待兔了一整夜的十幾名劍修。
“……我不等了,她愛強(qiáng)不強(qiáng),反正她若沒那個實(shí)力,連劍塔第一層都通不過,我為何非要在此時浪費(fèi)力氣去爭那虛名?”
“李道友說的極是,現(xiàn)在想來,總覺得我等像是被人利用了,六大宗那群天驕都沒反應(yīng),我們倒是坐不住了。”
“說來……咱們只怕也等不到人吧,在劍塔開放之前,寧不軟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了!
“……”
十幾名劍修終是想通了什么,說散就散。
不散又能怎么辦?
他們連人都找不到。
就連廣姚島修士所住的樓閣外,那些蹲守的劍修,也正在逐漸變少。
因?yàn)閯λ龠^一日就要開放了。
寧軟和唐逸是在次日傍晚趕回來的。
別人收沒收到消息寧軟不知道。
反正牧憶秋收到了。
看著蹲守在房間門口的紅衣少女,寧軟抬眸,目光卻是移到了對方背后的劍匣之上……
“寧不軟,你怎么知道我買了新劍匣?”寧軟還沒開口,牧憶秋就已經(jīng)率先問出了聲。
“???”寧軟面部無表情:“我眼不瞎!
而且她也沒有問劍匣的事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劍匣是在靈虛閣買的?還花了不少極品靈石?”
牧憶秋的詢問聲再次響起的那一刻。
寧軟終于緩緩?fù)鲁鏊膫字:“你有病吧?”
她什么時候知道了?
“什么?你還知道我的劍匣對劍氣蘊(yùn)養(yǎng)頗有好處?”牧憶秋素來驕傲得臉上盡是喜意。
“……”
啪——
寧軟幾步跨入房中,砰的將房門關(guān)上。
她才不要和神經(jīng)病說話。
會被傳染!
“誒……”險(xiǎn)些被門撞到腦袋的牧憶秋瞪著雙目,故作鎮(zhèn)定的捋了捋衣袖,“剛回來就這么暴躁,真是可怕!
“……”
……
這一夜,幾乎所有劍修都未入眠。
全都在打坐調(diào)息,準(zhǔn)備以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明日的劍塔一行。
寧軟除外。
她睡得老熟了。
翌日起床甚至還吃了頓飽飽的早飯。
吃飽喝足之后,半空中才傳來某位十一境劍修的聲音。
“一刻鐘后,劍塔開放,過時不候!
這是女劍修的聲音。
只是語氣仍舊簡潔而囂張。
‘過時不候’四個字,寧軟最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樓閣之外。
無數(shù)劍修御劍飛向劍塔四周。
或落地面盤膝而坐。
或者就站在半空,望著下方。
當(dāng)然。
敢站在半空的,無一不是六大宗親傳,以及修為強(qiáng)悍的散修。
寧軟是和小胖子還有牧憶秋一同過來的。
三人一露面,便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無數(shù)道目光。
“牧師妹,真是沒想到你竟如此大度,都說你在選拔賽上被旁邊這位寧道友打得跪地求饒,可如今瞧著,你竟半點(diǎn)不介意,還一同露面,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說話的是南無劍宗親傳,六境初階修為,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jì)。
對于此人,牧憶秋自然是認(rèn)識的。
雖然很想現(xiàn)在就沖過去將人狠狠打一頓,可劍塔開放在即,牧憶秋強(qiáng)忍怒氣,冷笑著看過去:
“手下敗將,話真多,你最好祈求遇不到我,否則等會跪地求饒的,就是你了!
頓了頓,她又滿目鄙夷的抬眸掃了眼半空中的眾修士,以口型緩緩?fù)鲁鏊膫字,“你們完了!”
“。!”牧憶秋的嘴絕對要比她的劍更加厲害。
否則也不會弄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單單就這極具挑釁的四個字,就讓不少天驕氣得牙癢癢。
即便是金霞劍宗的同門師兄弟,也紛紛以一種復(fù)雜的目光望著牧憶秋。
人,他們是很想打的。
可入劍塔是大事。
早在來此之前,師長就已經(jīng)交代過,就算不幫忙,也絕不能伙同別人針對牧憶秋。
當(dāng)時還答應(yīng)得好好的。
可現(xiàn)在瞧著怎么就那么想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