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接過她手里的剪子,興致勃勃:“小主,今日就換上云煙粉妝緞長裙,再配上湖光云絲斗篷好不好,站在御花園,一定把花兒朵兒都比下去,好不好嘛。”
昭月佯裝思索,被她又纏著又念了一會,才點了下她的額頭:“好,本小主今天就依著你。”
并不是不合身份的衣裳,只是稍艷了些,她總是在陛下面前盛裝打扮,在皇后她們面前“藏拙裝笨!
不過,她現(xiàn)在又怕什么呢,反正都盯著她呢,要是再假裝下去,那不是擺明看著好欺負嗎。
柿子都挑軟的捏,在哪不是這個道理。
昭月?lián)Q了衣裳,再戴上朱定袁賞賜的緙絲彩枝落櫻珠釵,越發(fā)耀眼,發(fā)鬢的碎發(fā)落下幾捋,更是說不出的風情。
旁人連模仿都學不出的美貌,桃溪自豪極了:“小主隨便打扮就傾國傾城,要奴婢說什么后宮佳麗三千,都不如我小主一人。”
昭月捂住她的唇:“胡言亂語。”但神情卻是無比受用,連背脊都挺得更直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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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的花枝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連前些日子暴雨落下的花瓣,也早已清理干凈,怕主子們滑腳,石子路上的碎石奴才們每日都會清理,天空好顏色,花朵也是好模樣,令人神清氣爽。
昭月邊走邊看,同芳妃撞在一處,她臉色好極了,看著神采奕奕的,不像以前總有股淡淡的憂愁:“妹妹,好巧!
“哪里巧,御花園不就這一個!闭言抡A苏Q。
“但姐姐偏生走了這條路,自然同妹妹是有緣分的!狈煎咴谒赃叄骸敖憬惆衙妹玫娜艘,可有不妥?”
昭月聞言想了想,眼里蕩著笑意:“什么人,芳妃姐姐說什么生分話,是說落在妹妹那兒的香囊嗎?”
她搭上芳妃的手:“不是已經(jīng)物歸原主了嗎?”
芳妃嘴邊的笑意更甚,瞧著她的眸光溫和:“今日妹妹的披風好看,行走時如湖面波光粼粼!
“姐姐的手鐲也好看,像……”
兩人邊說邊笑,到了布置好的涼亭中,令嬪和齊嬪已經(jīng)到了,兩人卻沒有說話,還有位沈答應,站在護欄處看著池中的小魚。
她朝昭月行禮:“臣妾參見芳妃娘娘,昭貴人!
這位沈答應,她沒什么印象,只記得被朱定袁寵幸過幾日,隨即拋之腦后,這一世她也只記得太后生辰上,她中了毒。
昭月朝她笑了笑,和芳妃一起入座。
齊嬪和令嬪的目光如炬,從她出現(xiàn),就一直盯著她。
一副預備發(fā)難的樣子。
昭月行禮:“齊嬪,令嬪姐姐好。”
果然,令嬪先開口:“姐姐?本宮可擔不起,現(xiàn)在誰不知道昭貴人得寵!彼沉搜鄯煎骸斑是芳妃娘娘高瞻遠矚,認了個這樣得寵的好妹妹!
齊嬪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一副討厭她的眸色。
芳妃皺眉:“令嬪,我們皆是陛下的妃子,連皇后娘娘都言語各宮和睦,當如姐妹,你此言,豈非是在說皇后娘娘的意思不對,我們不是姐妹,而是仇人不成?”
令嬪氣的咬唇,以前她踩在腳下的人成了妃位,還敢出口頂撞她了,真是惱火:“臣妾不過一句玩笑,芳妃就搬出皇后娘娘,未免有點太緊張了吧。”
“既然只是句玩笑話,那芳妃姐姐也別生氣了!闭言聦Ψ煎恍,看向令嬪:“妹妹也想同令嬪姐姐交好,可……可聽說姐姐近段日子喜愛醉酒,還有……”
她想著:“還有就是半夜去請陛下,三次里被拒絕三次,姐姐忙得很,妹妹還是不叨擾了。”
“你!”令嬪氣的臉色發(fā)白。
她上次夜半劫了芳妃的恩寵,早已是人盡皆知,后來她又依法炮制,雖次次落空,卻讓承寵的嬪妃心里膈應。
這樣實在不算道德的明強,皇后娘娘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現(xiàn)下被她講出來,令嬪覺得丟臉卻也無計可施。
只瞪了她一眼,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