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接到第一座城池瞬間陷落的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暴跳如雷,砍了報信人的腦袋,怒吼著:“廢物!一群廢物!竟敢不戰(zhàn)而逃!”
這廝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統(tǒng)治下的軍隊,為何會脆弱至此?
他從未想過,自己那場孤注一擲的豪賭失敗后,對軍心士氣造成的毀滅性打擊,以及他對貴霜本土力量長期的壓榨與忽視,早已讓這個帝國從內(nèi)部腐朽不堪。
漢軍的推進,快得超乎想象。
神火銃營雖然在攻堅高大的城墻時作用受限,但一旦進入野戰(zhàn),便成為收割生命的死神!
面對組織混亂、試圖集結(jié)反抗的貴霜軍隊,神火銃手們排成嚴密的線列,在令旗揮下的一剎那,震耳欲聾的轟鳴響徹原野!
密集的彈丸如同鋼鐵風(fēng)暴,瞬間將沖鋒的貴霜騎兵連人帶馬撕成碎片,將結(jié)陣的步兵方陣打得千瘡百孔!
在神火銃毀滅性的集火面前,任何試圖野戰(zhàn)對抗的貴霜軍隊,都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雪花,迅速消融。
羌氐騎兵則如同兩把鋒利的彎刀,在側(cè)翼肆意穿插、切割、追殺潰兵,擴大戰(zhàn)果。
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短短半個月內(nèi),漢軍鐵蹄踏破貴霜帝國整整四十座城池!
兵鋒所指,望風(fēng)披靡!
消息如同驚雷,震動了西域,也傳回了長安,天下為之側(cè)目!
劉盈治軍極嚴,更懂得收服人心。
每破一城,他必嚴令三軍:“與城中百姓,秋毫無犯!敢取民間一針一線者,斬!敢欺凌婦孺者,斬!”
漢軍紀律嚴明,入城后秩序井然,對普通百姓秋毫無犯。
然而,對于阿提拉的死忠,劉盈的處置卻冷酷無情。
“凡官吏、軍將、豪強,有確鑿證據(jù)勾結(jié)阿提拉,參與極樂膏之制造、販賣或助紂為虐者,殺無赦!”
冰冷的旨意下,一顆顆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頭顱被懸掛在城門樓之上,血淋淋的警示著所有心懷不軌者,這是對毒魔同謀者的雷霆之罰!
漢軍的鐵血與仁義并行不悖,迅速在貴霜民間產(chǎn)生了奇異的效果。
飽受阿提拉橫征暴斂、視人命如草芥之苦的貴霜百姓,親眼目睹了漢軍嚴明的紀律、對普通人的友善,甚至有漢軍士兵主動幫老人提水,幫婦孺修復(fù)被潰兵破壞的家門。
以及只誅首惡、不擾良民的舉措。
他們終于明白:這支來自東方天朝的強大軍隊,劍鋒所指,唯阿提拉及其爪牙!而非他們這些升斗小民!
于是,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xiàn)了!
當漢軍開進后續(xù)的城池時,街道兩旁不再是恐懼的躲藏,而是越來越多的百姓自發(fā)地走出家門。他們捧著自家珍藏的馕餅、瓜果、甚至不多的美酒,帶著敬畏和感激的眼神,獻給這些替他們驅(qū)趕了暴君的“王師”。
“大漢皇帝陛下萬歲!”
“天兵仁義!”
生澀的漢話和貴霜語的歡呼交織在一起。
漢軍將士也恪守著“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信條。遇到衣衫襤褸、面有饑色的百姓,軍官會默許士兵留下部分不易腐壞的軍糧。
看到被戰(zhàn)火波及的民居,工兵營甚至?xí)鲃訋兔π蘅槨?br>這種超越了征服者與被征服者界限的溫情互動,在戰(zhàn)火紛飛的貴霜大地上,如同點點星火,迅速燎原。
劉盈用行動證明,大漢之威,可破堅城;大漢之仁,可服人心!
反觀阿提拉,這位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征服者,此刻已是窮途末路。
他困守在最后的堡壘——貴霜王城之中,如同籠中困獸。
他試圖組織反擊,但命令傳下去卻如同石沉大海。
地方軍隊早已崩潰或投降,王城周邊的貴族和將領(lǐng)們,在漢軍恐怖的兵鋒和明確的“只誅首惡”政策下,紛紛選擇了自保甚至暗中投誠。
勉強拼湊起來的守城部隊,士氣低落,人心惶惶。
阿提拉站在王城最高的塔樓上,望著城外連綿不絕、殺氣沖霄的漢軍營寨,眼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垛上,指節(jié)破裂滲血。
“廢物!都是廢物!”
他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穿越者的傲慢與現(xiàn)實的絕望,“我給了你們超越時代的知識!我?guī)砹烁淖兪澜绲摹袼帯!你們這群低等文明的廢物,竟如此不堪一擊!連像樣的抵抗都組織不起來!”
他從未真正理解過“國家”的含義。
在其眼中,貴霜帝國不過是他攫取資源、實現(xiàn)個人野心的工具。
窮盡國力,不顧百姓死活,只為了打造那支寄托了他征服夢想的歐羅巴重騎兵團,視本土力量如草芥。
當那支耗費了帝國最后元氣的“王牌”在戰(zhàn)場上灰飛煙滅時,他腳下這個被他掏空了根基的帝國,也隨之轟然崩塌。
阿提拉忽略了民心,忽略了根基,只迷信絕對的暴力和那虛幻的毒藥,最終將自己變成了真正的“甕中之鱉”,等待著漢軍的最終審判。
王城之外,漢軍的戰(zhàn)鼓,已然擂響!
——
貴霜王城,這座象征著阿提拉最后統(tǒng)治的堡壘,在漢軍如林的旌旗和森然的兵鋒包圍下,瑟瑟發(fā)抖。
城墻之上,殘存的貴霜士兵面如土色,握著兵器的手不住顫抖,絕望地看著城外那如同鋼鐵森林般的攻城器械:高聳入云的云車俯瞰著城頭,猙獰的沖車包裹著鐵皮蓄勢待發(fā),無數(shù)架強弩張開冰冷的獠牙,更有一排排神火銃手列陣待命,黑洞洞的銃口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
然而,作為守城主帥的阿提拉,此刻卻不在城頭指揮。
他正身處王宮最深處的密室,對著一條幽深、散發(fā)著泥土腥味的地道入口。
“一群廢物!指望他們能擋住劉盈的虎狼之師?”
阿提拉臉上毫無守土之責(zé)的凝重,只有急于脫身的焦躁和一絲不甘的怨毒。
他迅速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商人服飾,將幾塊最珍貴的寶石和一小袋金幣貼身藏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子是穿越者!有超越千年的見識!只要逃出去,換個名字,找個富庶的小國,憑我的手段,照樣能錦衣玉食,稱王稱霸!何必跟劉盈這個硬骨頭死磕?”
阿提拉自我安慰著,將“東山再起”的幻想當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徹底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這廝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宮殿深處庫房里堆積如山的、新提煉出的“極樂膏”——逃命要緊,這些曾經(jīng)被他視為征服利器的毒物,此刻成了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