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8章 唯一
深夜,陸韻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書。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我剛下飛機,給你帶了禮物!
陸韻看到后,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床尾,映得地板泛著一層淺淡的銀輝。
陸韻知道柳晏舟去哪里講座,這就回來了?
大半夜的,一路風(fēng)塵仆仆,半天的講座,他不累嗎?
「睡了?」
見她沒回,柳晏舟又發(fā)了一句。陸韻顫抖的回,「沒,剛,看書。」
柳晏舟眉眼溫柔,他的一身疲憊都被這幾句話沖散了大半。指尖在屏幕上敲下:「沒打擾你吧?原本想明天再給你送禮物,可一想到你可能會喜歡,就忍不住想告訴你。」
陸韻,「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柳晏舟,「還好,不累,你呢,今天都還好嗎?」
一聊起來就不想結(jié)束這個話題,柳晏舟迫切的想要見她。
可,還是太晚了。
那種思戀仿佛刻入了骨髓,某些話再也憋不住。
柳晏舟站在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簌簌飄落的雪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許久,才緩緩敲下,「有點想你。」
發(fā)送的瞬間,他甚至能想象出陸韻看到這句話時,耳根會紅成什么樣。
寒風(fēng)從旋轉(zhuǎn)門鉆進來,吹得他圍巾邊角揚起,可心里那點因思念而起的焦灼,卻像被溫水浸過似的,慢慢軟了下來。
房間里,陸韻蔥郁般的手指一頓,原本準備回復(fù)他的信息,看到突然彈出來的那幾個字,女孩呼吸都漏了半拍。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把臉頰的紅暈照得清清楚楚。
她把臉埋進枕頭里,悶了半天才抬起頭,指尖在屏幕上打了又刪,回復(fù)成了最大的難題。
柳晏舟沒等到她的回復(fù)也不急,而是走出了機場。
坐上車,司機問他要去哪兒,柳晏舟猶豫了下,報了水榭華府。
如果他抵達后陸韻沒睡,那就把禮物給她,睡了,他便不打擾了。許久,陸韻回了句,「很晚了,明天再聊。」
柳晏舟又問,「你睡了嗎?」
「嗯,馬上睡!
柳晏舟尊重她,「好,那明天見!
這么回復(fù)了,他卻沒有讓司機師傅改變路線,去了水榭華府就當做見到她了吧。
陸韻對這些一無所知。
雪夜,深愛她的男人為了離她近一些,在極其嚴寒的深夜站了一個多小時。
若不是保安懷疑他的身份來查問,柳晏舟也不會那塊離開。
保安聽說他是陸韻的朋友,要打電話確認,柳晏舟說,“太晚了,別驚擾到她,我就不打擾了!
他走了,這件事是一大早保安部報告給白七七的。
白七七正在安排早餐,聽到后也陷入深思。
這個柳晏舟,大半夜的站在他們小區(qū)外想證明什么?
這種深情可欣賞不來,萬一凍壞了,或者累著了,他們可不想背鍋。
白七七得知陸韻已經(jīng)醒來,走進去問她,“柳晏舟昨晚是不是來找你了?”
陸韻還沒換衣服,聽到母親的話一驚,“沒有啊,媽,他出什么事了?”
“他沒事!”
白七七也把保安的話帶給了陸韻。
陸韻手里的梳子“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她怔怔地看著母親,瞳孔微微收縮,耳邊仿佛響起了昨夜風(fēng)雪呼嘯的聲音。
“他……他站了多久?”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指尖冰涼。
白七七看著女兒瞬間失色的臉,心里嘆了口氣,“保安說,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吧,雪下得最大的時候!
“昨晚那么冷,沒苦硬吃啊他!彼哌^去撿起梳子,遞還給陸韻,“你說這孩子,大半夜的做這種事,要是凍出個好歹來,像話嗎?”
陸韻沒接梳子,雙手緊緊攥著睡衣的衣角,指節(jié)泛白。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柳晏舟站在雪地里的樣子——他穿著那件深色大衣,圍巾裹得嚴實,睫毛上落滿雪花,卻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的窗戶,像座沉默的雪人。
難怪……難怪她凌晨醒來時,總是心里晃晃的難受,翻來覆去到了凌晨才睡。
“媽,他……他可能就是路過!标戫嵲噲D辯解,聲音卻沒什么底氣,眼眶已經(jīng)悄悄紅了!奥愤^能站一個多小時?”白七七挑眉,“行了,一會兒先下來吃早餐,這個事兒呢……你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說,這種極端的方式不可取,我們家的戒備也不是那么森嚴,想來就大大方方的,沒必要挑半夜!
陸韻的臉紅得滴血。
她想解釋,發(fā)現(xiàn)什么都說不了。
白七七也沒多說,下樓去準備早餐。
母親走后,陸韻跌坐在床邊,拿起手機。
屏幕上還停留在昨夜的聊天記錄,那些只字片語此刻看來竟帶著種讓人心疼的溫柔。
她點開柳晏舟的頭像,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放下了。
一大早的,她不想打擾他,昨晚他肯定很晚才睡吧。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仿佛能照亮昨夜所有的隱秘心事。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笨拙地付出,卻從不說出口。
傻子。
明明那么深情,還被人誤會了。
早餐桌上,陸韻沒什么胃口,只是小口扒著粥。
陸墨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湊過來小聲問:“三姐,你怎么了?臉這么白!
陸韻搖搖頭,沒說話。
白七七和陸紹珩相互看了眼,有點憂心。
可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暗中觀察。
看來,再好的愛情都會牽動情緒啊,稍不留神,他們的掌上明珠就要遭罪!
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不對。
這時,陸韻的手機響了,是柳晏舟發(fā)來的信息,「醒了嗎?我在酒莊門口,給你帶了熱乎的豆?jié){!
陸韻:。!
天吶,這才七點多。
他是一夜沒睡嗎?
陸韻再也繃不住,她起身,“爸媽,我吃好了,先去酒莊。”
白七七只是說,“雪天路滑,讓司機帶你過去。”
“好,爸爸媽媽再見!
陸墨也想說兩句,可他三姐實在走得太匆忙,關(guān)心的話他這個做弟弟的都沒機會說出口。
陸韻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跑,手指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胡亂摸著鑰匙,指尖都在發(fā)顫。
司機早已把車停在門口,見她出來,連忙下車打開車門:“三小姐,您慢點!薄奥闊┠禳c,去酒莊。”她坐進車里,聲音還有些不穩(wěn)。
暖氣撲面而來,卻驅(qū)不散陸韻心頭的焦灼!
他到底睡了幾個小時?站了那么久的雪夜,又趕這么早過來,身子怎么吃得消?
水榭華府,陸紹珩和白七七連連嘆氣,果然女大不中留。
他們的小姑娘長大了。
有些事他們有心也阻止不了。
酒莊門口柳晏舟正來回踱著步,手里的豆?jié){杯被他捂得溫?zé),包裝袋上凝著細密的水珠。
他特意穿了件厚羽絨服,可鼻尖還是凍得發(fā)紅,睫毛上甚至還沾著未化的霜花。
聽到車聲,他立刻停下腳步,抬頭望去?吹疥戫嵧崎_車門跑過來,他眼里瞬間漾起笑意,像被陽光融化的湖面!澳阍趺磥砹诉@么早?”陸韻跑到他面前,喘著氣問,目光在他臉上仔細打量,“凍著了嗎?”
柳晏舟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愣了愣,隨即笑著舉起豆?jié){:“剛買的,還熱乎。我沒事,你看,精神著呢!
他怕她不信,還特意挺了挺胸膛。
陸韻眼眶一熱,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個大傻子。
明明她從小被愛包圍,柳晏舟的這些小溫暖還是能牽動她。
因為陸韻深刻的感受到,柳晏舟對她的喜歡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