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他的心亂了
砰咚。
一聲巨響,夜幕仿佛被撕碎。
手機屏幕上未掛斷的通話顯示正在跳動,與客戶的爭執(zhí)也在這一瞬間被擊碎。
水榭華府的保安也嚇得不輕,按理說他們的出口特別寬,很少有人在這兒發(fā)生碰撞。
柳晏舟的車也停在離出口的好一段距離,真不至于撞上,完全是對方走神了。
陸韻今晚喝了點酒,原本是想讓司機送的,但是客戶說他就在附近,出水榭華府就能看到他。
誰知,會發(fā)生這一幕。柳晏舟趕緊跑過去查看,他他敲車窗的指節(jié)叩出輕響,當(dāng)陸韻落下車窗,撲面而來的不只是晚春的風(fēng),還有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清苦茶香。
女孩兒看不清楚樣貌,她披著頭發(fā),氣息很好聞。
柳晏舟只覺得那淡淡的香味侵入了他的心口,讓他忍不住一陣狂跳。
雖然來不及打方向盤,到底發(fā)現(xiàn)的及時,陸韻才不至于太狼狽,受傷嚴(yán)重。
“人沒事吧?”低沉嗓音帶著磁性,他彎腰時,額前碎發(fā)垂落,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浸在溫水里的琥珀,溫柔又深邃。
說話間,柳晏舟已經(jīng)拉開車門,陸韻艱難的張了張嘴,被他被他專注檢查她安全帶的動作打斷。
溫?zé)岬暮粑鼟哌^頸側(cè),指尖擦過鎖骨的瞬間,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而柳晏舟抬眸時,目光正好撞進她泛著水光的杏眼,那一瞬間,仿佛連時間都靜止了。
他喉結(jié)滾動,不自然地別開眼,“我打救護車,不管如何先去醫(yī)院看看!
明明是她撞上來的,他卻沒有蠻狠的談賠償,而是關(guān)心傷者的身體。
陸韻是沒怎么傷到,可強烈的撞擊還是讓她腦子很懵,這會兒感覺渾身都疼,那是受到了強大的刺激。
保安也跑過來,嚇得不輕,“陸小姐,您沒事吧?”
“我去叫小區(qū)的醫(yī)生,您稍等,千萬別亂動,這位先生麻煩您幫我看著一下陸小姐!
陸韻身體從小就不好,這些保安是知道的。
陸小姐?
柳晏舟下意識的聯(lián)想到陸墨,又聽說妹妹在這里舉辦同學(xué)會。他本能的開口問,“請問陸小姐,您認(rèn)識陸墨嗎?”
陸韻沒什么大事她很清楚,就是強烈的撞擊,她五臟六腑還沒恢復(fù),也不敢亂動。
她低低道,“陸墨是我弟弟,你是誰?”
“我是柳晏舟的哥哥,我妹妹跟你弟弟是同學(xué)!
柳晏舟內(nèi)心是震驚的。
陸韻開的車價值幾百萬,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而且誰不知道水榭華府的人非富即貴。
陸墨他……
正說著,小區(qū)的醫(yī)生過來了,他還帶來了幫忙的人,把陸韻從車?yán)锓鲋鰜怼?br>
“陸小姐,你試試走兩步,哪里疼?”
陸韻乖乖的按照醫(yī)生的方式做,她能走,就是酸痛感很強烈。她本來就瘦,又喝了酒,柔柔弱弱的方法風(fēng)中的百合花,而此時柳晏舟也看到了她的容顏,不說有多么驚心動魄的美,身上的氣質(zhì),還有她的一舉一動都似乎牽引了他的心。
他從沒接觸過這樣的女子,明明很疼,卻還勇敢的往前邁。
也不是那種嬌弱的千金小姐,一點苦都受不了。
在路燈的折射下,她那小臉都皺起來了卻依然咬著牙堅持,那種堅韌是刻在骨子里的,絕沒有絲毫的矯揉做作。
她的教養(yǎng)很好。
他卻不知,陸韻生過病,十年很多時間都是在醫(yī)院里度過,她習(xí)慣了隱忍,堅強。
若不是她內(nèi)心強大,也撐不到這一天。
“還,還行!
柳晏舟打的救護車也到了,保安道,“陸小姐,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
陸韻不矯情,她的身體特殊,真怕撞出什么后遺癥,或者某個指標(biāo)不行耽誤了。
但是,她想找季叔叔。
只有季遠深最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不過,人家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她也就沒說什么,被醫(yī)生護士抬上了救護車。
保安悄聲對柳晏舟道,“這位先生,是我們業(yè)主陸小姐撞了您的車,實在不好意思,但是事情發(fā)生了誰也沒辦法,要不您陪陸小姐去一趟醫(yī)院,反正你們需要處理車,不如就在路上商量了。“柳晏舟覺得可行,點頭答應(yīng)了。
陸韻沒想到柳晏舟會上救護車,他人也太好了吧,沒有第一時間追問她的責(zé)任,反而是關(guān)心她的傷。
到了醫(yī)院,陸韻要做一系列的檢查,柳晏舟也陪著。很快,保險公司的人到了。
但是陸韻,沒有打電話報保險,她不善于處理這種事,一般都是打電話讓人來處理。
柳晏舟說了一下情況,保險的人說,“這完全是對方的錯,應(yīng)該他們走保險!
“行吧,我先看看再聯(lián)系你們!
其實他的車撞得也不是特別嚴(yán)重,就前面凹進去了,需要修理。
這筆錢他自己付得起,只是在那種情況下,他第一時間報了保險。
后來陸韻受傷,他也就把注意力全數(shù)轉(zhuǎn)移到陸韻的身上,都忘了保險這一塊。
不多時,季遠深來了。
聽說陸韻發(fā)生車禍,他一刻也不敢耽誤。
但是陸韻在電話里說了,不要驚動陸紹珩和白七七,車只是擦傷。陸韻想獨立自主,什么事都靠自己解決。
若是車禍沒什么大礙,她就沒必要嚷嚷,她已經(jīng)是個二十八歲的姑娘了,這輩子總不能一直依靠爸爸媽媽。
季遠深看了檢查報告,沒什么大礙。
還有幾項明天要出來,不過以他的經(jīng)驗,陸韻應(yīng)該沒事。
“季叔叔,不好意思,讓你這么晚還要為我|操心!标戫崗臋z查室出來,季遠深看到了她額頭上的淤青。
是撞擊時她額頭碰到了某個東西,因為皮膚太白,所以淤青這時候才顯現(xiàn)出來。
季遠深差看了下,就是皮外傷,過幾天就會消。
“說什么傻話呢,你差不多是我半個女兒,那時候季叔叔可沒少哄你吃藥。”
說到這些,季遠深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啊?烊炅,他的掌上明珠卻留在了國外,偶爾是季遠深和沈知初飛過去看她。
看看陸家的這幾個孩子,多好啊,熱愛這片土地,沒有一個孩子出國的,都留在了陸紹珩和白七七身邊。
要說陸紹珩,在他們?nèi)齻當(dāng)中還是人生贏家啊。
“陸小姐!”
柳晏舟走過來,他很擔(dān)心,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你感覺怎么樣?”
季遠深的目光落到柳晏舟身上。
風(fēng)度翩翩,氣質(zhì)儒雅,不錯呀。
“我沒什么事!”陸韻笑道,又對季遠深解釋,“這就是被我摧殘的人,看來我還得練練技術(shù)!
陸韻是最近兩年拿的駕照,也開的不多,也是在最近才自己開車的。她的車技確實一般,總是能剮蹭到愛車。
不過她開車很小心,看來,開車不能喝酒啊,哪怕只有幾步路。
季遠深,“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有事先聊!
他一走,陸韻就對柳晏舟道,“很抱歉,今晚讓您蒙受了損失,還費事的陪我來醫(yī)院,您放心,我會讓人賠償給您的。”
“也謝謝你!
柳晏舟耳根泛紅,他是大學(xué)教授,身上的氣質(zhì)給人第一感覺很好。
他看了眼檢查單,確定沒什么事了說,“我送你回去吧,我妹妹還在你家!
陸韻,“好,我們一起走,不過這件事我不希望我家人知道,你可以幫我保密嗎?”
她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雙眸清澈,眉眼彎彎,皮膚更是白得發(fā)光,比起在事故現(xiàn)場,此時她站在醫(yī)院亮如白晝的走廊,更是令人心動。
柳晏舟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