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看著程竹那張充滿了震驚和質(zhì)疑的臉，緩緩的點頭：“對！”
程竹笑了！
原來，在自己去年參與到曾鴻升被帶走的事件后，就已經(jīng)與眼前這位西山省幕后的大人物產(chǎn)生了交集。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的級別太低，并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破壞了對方的計劃和步驟。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造成這么多的連鎖反應(yīng)。
后悔嗎？
不后悔！
因為沒有這些事情，他不可能有現(xiàn)在的級別和權(quán)力。
沒有這些事情，他也不可能坐在這里與黃老一起喝酒。
甚至，自己就是劉青山介紹給黃老的。
可現(xiàn)實，就是這么的殘酷和無奈。
這些事情，你能說的清楚嗎？
說不清楚！
因為體制內(nèi)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復(fù)雜。
今天的朋友，也許就是明天的敵人。
你想要巴結(jié)的對象，人家卻想要弄死你。
你費時費力將人家救了回來，人家卻覺得你礙眼。
呵呵，這就是現(xiàn)實！
這就是體制！
關(guān)鍵，還是要看利益��！
程竹站起身來，來回走了三圈后，找到戴少校，又將酒拿了過來。
看到酒后，黃老眼前一亮，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隨后笑道：“你小子，今天是想將老頭子灌醉啊！”
程竹笑道：“我是想要請您再喝一杯，謝謝您為我解惑！”
黃老接過了酒杯，與程竹輕輕碰了一下：“這不叫解惑，這叫坦誠！”
“老夫和你說這么多，是將你當作可以一起合作的伙伴，而不是一個需要提攜的晚輩。”
“老夫既然要決定和你合作，就不會讓這些事情成為我們心中的芥蒂�！�
程竹蹙眉：“當真？”
“那是自然！”
黃老輕輕一笑：“當你說出，你的目標是京都后，你的這份膽略，就贏得了老夫的尊敬�！�
“這些年，老夫見了太多的人！”
“有聰明的，有愚笨的，有想要從老夫這里拿些好處的。”
“可唯獨你，是想要和老夫合作的�！�
“照顧他們，他們的成就不會超過老夫，也達不到老夫想要的標準�！�
“可如果照顧你，卻可以讓老夫重新找回年輕的感覺！”
年輕的感覺？
領(lǐng)導(dǎo)，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您這么說，旁邊的人會有歧義的。
看戴姐的眼神，都直了！
您下次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換個地方。
怎么說呢？
就怪尷尬的！
程竹搖了搖頭：“黃老，我不是要和您合作，我也沒有資格與您合作，我要的是，您的支持！”
說實話，剛剛有那一瞬間，程竹真的覺得自己可以與眼前這位老人合作。
可這個瞬間過后，他便知道，這是試探！
不用聽心聲，就知道是試探。
黃老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可以一手控制吳家?guī)停皇挚刂气P城幫，并且在京都建立西山幫的大領(lǐng)導(dǎo)。
他的政治智慧和卓絕的戰(zhàn)略眼光，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
若是被他三言兩語，外加一頓老酒就忽悠了。
那結(jié)局要多慘，有多慘！
而且，別說是這種位高權(quán)重的老人，就是在面對一般的老者時，你若是不尊重他，他也會非常生氣的。
所謂忘年交……
那是必須建立在背景差距過大，且認知高度同頻的基礎(chǔ)上才會出現(xiàn)。
年老富有智慧，且失去了權(quán)力的老人。
與年少聰明，有背景，懂禮貌的年輕人。
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黃老，并沒有失去他的權(quán)力。
程竹的背景也不夠深。
試問一句，哪個人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放下自己的權(quán)力，去和一個年輕人平輩論交？
不可能的！
所以，這就是個陷阱。
即便黃老是真心的，也必須當作一個陷阱來對待。
這位，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老人。
年紀，只是他的偽裝。
他，是一名掌控著權(quán)力的“霸主”！
黃老深深的看了程竹一眼，輕笑道：“你小子，還在防著老夫呢？老夫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
“黃老，我也是真心想和您學(xué)習�！献鳌覜]資格，也沒那個權(quán)力，我只希望得到您的教導(dǎo)，順便完成一些我小小的愿景！”
“蘇家……”
“蘇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如果說，我讓你去找蘇曼卿復(fù)合呢？”
程竹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黃老，您之前不是要介紹……”
“吳家的妮子？你和吳家那么大仇怨，等你們和解后，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
“那蘇曼卿……”
“你若是想要將目標定在京都，那蘇家就是最好的臂助，你需要他們的幫助！”
程竹露出了為難之色：“可現(xiàn)在西山的局勢……”
“你去告訴蘇城，蘇小蕓和曾鴻升只能保一個�！�
還在試探！
這位老人，還真是多疑��！
程竹苦笑道：“黃老，我聽說蘇主任那邊，有很多違規(guī)行為！”
“到了她那個級別，有幾個不違規(guī)的？這是體制，不是游戲，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記住了，制度是用來執(zhí)行的，不是用來遵守的！”
好有道理的一句話。
我竟然無法反駁。
程竹點點頭：“那與吳家的合作？”
“你想趁著這次常委內(nèi)部的改革，做點事情？”
“對！”
黃老深深的看了程竹一眼：“你小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很氣蘇家，準備和吳家合作再次將鳳城攪個天翻地覆吧？”
“對！”
程竹沒有否認。
這個時候否認毫無意義，反而會讓黃老輕視自己。
有時候坦白一些事情，確實能拉近一些關(guān)系。
“還是那句話，蘇小蕓和曾鴻升，蘇家只能選一個！”
“是您老只會幫一個，另一個需要我們自己搞吧？”
黃老瞬間就笑了：“對！那你想選哪一個？”
“我想與蘇家商量一下！”
“不行！你現(xiàn)在就要選，老夫要看看你對蘇家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現(xiàn)在就選……
這也算是考驗嗎？
程竹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必須是現(xiàn)在？”
“對！而且，要尊崇自己的本心！”
程竹點點頭：“那我兩個都不選，我想請您幫我做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