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還是平城的別墅?”
“郭主任的產(chǎn)業(yè)很多嘛,這43處房產(chǎn),你平日里住的過來嗎?”
郭林在說出平城別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被程竹諷刺一番了。
可這只是試探,而且,那棟別墅的產(chǎn)權(quán),也不在他這里。
到時候如果解釋的話,他完全可以解釋清楚的。
可當(dāng)程竹說出“43”這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后,郭林慌了。
因為他手上的房產(chǎn),不多不少,就是43處。
而且,有些房產(chǎn)還不在西山,有兩處甚至不在國內(nèi)。
這些東西,他老婆都不知道準(zhǔn)確的數(shù)字,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么知道的?
調(diào)查?
這怎么可能?
誰能將他的資產(chǎn)情況,調(diào)查的如此清楚?
郭林的內(nèi)心慌的一比,可眼神中卻露出了迷茫之色。
“程書記,您這是哪聽來的消息?這么多處的房產(chǎn),那可是不少錢的!”
當(dāng)然是六姐告訴我的,你們這些人手上有多少錢,別人不知道,吳家還不清楚嗎?
六姐就是在幫吳天魁管理這方面的事情。
你和水邊生的犯罪情況,趙婧早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
而你心里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證明了這些數(shù)據(jù)都是真的。
趙婧……
人才。
程竹看著眼前的郭林,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郭主任,這個數(shù)字準(zhǔn)不準(zhǔn)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除了這些房產(chǎn)外,你要不要我說一說你這些年在瑞士銀行存的那56萬刀,以及四斤的黃金?”
程竹每說一個數(shù)字,郭林的心就沉一分。
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資產(chǎn)情況,竟然被人家查的一清二楚。
這種事情,若是上報給了領(lǐng)導(dǎo),或者相關(guān)的機構(gòu),他就完了。
還好!
我在吳家存的那些錢,他不知道。
可是……
我都已經(jīng)要背叛吳家了,這些錢,還能要回來嗎?
這一刻,郭林的心情沉入了谷底,他不斷的為自己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
可他心里非常的清楚,此時自己的命運,已經(jīng)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了。
自己能不能繼續(xù)在體制內(nèi)生存下去,和眼前這個男人息息相關(guān)。
他放自己一條生路,那自己就能活下去。
他如果要讓自己死,那自己肯定活不成。
至于青山書記的命令……
也許可以壓制他一段時間,可壓制不了多久。
程竹啊,程竹!
你到底是在哪里知道這些消息的!
我怎么就攤上了你這么一個煞星啊!
你等著!
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你。
你這樣的人活著,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想清楚這些后,郭林直接跪在了程竹的腳下,一臉渴求的看著他:“程書記,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但既然你提前將這些告訴我,那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今后,什么譚成功,什么吳天魁,什么吳家?guī),我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我效忠的人,只有您!”
“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程書記,您說吧!”
“您要怎么做,才能消氣!”
程竹看到這一幕,不得不感嘆這能當(dāng)大領(lǐng)導(dǎo)的人,就是能屈能伸。
剛剛還在心里想著怎么干掉他,轉(zhuǎn)眼間就能直接跪倒在地。
也許只有這種能豁的出去的人,才能在體制內(nèi)真正的活下去。
可這樣的人,也很危險!
“郭主任,你這禮,行的有點大了!”
“不大,不大!您值得我這么做。”
程竹輕輕一笑:“那你現(xiàn)在敢去找青山書記,將水邊生的問題都交代清楚嗎?”
“我……”
程竹不屑地笑了笑:“看來我這個再生父母,也沒什么用!”
“程書記,我可以去找青山書記,可……可……可我畢竟是成功書記的人,如果要舉報的話……”
“你剛剛不是說,你效忠的人只有我,沒有成功書記嗎?”
郭林:“……”
“這個選擇題,其實很好做!你是要舉報水邊生,還是要讓我舉報你,自己選!”
“我……選水邊生!”
這一刻,郭林真正豁了出去,與其自己去死,還不如讓別人去死。
至于程竹最后會不會讓他付出的代價……
只要還能保住這個工作,那就沒問題。
“程書記,我可以按您的要求去做,但您要保證我的安全。名聲這東西,很重要,要是我出事了,今后怕是沒人和您合作了!”
郭林不是傻子,在體制內(nèi)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他,早就明白了紀(jì)委的手段,知道自己這么多信息被知道的情況下,是絕對不能逃了的。
他能做的,就是用道德來控制程竹。
希望程竹可以言而有信。
可下一秒,程竹卻是淡淡一笑:“你活了一輩子,活到豬身上了?你自己是個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自己就是個違法違紀(jì)的東西,卻要別人道德高尚,遵紀(jì)守法,言而有信。”
“我就問一句,我是這樣的人,你配我這樣對待你嗎?”
郭林被程竹這一頓損,弄得有點下不來臺了。
他沒想自己又是下跪,又是討好,竟然換不來一個“尊重”!
其實,他也不想想,自己上午帶人去平城市紀(jì)委的時候,尊重過徐妙玲嗎?尊重過程梅嗎?
都沒有!
現(xiàn)在,竟然要求別人尊重他,簡直是笑話。
可人就是這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卻希望別人可以做到。
郭林瞬間站了起來,憤怒地看著程竹:“那我這么做,圖什么?”
程竹不屑的笑道:“跪下!”
“你說什么?”
“要么跪下,要么滾!”
郭林惡狠狠的看著程竹,再次跪了下來。
程竹不屑地笑了笑:“圖什么?你活了這久,難道不知道兩人之間最好關(guān)系,就是利益關(guān)系嗎?”
“你若是對我有利,我自然不會害你,可你傷害了我妹妹,又傷害了廣大的人民群眾,還對我沒有利,我留著你干什么?”
“你……”
郭林再次想站起來,就被程竹一手指按了下去:“既然跪下了,就別起來了,你去青山書記那里舉報水邊生,這是你作為審核官員該做的事情!
“我這邊的利益,你是不是也該付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