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宋焰秋的錘子依舊不斷的砸在了車窗上。
汪澤瞬間就慌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宋焰秋為什么要對自己的車下這么重的手!
難道……是為了張春生?
前面兩個民警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現(xiàn)在的事情,真的是鬧大了。
一名省長的兒子,竟然親自來攔車,并且拿著錘子在砸車窗!
這種事情,怎么想怎么魔幻。
難道高、干家庭出身的孩子,都這么莽嗎?
“徐聰,你來!”
連續(xù)敲了幾錘,依舊敲不破的宋焰秋,將錘子遞給了旁邊的徐聰。
徐聰接過錘子,一臉淡笑的看著眼前的汪澤:“汪主任,兄弟勸你還是自己出來的好,要是真被我們揪出來,那就不是砸車窗這么簡單了!”
“宋組長,我們在執(zhí)行公務(wù),請您不要阻攔!”
“砸!”
回應(yīng)汪澤的,只有宋焰秋那冰冷的聲音。
這時,車上除了張春生外,其余的四個都是一臉的尷尬和無奈。
如果是遇到一般的人,不管是他們警察的身份,還是他們本身的武力,都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
可問題是,眼前的這群人中,有省長的兒子。
“張縣,那位真的是宋省長的兒子?”
“如假包換!”
張春生一臉淡然的說道:“我的建議是,你們主動打開車門,讓宋公子的人將我?guī)ё。?br>
“這樣一來,你們便不會得罪對方!
“否則的話,不用宋公子出手,就是他身邊的人,也能讓你們前途受阻!”
汪澤聞言,深深的看了旁邊的張春生一眼,直接吼道:“你給我安靜點,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張春生笑道:“汪澤同志,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們程組長,已經(jīng)被省紀(jì)委拋棄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要警局的人幫忙!”
“你們總共就5個人,卻要抓這么多人,不就是怕了宋組長,想在人家出手前,將所有的功勞全部都弄到自己的手上嗎?”
“你們是紀(jì)委的人,為了自己前程這么做是沒錯!”
“可他們不是!”
“他們只是基層警員而已,你想綁定他們和你一起……你能給他們什么?”
汪澤的聽到這話,立即吼道:“你別胡說八道,他們?nèi)绻虼顺隽耸虑,我們紀(jì)委肯的是要負(fù)責(zé)的!”
張春生淡淡的說道:“是嗎?你一個市紀(jì)委的,能比得過一個省紀(jì)委的?”
汪澤聞言,頓時語塞。
然后看向了宋焰秋,他并不清楚宋焰秋到這里,具體是為了誰?
或者說,他是為了什么?
可現(xiàn)在他清楚的一件事是,絕對不能讓張春生再說下去了,否則的話,車上的那兩個警察同志,可不一定會為了他,為了程組長和馬局長,而得罪一位省紀(jì)委的領(lǐng)導(dǎo),并且,對方還是宋省長的兒子。
砰!
汪澤在車內(nèi),直接給了張春生一記重拳,然后惡狠狠的說道:“張春生,我警告你,現(xiàn)在的你,可不是之前的縣長了。你要是再在車上胡言亂語,只會加重你的罪行!”
“三位,我勸你們不要被他蠱惑了,你們來幫我,可是你們市局馬局長的命令。”
“你們總不能連馬局長的話都不聽吧?”
挨了一拳后,張春生一臉憤怒的看著汪澤,自從參加工作后,這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打。
不,這是他自小學(xué)以來,第一次被人打。
沒畢業(yè)之前,他在左陽,是左陽三姓之一,是張家的人,沒人敢惹他。
而畢業(yè)后,他是政府工作人員,更是沒人敢動他。
現(xiàn)在,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干部,竟敢對他動手,簡直是找死。
“你們兩個就這么看著嗎?你們可是警察,剛剛他打了我,你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三名警察瞬間低下了頭。
面前這位,可是紀(jì)委的人。
在公家單位工作,最怕的就是這群錦衣衛(wèi)了。
不管自己有沒有做過什么違法違紀(jì)的事情,看到他們的同時,總會不自覺的膽怯。
如果張春生還是縣政府的副縣長,不用他說,他們也會制止的。
可汪澤說的對,現(xiàn)在的張春生,已經(jīng)不是之前副縣長了。
因為一個馬上就要被雙規(guī)的人,去得罪一名市紀(jì)委的領(lǐng)導(dǎo),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姓張,即便我不是副縣長,我也姓張!”
聽到這個“張”字。
三名警察也終于想起了左陽三姓的強(qiáng)大。
張春生也許是進(jìn)去了,可張家的人還在外面。
如果張春生記恨上了他們,那他們即便是在外面,也不好過。
更何況,單位里的很多領(lǐng)導(dǎo),也是三姓中的人。
真要是追究起來,那后果可是很重的。
“汪主任,外面畢竟有這么多人看著呢,要是有人用手機(jī)拍下來,那就不好了!”
“是。⊥饷娑际侨,您這么做,對自己的前途也有影響啊!”
汪澤何嘗不知道這么做對自己的影響會很大,可他不得不做。
車外的徐聰可一直沒有停止砸車,程竹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現(xiàn)在,如果他再不強(qiáng)硬一點,這車?yán)锏娜耍隙〞驗閴毫Τ鋈サ摹?br>
到時候,他一個人怎么守住張春生?
如果張春生被帶走,他在程竹那里會是什么樣的形象?
這些,還都不是最嚴(yán)重的!
最嚴(yán)重的是,如果這件事被旁邊的民眾拍下來,會對紀(jì)委的形象造成很大的打擊。
宋焰秋是省長的公子,他可以不在乎。
可他不行,他只是一個市紀(jì)委的副科級,他沒那么大的能力頂住這么大的壓力。
而且,如果上級領(lǐng)導(dǎo)真的追究下來,宋焰秋完全可以將所有的責(zé)任全推到他的身上。
到時候,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砰!
就在這時,車窗被砸開了一個窟窿,徐聰一臉賤笑的看著里面的汪澤和后面的張春生。
“汪主任,你說你怎么就這么不識抬舉呢?”
下一秒,徐聰將剩余的車窗砸開,直接打開了車門。
汪澤被人粗暴的拖了下來,而中間的張春生,則大搖大擺的走了下來。
“你是誰?”宋焰秋見到來人,好奇的問道。
“張春生!”
聽到“張春生”這三個字,宋焰秋心里長出了一口氣。
“把他押上我的車,帶走!”
宋焰秋急不可耐的揮了揮手,并示意徐聰跟上。
可下一秒,汪澤直接攔在了張春生的面前:“宋組長,他是我們的人,我們這里有他的立案書,您這邊將他帶走,不合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