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罵你”這兩個字,蘇曼卿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臉上的嫌棄和厭惡,肉眼可見。
趙虎也是一臉的無奈。
只有程竹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沒事,我如果是你,我也會罵娘的,你能在最關鍵時刻選擇我,就證明了我們還是好兄弟!”
古人云: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寒門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這句話,可以用在任何一個地方。
對于程竹來說,對祿有才的要求,就是不背叛,不放棄。
至于人家心里咋想的……
那是人家的自由。
畢竟,人的思想是不斷變化的。
會隨著時間、地點、事件的不斷變化而變化。
若是一味的因為過往的事情,左右自己的情緒和行為,殊為不智。
程竹一直認為,聰明的人最大的本事,是懂得取舍。
而庸人,只會計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就比如不遠處的宋焰秋。
他身上最大的標簽就是省長的兒子,正部級的權力有多大,體制內的人最清楚。
如果不是涉及到底線問題,程竹是絕對不可能和這樣的人交惡。
因為對方想要收拾你,太簡單了。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而這種人,最大的優(yōu)勢,其實和體制內領導是一樣的,那就是保持神秘和威嚴。
人只會對自己未知的事情有畏懼心理。
一旦知曉了你的底細,便有了對付你的方法。
即便是你是省長的兒子。
宋焰秋如果沒有親自去天臺,沒有直接參與到祿有才和徐聰?shù)氖录,而是選擇讓別人出面,用自己省長公子的身份去做威嚴。
那效果,會好很多。
可現(xiàn)在,他為了一點點名聲,一點點機會,親自出馬。
讓原本大好的局面,喪失殆盡。
甚至在岳博文的辦公室內丟人……
直接讓他在眾人中的形象,落到了最低。
在程竹的眼中,如果他是宋焰秋,徐聰、祿有才這些人,都可以放棄。
祿有才必須走!
即便是徐聰走了,也沒關系,事后正大光明的補償就行了。
體制內,類似的事情想要傳播,簡直不要太簡單。
明升暗降和明貶實褒,都是最簡單的政治手腕。
權力的作用,是有滯后性的。
當場就能給答案的,是暴力。
剛剛的宋焰秋,就犯了很多的錯誤。
不僅沒有將祿有才趕走,反而是因為分組問題,選擇了原諒。
他損失的,可是他父親的名聲,而得到的……只是一個“組長”的頭銜。
這是典型的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甚至,連芝麻都算不上。
因為這個所謂組長頭銜,即便是他沒有,他也能成為實際意義上的組長。
不僅能夠架空程竹,更能在出事后撇清一切關系。
如果他在行動中,有所收獲,那也沒有人敢搶走他的功勞。
在這種巨大的優(yōu)勢下,宋焰秋愣是選擇了一個最差的結果。
不僅放了祿有才,更是為了在蘇曼卿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選擇了分庭抗禮。
這是有多蠢才能做出這種選擇!
即便是這樣,他如果能將蘇曼卿弄到自己的組里,也算有所收獲。
可他呢……
只因為程竹隨意的挑釁了一句,直接動手。
反而是在蘇曼卿面前丟盡了臉面。
如果他不動手,逼著岳博文和程竹做出決定。
或者他逮住程竹的“污言穢語”直接小題大做,也能將事情拉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可惜啊!
他這輩子沒受過什么委屈,也沒經歷什么挫折。
遇到事情,一旦自己生氣,別人就會因為他父親的關系,給予他照顧和諒解。
有些,甚至他沒出手,別人就慫了。
只能說,他的社會經驗,還是少了點。
程竹對宋焰秋的評價并不高,但并不代表宋焰秋不能給他帶來威脅。
實際上,只要宋焰秋在,就是最大的威脅。
因為他再笨,只要他老子還在,有人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好處,那幫他的人就會絡繹不絕。
岳博文和單玉婷沒有幫他,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幫他,只要來個聰明人,就能讓程竹陷入麻煩。
一力降十慧的道理大家都懂,而將這個力,變成“權”,也一樣通用。
所以,必要的安撫還是要做的。
程竹掃視一周,示意大家不要說話,然后看向了宋焰秋:“宋科長,既然處理的方案已經做出,那我們去別處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務吧!”
“分配任務?”
宋焰秋一臉不悅的站了起來:“我覺得,在分配任務之前,先分配一下組員吧!”
這是想在組員分配中給我難堪?
還真是一點虧也不吃!
程竹見狀也不生氣,而是看向了岳博文和單玉婷:“博文書記、玉婷縣長,這次的事情多謝兩位了。”
“哼!”
兩人還沒回話,旁邊的宋焰秋已經冷哼一聲,帶著徐聰離開了辦公室。
岳博文和單玉婷也是一臉的苦笑。
“行了,回去吧!再遲點,你可就真沒人了!”單玉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這引起了岳博文的注意。
不過,縣委書記并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說道:“別客氣,你自己小心點就好!”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岳博文看向了單玉婷,好奇的問道:“我和你共事這么久,從未發(fā)現(xiàn)你對一個男人如此上心,你和程竹之間……”
單玉婷輕輕一笑:“您的意思是我對程竹有興趣?”
岳博文不置可否,但眼神中表達了贊許的意思。
單玉婷也不瞞著,直接承認道:“如果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我對程竹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才是有問題吧!”
“倒也是!”
岳博文點點頭,一臉唏噓的說道:“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吃到你和吳俊的喜酒,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分開了。說實話,后悔嗎?”
“如果我想嫁,早就嫁了,以前是沒辦法拒絕,或者說是舍不得吳家的助力,現(xiàn)在嘛……倒也無所謂了!
“真的無所謂?你不想接替我,成為縣委書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