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對我的生意很感興趣,甚至主動提出想?yún)⑴c。我覺得他可能只是好奇,但按照規(guī)矩還是向您匯報。
我已經(jīng)委婉地拒絕了他的要求,并且沒有透露任何關于計劃的信息。但我覺得他是個值得交往的人,也許以后可以發(fā)展成客戶。
請指示。
陳美玲“
發(fā)送郵件后,陳美玲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她的心情有些復雜,不知道為什么,她對秦淵有一種特別的好感。
“也許是因為他讓我想起了正常的生活,“陳美玲在心中想道,“如果不是走上這條路,我也許也能像普通人一樣,過著平靜的日子。“
她搖了搖頭,驅散了這些想法,F(xiàn)在回頭已經(jīng)不可能了,她已經(jīng)陷得太深,只能繼續(xù)走下去。
郵件發(fā)出后,陳美玲以為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收到回復,因為黑鴉通常不會立即回復,而是會仔細考慮后再做決定。
但讓她意外的是,不到十分鐘,郵箱就收到了新郵件的提示音。
她點開郵件,看到了黑鴉的回復:
“立即斷絕與此人的所有往來。不要回復他的任何信息,不要接受他的任何邀約,更不要再見面。
此人很危險。我有理由懷疑他不是普通的商人。他出現(xiàn)的時間太巧合,而且對你的生意表現(xiàn)出的興趣太過急切。
你要明白,在這個關鍵時刻,任何不確定因素都可能導致整個計劃失敗。我們不能冒任何險。
如果他再聯(lián)系你,直接拉黑。如果他試圖接近你,立即轉移住處。
記住,我們的計劃已經(jīng)到了最后階段,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
完成這一票后,你可以暫時離開梵國,去歐羅國休息一段時間。
保持警惕。
黑鴉“
看完這封郵件,陳美玲的心沉了下去。黑鴉從不無的放矢,如果他說秦淵危險,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難道秦淵真的不是普通商人?“陳美玲開始回想今天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的談吐、知識、反應,確實都很專業(yè)......太專業(yè)了!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真正的商人不會對古董有如此深入的了解,也不會對她提到的“特殊生意“表現(xiàn)出那么強烈的興趣。正常人聽到涉及灰色地帶的事情,第一反應應該是回避,而不是主動要求參與。
“我大意了,“陳美玲懊惱地想,“被他的外表和談吐迷惑了!
她立即按照黑鴉的指示,刪除了秦淵的聯(lián)系方式,并且設置為拉黑狀態(tài)。然后她開始收拾重要物品,準備隨時轉移。
雖然心中有些不舍——秦淵確實是她這些年遇到的少數(shù)幾個讓她感覺舒適的人——但她知道,在這個行業(yè)里,感情是最大的弱點。
“對不起,秦先生,“陳美玲在心中默念,“也許我們不該相遇。“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永福的號碼。
“張老板,我需要換個住處,“陳美玲直接說道,“越快越好!
“出什么事了?“張永福警覺地問道。
“有人在接近我,雖然還不確定,但不能冒險,“陳美玲解釋。
“我明白了,我馬上安排,“張永福立即答應,“一個小時后來接你!
掛斷電話后,陳美玲開始快速收拾東西。她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電腦、現(xiàn)金都裝進一個旅行箱里,然后換上了一身低調(diào)的衣服。
她走到窗邊,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一周的別墅。這里環(huán)境很好,她本來還想多住一段時間,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在這個行業(yè)里,沒有真正的安全,“陳美玲嘆了口氣,“只有永遠的逃亡!
一個小時后,張永福的車準時到達。陳美玲拉著行李箱上了車。
“去哪里?“張永福問道。
“先去唐人街的安全屋,“陳美玲說道,“等過幾天再說!
“最近曼德城不太平啊,“張永福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博物館那邊戒備森嚴,據(jù)說要防什么大盜!
“是嗎?“陳美玲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對啊,還請了一堆外國偵探,搞得神神秘秘的,“張永福繼續(xù)說道,“不過我覺得沒用,真正的高手不會被這些表面功夫嚇倒!
“也許吧,“陳美玲淡淡地說道。
車子在曼德城的街道上穿行,最終停在了唐人街深處的一個老舊建筑前。這是張永福的一處秘密產(chǎn)業(yè),專門用來安置需要躲藏的人。
“這里很安全,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張永福保證道,“你可以放心住下!
“謝謝,“陳美玲拿起行李下車。
“如果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張永福叮囑道,“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外出,等風頭過了再說!
“我知道,“陳美玲點頭。
看著張永福的車離開,陳美玲走進了建筑。這是一棟三層的老樓,一樓是個廢棄的店鋪,二樓和三樓是居住區(qū)。陳美玲的房間在三樓,雖然簡陋,但很隱蔽。
她把行李放下,走到窗邊。從這里可以看到唐人街的全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店鋪的招牌,還有遠處的現(xiàn)代化高樓。
“秦淵,你到底是什么人?“陳美玲在心中想道,“如果你真的是來調(diào)查我的,那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訊錄,秦淵的號碼已經(jīng)被刪除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陳美玲苦笑著想,“但在這個世界里,我們注定只能是敵人!
第二天上午,秦淵試圖聯(lián)系陳美玲,想約她再見面深入交流。但電話打過去,卻提示號碼不存在。
“怎么回事?“秦淵皺起眉頭,又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他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陳美玲的號碼不可能突然失效,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把自己拉黑了,或者干脆換了號碼。
“教官,聯(lián)系不上嗎?“岳鳴注意到了秦淵的表情。
“她把我拉黑了,“秦淵沉聲說道,“看來她察覺到了什么!
“會不會是黑鴉警告她了?“段景林分析道。
“很有可能,“秦淵點頭,“我昨天表現(xiàn)出對她生意的興趣,也許太過急切了,讓她起了疑心。或者她把這件事匯報給了黑鴉,黑鴉看出了端倪。“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岳鳴詢問。
“去她住的別墅看看,“秦淵決定道。
三人立即驅車前往西郊的棕櫚別墅區(qū)。但當他們來到18號別墅時,發(fā)現(xiàn)別墅已經(jīng)人去樓空,窗簾緊閉,門口也沒有任何人跡。
“她已經(jīng)轉移了,“秦淵透過窗戶往里看,“而且走得很急,看來是連夜離開的!
“我們失去她的線索了,“段景林懊惱地說道。
秦淵站在別墅前,沉思了一會兒。陳美玲這條線索斷了,這確實是個挫折,但并不意味著失敗。
“既然陳美玲這條線走不通,我們就換個思路,“秦淵轉身對兩人說道,“黑鴉的目標是博物館,那我們就在博物館等他!
“可是博物館現(xiàn)在聚集了那么多國際偵探,我們插不上手啊,“岳鳴提醒道。
“那些人都在做表面文章,被動防御,“秦淵冷靜地分析,“真正要抓住黑鴉,需要了解他的思維方式,預判他的行動!
“您的意思是?“
“我們要比那些偵探更了解黑鴉,“秦淵說道,“從他以往的作案手法、目標選擇、行動模式中找出規(guī)律,然后提前布局!
回到酒店后,秦淵立即聯(lián)系了李建軍上校,要求調(diào)取黑鴉所有已知案件的詳細資料。
“我需要分析他的行為模式,“秦淵對李建軍說道,“每個罪犯都有自己的習慣,即使黑鴉再謹慎,也一定會留下某些痕跡。“
“資料我會盡快發(fā)給你,“李建軍回應,“不過秦教官,你要小心,黑鴉既然已經(jīng)警覺了,接下來的行動會更加謹慎!
“我明白,但我們別無選擇,“秦淵堅定地說道。
下午,秦淵再次來到博物館。這次他不是來觀察防御措施的,而是想了解那些國際偵探們的具體部署方案。
博物館里依然熱鬧,各國偵探們各自忙碌著。秦淵走進主展廳,看到克里斯托夫正帶著幾個助手在調(diào)試一套復雜的感應裝置。
“這套系統(tǒng)可以檢測到任何物體的移動,“克里斯托夫正在向博物館館長介紹,“哪怕是一只蒼蠅飛過,都會觸發(fā)警報!
“太好了,有了這套系統(tǒng),那個黑鴉就休想得逞,“館長滿意地點頭。
秦淵在一旁觀察,心中卻對這套系統(tǒng)并不樂觀。過于靈敏的感應器反而會造成大量誤報,到時候真正的盜竊發(fā)生時,可能會被當作又一次誤報而被忽略。
櫻島國的偵探佐藤健則在另一邊布置著心理陷阱。他在展廳的各個角落放置了一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小裝置,據(jù)說是根據(jù)犯罪心理學設計的,可以干擾盜賊的判斷。
“犯罪者在作案時會有特定的心理狀態(tài),“佐藤健對圍觀的人解釋道,“通過營造心理壓力,可以迫使他們犯錯!
秦淵對此也持保留態(tài)度。黑鴉顯然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不太可能被這種心理戰(zhàn)術影響。
法蘭國的偵探瑪麗則在博物館外圍布置監(jiān)控網(wǎng)絡,她聲稱要把博物館變成一個天羅地網(wǎng),任何人進出都會被記錄。
“我們會在周圍所有的建筑上安裝攝像頭,“瑪麗自信地說道,“還會派人24小時盯著監(jiān)控畫面,絕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人員。“
秦淵看著這些偵探忙碌的身影,心中越來越確信,這些防御措施都是徒勞的。黑鴉既然敢選擇博物館作為目標,一定已經(jīng)考慮過這些常規(guī)的防御手段。
“這位先生,又是您啊,“一個聲音突然在秦淵身后響起。
秦淵轉身,看到克里斯托夫帶著幾分不屑的表情看著他。
“克里斯托夫先生,“秦淵禮貌地點頭。
“怎么,您還沒有放棄嗎?“克里斯托夫嘲諷道,“我以為經(jīng)驗不足的人會知難而退!
“我只是來觀摩學習的,“秦淵平靜地回應。
“觀摩?“佐藤健也走了過來,“年輕人,這里不是教室,而是真正的戰(zhàn)場。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人只會妨礙我們的工作!
“是啊,華國來的調(diào)查員,“瑪麗也加入了諷刺的行列,“在你們那里也許還行,但在國際舞臺上,你們還差得遠!
周圍的其他偵探和警員也都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秦淵,有些人甚至在竊竊私語,明顯是在嘲笑他。
岳鳴和段景林站在一旁,氣得臉都紅了,但秦淵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各位說的對,我確實經(jīng)驗不足,“秦淵表面上很謙虛,“但我相信,抓住黑鴉不僅需要經(jīng)驗,更需要對他的深入了解。“
“了解?“克里斯托夫大笑,“年輕人,我破獲案件的時候,你恐怕還沒出生呢。你以為讀幾本書就能了解罪犯的心理了?“
“犯罪心理不是靠書本就能學會的,“佐藤健附和道,“需要多年的實戰(zhàn)積累!
秦淵沒有再爭辯,而是轉身離開了。和這些自負的人爭論毫無意義,事實會證明一切。
“教官,他們太過分了,“出了博物館,岳鳴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用理會,“秦淵平靜地說道,“他們越是自信,越容易掉以輕心。到時候黑鴉得手了,他們就會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專業(yè)。“
“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連陳美玲的線索都沒有了,“段景林擔心地說道,“該怎么找到黑鴉?“
“慢慢來,我們需要更深入的分析,“秦淵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扒叵壬,請等一下!?br>秦淵轉身,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華人女性快步走來。她穿著干練的西裝,留著短發(fā),五官精致,眼神銳利而自信。
“您是?“秦淵詢問。
“我叫林雨薇,是港城的私家偵探,“女子用華語自我介紹,然后用英語補充道,“也是受邀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國際偵探之一!
“林小姐,有什么事嗎?“秦淵禮貌地詢問。
“我剛才看到了那些人對您的態(tài)度,“林雨薇直言不諱,“他們太自大了,根本不懂得尊重其他同行!
“謝謝您的理解,“秦淵點頭。
“不只是理解,我還想和您合作,“林雨薇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