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持續(xù)了大約半個小時,男人最終進入了一家網(wǎng)吧。這是一個24小時營業(yè)的網(wǎng)吧,里面人員混雜,環(huán)境嘈雜,很適合進行秘密活動。
“他進網(wǎng)吧做什么?“張虎疑惑。
“可能是聯(lián)系什么人,或者查詢信息,“秦淵分析,“我們分頭行動,你在外面守著,我進去看看!
秦淵換了一身便裝,戴上帽子,然后若無其事地走進了網(wǎng)吧。網(wǎng)吧里煙霧繚繞,到處都是游戲的聲音,很容易掩飾行蹤。
他在距離那個男人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后偷偷觀察他的行為。男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專注地操作電腦,不時地輸入一些內(nèi)容。
從角度來看,秦淵無法直接看到他的電腦屏幕,但可以觀察到他的手部動作。男人的打字速度很快,而且手指的動作很有規(guī)律,顯然是在查詢或者發(fā)送什么信息。
大約二十分鐘后,男人突然停止了操作,然后快速刪除了瀏覽記錄,關(guān)閉了所有的程序。他的動作很熟練,顯然經(jīng)常進行這種操作。
秦淵立即裝作在玩游戲,避免被發(fā)現(xiàn)。男人站起身來,環(huán)視了一圈網(wǎng)吧,然后向出口走去。
等男人離開后,秦淵立即走到他剛才使用的那臺電腦前。雖然瀏覽記錄已經(jīng)被刪除,但秦淵有辦法恢復(fù)一些信息。
他掏出一個小巧的U盤,插入電腦,運行了一個數(shù)據(jù)恢復(fù)程序。幾分鐘后,程序顯示出了一些被刪除的網(wǎng)頁記錄。
“東山市看守所探視申請...“秦淵看到這個記錄時,心中一震。
果然,雨小明在查詢?nèi)绾翁揭晱堼垼∵@證明了秦淵的推測——兩人之間確實有聯(lián)系。
“還有這個...“秦淵繼續(xù)查看,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被刪除的網(wǎng)頁記錄,“火車時刻表查詢,東山市到...“
記錄顯示他查詢了從東山市到邊境城市的火車時刻表,而且查詢的是當天晚上的班次。
“他要跑!“秦淵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秦淵快速復(fù)制了所有能恢復(fù)的數(shù)據(jù),然后沖出網(wǎng)吧找到張虎。
“情況有變,他可能要逃跑,“秦淵快速說明情況,“我們必須立即行動。“
“現(xiàn)在就抓他?“
“不,我們先回旅館,確認他的具體動向,“秦淵制定計劃,“如果他真的要跑,我們就在火車站堵他!
兩人快速返回旅館附近的觀察點。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那個男人回到了旅館。但他只在里面停留了十幾分鐘,然后就提著一個小包出來了。
“看來他真的要走,“張虎確認了秦淵的判斷。
“立即聯(lián)系支援,在火車站設(shè)卡,“秦淵拿出手機,“同時通知看守所,加強對張龍的監(jiān)控!
就在秦淵準備撥打電話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秦淵接起電話。
“秦淵警官,“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音調(diào)很平靜,“我想我們需要談?wù)劇!?br>秦淵心中一震,立即意識到這可能就是雨小明的聲音。
“你是誰?“秦淵試探性地問道。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笑,“雨小明,雨小晴的哥哥!
“你想談什么?“
“關(guān)于我妹妹的死,關(guān)于那些冷血的人,還有關(guān)于張龍,“雨小明的聲音變得嚴肅,“今晚八點,城南廢棄工廠,你一個人來。“
“如果我不來呢?“
“那張龍就會死在看守所里,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雨小明的威脅很直接,“我給你一個小時考慮時間。“
電話掛斷了,秦淵陷入了沉思。這個突然的電話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但同時也提供了一個直接接觸雨小明的機會。
“怎么辦?“張虎問道。
“按他說的做,“秦淵下定決心,“但我需要一些準備!
夜幕降臨,東山市南郊的廢棄工廠區(q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這里曾經(jīng)是城市的工業(yè)重地,但隨著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大部分工廠都已經(jīng)停產(chǎn)搬遷,留下了一片荒涼的建筑群。高大的煙囪在夜空中伸向天際,像是沉默的哨兵,見證著這片土地的興衰變遷。
秦淵獨自一人駕車來到約定地點。他將車停在工廠區(qū)外圍,然后步行進入這片廢墟。腳下是破碎的水泥地面,偶爾傳來玻璃碎片被踩碎的聲音。遠處傳來野狗的叫聲,為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月光透過破損的廠房窗戶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秦淵一邊前行,一邊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雖然答應(yīng)了雨小明單獨赴約,但他心中清楚,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約定的地點是三號廠房,一個巨大的鋼結(jié)構(gòu)建筑。廠房的大門早已銹蝕不堪,發(fā)出吱呀的響聲。秦淵推開門走進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從破損的天窗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準時到達,不愧是軍人出身!耙粋平靜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秦淵循聲望去,看到廠房深處有一個人影坐在一臺廢棄的機器上。那人身材不高但很結(jié)實,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
“雨小明?“秦淵試探性地問道。
“是我!坝晷∶鲝臋C器上跳下來,緩緩走向秦淵。隨著距離的拉近,秦淵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
雨小明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皮膚黝黑,眼神銳利如鷹。他的臉部輪廓很深,有著明顯的風(fēng)霜痕跡,這是長年在惡劣環(huán)境中生活留下的印記。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雙見過太多生死的眼睛,冷漠而深邃。
“你就是查出小雨和那些人關(guān)系的警察?“雨小明停在距離秦淵約五米的地方,這個距離既能夠正常對話,又能在緊急情況下迅速反應(yīng)。
“是我。“秦淵點頭,同時仔細觀察著雨小明的一舉一動。從他的站姿和手部動作可以看出,這確實是一個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
“不簡單,“雨小明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以為警察都是一群只會按部就班的官僚,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人才。“
“過獎了!扒販Y沒有被這種恭維所迷惑,“我更想知道的是,一個國際雇傭兵為什么會回到華國?“
雨小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來你調(diào)查得很仔細。不過這并不奇怪,畢竟是我的祖國,我有權(quán)回來!
“以非法入境的方式?“
“誰說我是非法入境的?“雨小明反問道,“你有證據(jù)嗎?“
這個反問讓秦淵心中一動。按照他掌握的信息,雨小明確實沒有入境記錄,但對方如此自信,是否意味著什么?
“我們查遍了所有的出入境記錄,都沒有你的信息!扒販Y說道。
“那只能說明你們查得還不夠仔細,“雨小明輕笑一聲,“或者說,你們查錯了地方!
兩人的第一輪交鋒,雨小明顯然占了上風(fēng)。他的回答很巧妙,既沒有承認非法入境,也沒有提供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
“好吧,我們暫時不討論這個問題,“秦淵決定轉(zhuǎn)換話題,“我想知道的是,張龍的那些殺人案,是不是你指使的?“
雨小明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這個問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張龍?那個為了替女朋友報仇的可憐蟲?“
“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小雨死的時候,他也在場,“雨小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一個懦弱的男人,喜歡我妹妹卻不敢表白,眼看著她死卻不敢阻止!
“所以你利用了他的愧疚?“秦淵步步緊逼。
“利用?“雨小明搖頭,“我只是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為自己的懦弱贖罪的機會!
“什么機會?“
“報仇的機會,“雨小明的眼神變得冰冷,“那些冷血的人害死了我妹妹,他們應(yīng)該付出代價。張龍想要報仇,但他沒有能力,所以我?guī)椭怂!?br>雖然雨小明的回答很巧妙,但秦淵敏銳地察覺到了關(guān)鍵信息。他說“幫助了他“,這幾乎等于承認了自己的參與。
“你是怎么幫助他的?“秦淵繼續(xù)追問。
“教給他一些技能,提供一些設(shè)備,“雨小明若無其事地說道,“畢竟我有這方面的專業(yè)知識!
“比如制作電擊器?比如破壞監(jiān)控設(shè)備?“
“這些都不難,對我來說就像呼吸一樣簡單,“雨小明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驕傲,“在非洲的時候,我處理過比這復(fù)雜一百倍的任務(wù)!
秦淵心中暗喜,雨小明正在一步步承認自己的參與。但他知道,僅僅是口頭承認還不夠,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
“所以那些殺人案確實是你策劃的?“秦淵直接問道。
雨小明停頓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秦警官,你以為我會這么容易就承認嗎?“
“什么意思?“
“我剛才說的那些,充其量只能證明我給了張龍一些建議和幫助,“雨小明的回答變得滴水不漏,“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參與了殺人。張龍是成年人,他有自己的判斷力和行動能力。“
秦淵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雨小明的每一句話都經(jīng)過精心考慮,看似在承認參與,實際上卻為自己留下了法律上的后路。
“而且,“雨小明繼續(xù)說道,“就算我現(xiàn)在承認是我策劃了這些殺人案,你又能怎樣呢?“
“什么?“秦淵有些意外。
“你沒有證據(jù),“雨小明的聲音變得更加自信,“除了張龍的供詞,你沒有任何物證能夠證明我參與了這些案件。而張龍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認了所有罪行,法庭上他的證詞可信度很低!
這個分析讓秦淵心中一沉。雨小明說得對,雖然有種種跡象表明他是真正的幕后策劃者,但確實缺乏直接的證據(jù)。
“更重要的是,“雨小明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即使你現(xiàn)在錄下了我的話,也不能作為法庭證據(jù)。因為這是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進行的非正式談話,而且我可以隨時翻供!
秦淵被雨小明的法律知識震驚了。這個人不僅是職業(yè)殺手,還對法律條文相當熟悉。
“你對法律很了解!扒販Y不得不承認。
“在我這一行,了解各國的法律是基本素養(yǎng),“雨小明解釋道,“否則怎么能夠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活動而不被抓。俊
廠房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月光從破損的天窗灑下來,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道明暗分界線。這種光影效果為本就緊張的對話增添了更多的戲劇性。
“不過我很好奇,“雨小明打破沉默,“你是怎么查到我的?從手部痕跡推斷出釣魚愛好,這個分析很精彩。但從釣魚愛好查到我,這中間的邏輯鏈條很復(fù)雜。“
秦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觀察著雨小明的表情。這個問題表面上是在夸獎他的調(diào)查能力,但實際上是在試探他掌握了多少信息。
“職業(yè)習(xí)慣,“秦淵簡單回答,“我總是喜歡從不同角度分析問題!
“這個習(xí)慣很好,但也很危險,“雨小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對自己并不是好事!
這句話讓秦淵感受到了威脅,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恐懼:“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善意的提醒,“雨小明搖頭,“你是個好警察,我不希望你因為這個案件而遇到麻煩!
“什么樣的麻煩?“
“比如說,被人誤解,被人陷害,甚至被人...“雨小明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秦淵心中警鈴大作。這句話暗示著,雨小明背后可能還有其他勢力,而且這些勢力有能力對警察造成威脅。
“看來你背后的能量不小!扒販Y試探道。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華國公民,回國探親而已,“雨小明再次變得滴水不漏,“能有什么能量?“
兩人的對話進行了近一個小時,但秦淵始終沒有獲得任何可以作為證據(jù)的信息。雨小明就像一條滑膩的泥鰍,每當秦淵以為抓住了什么,他總能巧妙地逃脫。
“好吧,“秦淵最終決定攤牌,“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只能采取其他措施了!
“什么措施?“雨小明似乎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