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的手快速背到身后,緊緊攥住拳頭,指尖還殘留著膩滑的觸感。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的肌膚可以如此柔嫩,比他吃過的牛乳羹還要嫩滑。
身體迅速有了反應(yīng),幾乎是在肌膚相觸的剎那間,就生出了濃濃的渴望。
想要用雙唇去品嘗他所接觸到的柔嫩……
他為腦海中冒出的突如其來的念頭而羞愧不已,下意識后退一步。
指尖用力捻了捻,微微點(diǎn)頭,嗓音中帶著旁人難以覺察的沙。骸肮媚锟蜌!
硯臺并沒有覺察到兩人的不對勁,只當(dāng)顧青裴不高興,趕緊上前,把琺瑯彩盒撿起來塞給姜宛,用眼神示意她快走。
人家?guī)土怂,總不能再替她去承受大公子的怒火?br>
“大公子,硯臺姑娘,奴婢告退!
姜宛再次行禮,匆匆離開。
顧青裴張了張嘴,他并沒有攆她走的意思。
他其實更希望她能留下來喝一杯茶。
只是……
他心里清楚,這樣于理不合。
心里剛剛升起的那一絲隱秘的喜悅,隨著她背影的遠(yuǎn)去,也消失殆盡。
顧青裴面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坐到金絲楠木圈椅上,淡淡看向硯臺。
硯臺身體一抖,也不知他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哆哆嗦嗦解釋。
“姜娘子瞧奴婢一個人勞累,就自己要求過來幫忙,奴婢實在推脫不過……”
她撲通跪下,雙眼含淚:“求大公子不要生氣,如果大公子不喜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顧青裴規(guī)矩森嚴(yán),又有些潔癖,一般不愿意讓外人動他的東西。
硯臺生怕自己因此被發(fā)落。
“她……主動?”
顧青裴心頭又浮起了隱密的喜悅,難得眉眼溫和,“嗯!
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放到桌子上:“賞你的!
侍立在一旁的青松咋舌,乖乖,公子今日好大的手筆。
這么貴重的玉佩說賞就賞,他老人家對這個通房到底是看重還是不看重?
硯臺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好半晌,才喜極而泣。
大公子……這是認(rèn)可她做的這件事,還賞賜了她?
那她以后回了澹懷院就可以揚(yáng)眉吐氣了。
看看那一群嚼舌根,爛肚腸的丫頭婆子們,誰還敢再偷笑她不得寵?
“多謝大公子!”
硯臺磕了個頭,喜滋滋捧著玉佩退了下去。
姜宛回到西廂房,正好幾名小沙彌送過來午膳。
大昭寺的素食是出了名的好吃,色香味俱全。
姜宛吃的津津有味,胃口大開,碧油油的梗米比平時還多用了半碗。
長寧侯府的主子都有飯后午休的習(xí)慣。
長公主在馮嬤嬤的服侍下,換了衣裳,散了頭發(fā),上床午睡。
姜宛等人也趁著這個機(jī)會休息片刻。
午睡起床后,不知從何處起了風(fēng)。
空氣中的悶熱,被這陣陣的風(fēng)吹散,帶來了舒爽的涼意,其中還夾雜著淺淡的花香。
姜宛幫助柳嬤嬤料理了一會兒事務(wù),便空閑下來。
她想起中午的時候,長公主念叨著說自己有些頭悶,就考慮去摘幾束鮮花,插到各個房間里面。
天然的花香比熏香好聞多了。
“淺霧妹妹,我想去采些花,你呢?是跟著我還是留在院子里?”
“當(dāng)然是跟著姜娘子了!
淺霧眨著圓圓的眼睛,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主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跟著你寸步不離,哪怕你蹭破一點(diǎn)皮,主子都得剜我一塊肉。”
姜宛抿了抿唇,有些無奈。
“哪里就那么嚴(yán)重,他不過是嚇唬你罷了!
她從來都不認(rèn)為自己在顧青寒心中的地位有那么重要。
淺霧搖頭:“我們主子只會言出必行,從來不會嚇唬人。不知姜娘子打算去哪里采花?”
“離咱們這里大概有五六百米的距離,那里有一個花園,路過時我順便瞧了一眼,里面種了不少花!
“需要我?guī)裁垂ぞ邌幔俊?br>
“不必,反正我也沒打算采太多,不過恐怕要和守園子的僧人先報備一下!
姜宛和柳嬤嬤說了一聲,得了她的應(yīng)允,才帶著淺霧往外走。
這個時節(jié),各色各樣的鮮花開得很盛。
兩人逛著逛著,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大片茉莉花。
姜宛頓時喜不自勝:“我從小就愛聞茉莉花的味道,常常做了香囊配在身上,可惜長寧侯府卻不怎么能看到!
“姜娘子且等著!
淺霧動作麻利的朝著一名僧人跑去,也不知和他說了些什么,就見僧人雙手合十,面露和藹的笑容。
片刻,她又跑回來,笑瞇瞇告訴姜宛。
“我問了管園子的人,他允許咱們少量采摘鮮花,不過不能糟蹋。”
“真的嗎?”
姜宛也笑的眉眼彎彎:“你跟緊我,我先采一些柳枝。”
淺霧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卻還是聽話的跟在她身后。
道路邊是一條小溪,沿途是一重重姹紫嫣紅的花朵。
姜宛心靈手巧,邊走邊采摘柳枝,又搭配著各色時令鮮花一并編成花籃,又雅致又好看。
“天啊,好美!”
淺霧越看越覺得愛不釋手:“姑娘能不能也送我一個,晚上睡覺時掛在床頭又好看,又香氣撲鼻!
姜宛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
兩人又摘了一堆柳枝和花朵,正準(zhǔn)備坐到一株合歡樹下,慢慢編織。
就看到有名婦人正吊稍著兩只眼睛,責(zé)打一名小丫頭。
“賤婢,不過是讓你給本夫人去取一張帕子,你就磨磨蹭蹭,偷奸;!怎么,以為老爺多看了你兩眼,你這個騷蹄子就做起了爬老爺床的美夢?告訴,你做夢!”
丫頭一把濃密的青絲被她薅在手里,扯得又狠又重,滿臉痛苦,眼淚直流,不停的求饒。
“夫人,奴婢沒有……奴婢一拿到帕子就趕緊往這邊趕,真的沒有耽擱……”
婦人面容扭曲,咬牙切齒:“還敢狡辯,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以為能得老爺愛憐嗎?信不信本夫人一把簪子劃爛你的臉,再把你賣到最低等的窯子里去!”
丫頭哭的越發(fā)厲害:“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婦人依舊不依不饒:“騷狐貍,小賤貨……”
那尖酸刻薄的嗓音,讓姜宛全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結(jié),指尖死死攥緊一把柳枝,恨不得全部砸到她的臉上,把她的臉砸得面目全非!
這名婦人,正是她恨到刻骨銘心的兩個人之一——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