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壓根沒了思考的心情,眼下他的三魂七魄還是否健在都不清楚,而彭三鞭的突然爆炸就好像是一個警示遞到了他跟前。
為什么這個彭三鞭,別的時候不炸,偏偏要炸在他的眼前?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起了自己和手下人,在拍賣的過程中也曾無緣無故的暈倒過,那他們的身上又是否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他不得而知。
但恐懼已經(jīng)將他徹底籠罩,或許現(xiàn)在去不去找張啟山的麻煩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應(yīng)該先找一個醫(yī)生做一個全身的徹底的檢查。
而遠(yuǎn)在火車上的南卿也適時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也不知道她這個surprise,裘德考還是否滿意?
而其他人看到南卿這個笑后,也紛紛露出好奇之色。相處時間久了,他們對于南卿的脾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反正據(jù)他們所知,每每南卿露出這個笑時,就代表了會有人倒霉。
而南卿看著那一雙雙求知的眼睛望向她,她也懶得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是彭三鞭,他與旁人達(dá)成了合作,想著帶人來找咱們的麻煩!
只見眾人立馬掛上一副嚴(yán)肅臉。
“安啦!早都解決了,你們不用太擔(dān)心。彭三鞭身上被我放了東西,他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
八爺舒了口氣,靠在南卿身上,一副耍賴的模樣。
“南卿,還好有你。〔蝗贿@一趟可真是夠驚心動魄的。”
“這個時候覺得有我好了,八爺怕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啊!
“瞧你說的哪兒的話,我哪有別人?”
“你最好沒有!
兩人斗嘴半晌,丫頭也有些餓了,她想著去餐車瞧瞧有沒有什么能帶過來吃的東西,南卿自是同行,對于他們來說,只要還沒到達(dá)長沙地界,便處處都是危機(jī)。
兩人一路挽著胳膊,多有交談。說的也無非是一些女孩子的私房話,丫頭很關(guān)心她與八爺?shù)母星槭,記得沒來北平時,南卿與八爺?shù)母星檫出了問題。
如今倒是突飛猛進(jìn),想來八爺也是有一套的,看得出來還是很會哄女孩子歡心的。
可南卿聽罷,卻是止不住的撇撇嘴。只能說丫頭姐姐想多了,什么會哄啊!
“哼~哪里是八爺厲害,分明是我愿者上鉤啊。說起來我還真有點(diǎn)兒后悔,怎么瞧見他低個頭,就巴巴的跟他和好了。不行,我實(shí)在是太虧了,越想越虧,等回了長沙我就不理他了,也讓他嘗一嘗倒追的滋味。”
“好!我倒是很支持你,這男人嘛,總是要叫他們知道些艱苦,才記得堅牢!
“行,那我就這么辦,好好治一治八爺之前猶猶豫豫,舉棋不定的那碼事。”
兩人邊走邊看餐車上還剩些什么吃的,南卿感知能力很強(qiáng),總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朝著她們靠近?蛇@個人身體里卻沒有她埋藏的種子,那就應(yīng)該不是日本人,加之裘德考剛剛受了重創(chuàng),也不該是裘德考的人吧!
情急之下,她拉著丫頭就躲了起來。
“怎么南卿,你看到了什么人嗎?”
“我不清楚,但我的直覺感應(yīng)不太好,咱們稍微等一下再出去!
“好。”
丫頭對于南卿絕對信任,拉著她的手便大氣都不敢出了。很快餐車的過道中涌出大批人,為首的卻是一位女子,身穿白色毛領(lǐng)大衣,甚至富貴。
不是尹新月又是誰!
南卿與丫頭躲在一個隔間內(nèi),倒是并未被發(fā)現(xiàn),但若任憑這些人一間一間的找過去,佛爺那邊怕是遲早會暴露。
見人過去了,丫頭才敢小聲開口道:
“南卿,你認(rèn)識這些人嗎?”
“認(rèn)識倒是認(rèn)識,為首那個正好是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
“?新月飯店的大小姐,怎么會追來這兒?”
因著這一行跌宕無比,佛爺更是不想提起,所以丫頭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丫頭姐姐你有所不知,這一趟我們不是偷了彭三鞭的名帖嘛,誰成想這個彭三鞭是去相親的,他和新月飯店的尹大小姐似乎有意聯(lián)姻。
佛爺冒充了彭三鞭,這個尹大小姐尹新月又對佛爺一見鐘情,即便知道了佛爺并不是真正的彭三鞭,還是一心想將人留下。
佛爺是趁機(jī)跑出來的,本以為此事就過去了,沒成想這個尹大小姐這么執(zhí)著!
“這.......竟然還有這么巧合的事兒,不過此次你們?nèi)ヅ馁u會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出去和那個尹大小姐說清楚。破壞了她的姻緣是我們的不對,人家若是想要一些補(bǔ)償,那也是應(yīng)該的!
南卿聳聳肩,對于這些人情世故,并非她的強(qiáng)項(xiàng)。況且,她覺得那個尹大小姐并不是很好接觸,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還是一回事兒。而且人家是在富貴鄉(xiāng)里長大的,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呀,人家想要的應(yīng)該不是補(bǔ)償。
“就怕人家是奔著人來的。”
“那這可就難辦了,感情之事最是強(qiáng)求不來。她若想要一些錢財?shù)难a(bǔ)償,怎么著都好說,我和二爺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一定會盡力滿足她的要求。可她若是奔著佛爺來的,那怕是要出亂子了。”
南卿不語,瞧不出是個什么心情。本來這尹新月和佛爺就是天賜良緣,命中注定。結(jié)果她這個蝴蝶效應(yīng)一出現(xiàn),打破了太多太多,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她出現(xiàn)在這里倒是從不后悔,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問心無愧。她雖然改變了一些東西,但同樣的也在盡力彌補(bǔ)著所有人的遺憾。
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一味的束手束腳,反而失去了生命的價值。
丫頭最終決定回去,這事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不能叫旁人替她承擔(dān)后果。
南卿自然跟隨,等他們?nèi)说綍r,果然看到了尹新月和她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車廂中。
“喲~你們?nèi)送θ,跟我新月飯店做了交易,還想全身而退!
“尹小姐,我想你這句話說的不對,你們新月飯店拍賣的藥,是我們花了錢買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們錢給了,貨也拿了,離開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嗎?”
佛爺對于這個女子談不上討厭和不討厭,只當(dāng)路人對待。
況且,為了拍這三味藥,他的的確確散盡了家財,現(xiàn)在他家放寶貝的那個房間,也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不值錢的東西了。
本就是金錢交易的買賣,如今竟還變得這么復(fù)雜,眾人都有些煩擾。
“那三味藥確實(shí)是你真金白銀買的,可拍賣之前主持人就說了,誰拍了藥,誰就是我新月飯店未來的姑爺。你連點(diǎn)三盞天燈,現(xiàn)在整個北平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你現(xiàn)在拍拍屁股走了。
那我呢?我的顏面何存?我新月飯店的顏面何存?”
語罷,她直接動手,力道不輕不重的打在了佛爺臉上。佛爺這下倒是有些惱了,原因倒不僅僅是尹新月打他的臉,而是在他印象中,這是很親密很調(diào)情的動作,尹新月就這樣做出來,還被南卿給看到了。
在他心中,要打也是他心上人打,想怎么打怎么打?扇羰莿e人動手,就屬實(shí)是觸碰他的底線了。
“尹小姐你請自重,別動手動腳的。在下已有心上人,是絕對不會跟你回去成婚的。你若是實(shí)在介意,反正我們拍賣時用的是彭三鞭的身份,你可以繼續(xù)與他聯(lián)姻。”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憑什么讓我和那個彭三鞭成婚,反正我說什么都不會嫁給他的,我要定你了!
“那尹小姐怕是要失望了,在下說了,我已有心上人。除了我心中的那個人,我誰都不會娶!
語罷,尹新月徹底怒了,她千里迢迢不顧疲累追過來,將女孩子的矜持都放到了一邊。而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掃她的興就只會讓她傷心,她尹新月還從來沒有受過這個氣。
抬頭看到了進(jìn)來不久的南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南卿就是一頓輸出,將丫頭都給整懵了。
心道這姑娘眼拙了,南卿明明與八爺情投意合,真是誤會大了。
“你心上人是誰?是不是她?”
南卿無緣無故的被指著,很不舒服。她真的很想過去,把這一雙手給撅了。
“尹小姐,把你的手給我放下。出了北平?jīng)]人慣著你,你若是在指我,我就讓你變成殘廢!
“哈!真是笑掉大牙了,你有本事動一下我呀!我倒想看看你敢不敢,還從沒有人對我說過狠話,你要是能動的了我再說吧!
南卿一臉淡然,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姑娘被寵壞了很正常,但萬事萬物都有代價,她剛剛所言可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
只見她手法極快的撂倒她身邊護(hù)衛(wèi)的棍奴,叫眾人都沒有任何準(zhǔn)備,清清楚楚的骨裂聲響起,直接叫尹新月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女子。
“我不動你,不是因?yàn)槟阌卸嘤驳谋尘,而是我覺得你本質(zhì)不壞。我這個人下手沒輕重,若真的因?yàn)橐稽c(diǎn)兒事兒就朝你出手,你只會非死即傷。
但我這個人向來言出必行,也從不吃虧。下次惹我的時候,多回想回想這一幕,也算是給你提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