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看著寧熹元臉上的錯愕,心中暗笑。
先聲奪人這一招,果然有用。
這不,完全避免了寧熹元懟他。
結(jié)果就見小孩滾上床,鉆進被子里,抬手滅燈。
房間之中陷入一片黑暗。
宴祁安:“......”
有時候站在黑暗中就是挺無助的。
“喂!”
宴祁安已經(jīng)開始急了。
冷暴力就不道德了吧。
明明可以跟他吵一架,為什么不理他。
寧熹元冷笑一聲。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宴祁安這種瘋子,發(fā)瘋的時候冷處理一下保準(zhǔn)管用。
確實,如她所想,身后一片安靜。
只是睡意剛剛回籠,便覺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蹭進了她的懷里。
軟軟的毛發(fā)。
灼熱的溫度。
寧熹元猛然坐起。
方才熄滅的燈再次亮起,她的懷里赫然有一只白色的靈狐。
“我......”
寧熹元震驚。
這狐貍...
“宴祁安?!”
雖然這個想法可能過于荒謬,但是狐貍紫色的眼睛無疑在告訴她答案。
“嗯!
狐貍沒有開口,但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悶悶的,只有一個字。
似乎不愿意開口說話。
白色的尾巴巨大蓬松,輕而易舉繞過小孩的腰,將人勾在懷里。
寧熹元的沉默震耳欲聾。
一時間不知道先笑,還是先嘲笑。
她的手落在狐貍的身上,暖暖的溫度讓人心底也一同升起了愉悅。
可...
“你們魔族也能......”
寧熹元欲言又止。
妖族的本體就是動物、植物、亂七八糟的一切。
但魔族不是啊...
她活了這么久,從來沒聽說過魔族的本體......
宴祁安:“不能!
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罷了。
寧熹元無從下手。
雖然狐貍很好摸,但這不是狐貍,是活生生的宴祁安。
“我討厭那幾只狐貍!
“扔了是我不對!
宴祁安說完,恨不得原地去死。
他真是瘋了,為什么會想出這種愚蠢的辦法哄人。
寧熹元麻了。
她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看出來了,宴祁安確實在很努力的表達歉意,但是.....
“你還是變回來吧。”寧熹元戳了戳狐貍的耳朵,忍不住開口。
徹底沒脾氣。
窩在她懷里的狐貍炸毛了。
猛然彈了起來,一人一狐開始對視。
“你什么意思!?”狐貍開口,聲音之中全是隱忍。
什么意思?
嫌棄他?
寧熹元:“...我也......”
“沒那么喜歡狐貍!
只是恰好有些感興趣罷了,誰知道宴祁安這么偏激,這么小心眼。
宴祁安深吸了口氣,確保自己不會被寧熹元氣死。
“那你喜歡什么?”狐貍歪頭,看著寧熹元。
寧熹元:“......”
好可愛。
她咬唇,有些想笑。
那雙紫色的眼睛漂亮的窒息。
她沒忍住伸手,想摸一摸狐貍的腦袋,心底有些無法言說的愉悅。
但是,下一秒狐貍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銀色的蛇。
手臂粗細,鱗片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清冷高貴。
“喜歡嗎?”
那蛇吐著舌頭問寧熹元。
寧熹元的手落在半空,但宴祁安很懂事的頂著腦袋去蹭寧熹元的手心。
冰涼一片。
光滑的觸感讓寧熹元瞬間收回了手。
實在是...
太突然了。
始料未及。
宴祁安:“......”
不喜歡?
于是寧熹元在開口說話之前欣賞到了宴祁安的七十二變。
寧熹元:......
說實話,震驚這種情緒,很少出現(xiàn)在她心底。
但是今天。
震驚到炸裂的程度了。
【......6哇】
震驚的還有剛剛上線的系統(tǒng)。
不是....
小情侶之間非要玩的這么花嗎?
一個物種談戀愛已經(jīng)不夠了嗎?!
“還不喜歡嗎?”宴祁安的聲音已經(jīng)多了幾分執(zhí)拗。
反正臉已經(jīng)丟完了。
再放肆一些也無所謂。
寧熹元:“夠了夠了!
“我還是喜歡你原來的樣子!
她打斷。
并不想把床變成動物園,雖然宴祁安不會掉毛。
面前的小獅子一愣,抬起手掌,似乎隱秘地搖了搖尾巴。
然后下一秒,白衣少年就已經(jīng)躺在了她的面前。
“寧寧喜歡靈狐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宴祁安爬起來,盤著腿,低頭,和寧熹元大眼瞪小眼。
寧熹元微笑:“喜歡你多一點!
宴祁安的手指戳了戳小孩眼角的淚痣:“寧寧喜歡蛇多一些,還是喜歡我多一些!
寧熹元深吸了口氣,微笑:“你。”
宴祁安:“寧寧......”
眼看宴祁安沒完沒了了,寧熹元打斷:“喜歡你!”
“不用問了,都是喜歡你更多一點。”
“睡吧,祖宗!
她嘆息著鉆進被窩里,翻身,實在沒眼看宴祁安。
這人...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無賴的樣子。
明明以前...
以前...
寧熹元閉上眼,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以前宴祁安是怎么樣的了。
宴祁安心滿意足。
他抬手,滅了燈。
整個屋內(nèi)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不過如今,他心情回暖,覺得這無邊的黑暗都多了些許柔和。
寧寧說喜歡他。
寧寧說....
只喜歡他。
真好。
他有拿錄音石全部錄下來。
宴祁安心滿意足地躺在寧熹元身側(cè),將人撈進懷里。
“那寧寧還要那幾只小畜...靈狐嗎?”
少年的聲音溫柔,在無邊的夜色中讓人沉醉,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寧熹元睡意上頭。
她已經(jīng)被宴祁安折騰怕了。
雖然昏昏沉沉,但是聽到這個問題,潛意識已經(jīng)回答了。
“不要。”
“不要了!
小孩的聲音逐漸低沉,在黑暗中逐漸消散。
可愉悅的心情充斥在宴祁安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他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寧寧——”
“要我,還是要靈狐?”
寧熹元敷衍:“要你!
早知道宴祁安發(fā)瘋這么難纏,她就不去招惹那幾只小狐貍了。
宴祁安身心舒暢。
覺得今晚雖然丟臉了些。
確實值得。
————
哎呀媽呀,美甲太長,剛剛給它剪掉了。
家人們誰懂啊,才一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