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李成輝的下一句詞,可男人似乎喝多了酒,趴在案幾上昏睡了過去。
于是下邊頓時響起了遺憾的嘆息聲。
每次聽到三殿下的詩詞,都感覺耳目一新,于他們這些文人墨客而言。
這是一場極致的文學(xué)享受。
寧熹元笑了兩聲。
她懷疑...這位兄臺可能不會背后邊的內(nèi)容,這才在案幾上長睡不起。
對此,系統(tǒng)表示高度贊同。
但是這些等待的人似乎格外有耐心,他們不怕等,三皇子這樣出口成章的人也值得他們?nèi)サ取?br>
于是寧熹元就在此時開口。
她微微揚起頭,聲音雖然稚嫩清脆,但是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三皇子也不過如此!
寧熹元開口。
其實很多時候,無論是打臉還是被打臉,都是從一句不過如此開始的。
系統(tǒng)摩拳擦掌。
【宿主勇敢沖,系統(tǒng)永相隨!】
它的資料庫里,詩詞詩歌千千萬,還怕贏不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不過如此?
果然,寧熹元說完這句話后,原本安安靜靜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甚至不自覺地就給寧熹元讓出了一條路來。
“無知小兒!三殿下文采斐然,實乃文曲星轉(zhuǎn)世!”
“怎容你胡說八道!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來摻和什么,快走!”
“你娘喊你回去吃飯了!”
嘲諷的聲音此起彼伏。
但發(fā)現(xiàn)要嘲諷的對象不過是個年齡不大的少女時,最終流了口德。
“呵...”
亭中傳來一陣輕笑。
溫和平靜。
卻能讓人聽出來一股子嗤笑和高高在上的意味。
“三殿下博學(xué)多識、貫通古今,吟詩作對更是天下一絕!
“豈是什么人都能置喙?”
那白衣女人掀開帷幔走出,那些圍在一起的人都面面相覷,隨后其中竟有幾個人猛然跪在地上,五體投地行了個大禮。
“圣女金安!”
他們是星云宮的信徒,眼前這位,正是他們的圣女。
得見圣女,實乃大幸。
圣女居高臨下的讓人免禮,旋即又看向?qū)庫湓?br>
“無知小兒,勿要鬧事!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同無關(guān)緊要的螻蟻說話。
高高在上。
可言語上的針對,卻讓這所謂圣女少了幾分“神性”。
寧熹元好奇地打量著圣女。
沒認錯。
是寧瑾。
無論是這人周身令人討厭的要死的氣息。
還是隱藏在她身體中,邪靈的味道。
寧熹元:“我說三皇子蠢!
“寫不出詩!
她的目光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很快,李成輝已經(jīng)自己坐起來了。
他也同寧瑾一起,掀開了帷幔,居高臨下的看向?qū)庫湓?br>
質(zhì)疑他?
還敢說他蠢。
自從他寫了幾百首詩,名動整個帝都之后,再沒有人敢這么赤裸裸地質(zhì)疑他。
不過李成輝自認為,他是個極好說話,寬宥子民的人。
畢竟他來自一個更先進的時代。
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
他總是盡己所能,拉近著他與平民百姓之間的距離。
李成輝露出寬厚的笑容,便是連聲音都放柔和不少。
“小妹妹,有什么困難告訴本殿下。”
“莫要做這種嘩眾取寵的事情來吸引我的目光!
李成輝的話得到了擁護者的支持。
他們看向?qū)庫湓哪抗庠桨l(fā)變的不滿,這場盛宴好似就因為寧熹元的出現(xiàn)而被迫中止。
寧熹元微笑:“沒有什么苦衷!
“你的平庸,我看的清!
小說里邊看多了。
現(xiàn)實里邊還是第一次見。
九年義務(wù)教育學(xué)的好,果然可以走向飛馳人生。
只可惜...遇到了她。
李成輝臉上的笑容變的僵硬。
是的,寬厚奴仆、善待小斯,這都是建在他愿意的基礎(chǔ)上。
這么不知天高地厚,公然挑戰(zhàn)他尊嚴的人,就該剁碎了喂狼。
但是帝都風(fēng)云變幻嗎,最近局勢緊張,他更應(yīng)該塑造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形象。
他還想得到更多的支持。
甚至于得到……皇位。
他強忍著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少女的不喜,耐著寧性子:“還有什么事嗎?”
言下之意,就是沒事快滾。
“比一比如何?”
少女仰頭朝他笑。
哪怕站在下邊,以仰視的姿態(tài),卻絲毫看不出謙卑。
他感覺被冒犯了。
比一比?
這句話在剛穿來的時候他真沒少聽。
但那些要在文學(xué)上與他一較高下的人都是學(xué)界泰斗。
眼前,區(qū)區(qū)一個小姑娘,實在無趣。
他興致不高。
“你想怎么比?”李成輝面上仍然帶著笑容,好似他本就是個溫柔儒雅的人。
眼中的不耐卻絲毫不加掩蓋。
寧熹元上前一步,她甚至踏上了高臺,同李成輝兩人站在了一樣的高度。
“那就...”
“方才三皇所作的賦,繼續(xù)寫下去吧。”
她說得輕巧。
頓時引來了底下噓聲。
站在一旁,端著圣女架子的寧瑾,更是嗤笑。
比寫古文?寧熹元什么時候會寫過這種東西?
可笑。
李成輝皺眉。
這首詞太長了,他的腦海中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
“你果然不會!
少女的聲音好似早有預(yù)料,輕而易舉地牽動了他的情緒。
李成輝冷笑一聲,招了招手,便立刻有人呈上來紙筆。
甚至,揮劍斬斷了層層疊疊的帷幔,叫人能夠看得清楚。
“姑娘,請。”他抬手,將人請到一邊坐著。
李成輝自己就坐在寧熹元的對面。
他的手中也是一張完全干凈的白紙。
哪怕是記得不全,忘了一兩句,他也相信,碾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姑娘。
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李成輝的自信讓寧熹元感到些許不解。
是覺得自己腦子又好使,又多會背了幾句嗎?
一時間,喧鬧停止。
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他們期待李成輝新的神作。
并且對其很有信心。
畢竟,能寫出“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的人,絕對不會差!
唯有筆接觸紙張的沙沙聲,令人心底中有了殷切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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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超級瞌睡,又是椅子上睡著的一天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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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是赤壁賦!
我去...丟人丟大了...我也就剛離開高中三年啊...怎么退化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