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暫且在寺里住了下來。
雖然不知圓心方丈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不過從他展露的手段來看,倒確實有些神通。
但他的話,我不能毫無保留全信,其中仍舊有不少讓人不明的地方。
我擔心真掉頭就走,以我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真不好走。
畢竟有句話說過:得罪了方丈,你還想走?
思索半天,還是留下來看看吧。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和尚并沒有要對我發(fā)難的意思。
躺在床上,想起之前昏厥時,夢見的那具骷髏人。
“難不成,那就是方丈說的仙家?”
這種事情非同小可,想想柳智的下場就知道了,我可不想以后也變成仙家的傀儡。
再三思來想去,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將小玉石緊握在手中。
“還是得讓李儒湘回來才穩(wěn)妥。”
于是乎,手掌一用力,小玉石便當中破裂,升起一縷薄薄的青煙。
待青煙逐漸消散,立即趨于祥和。
我快速張望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李儒湘的身影。
“什么情況?”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誰?”我心頭一緊。
“方丈讓我來送齋飯。”
還未等我同意,門外的人便愣頭愣腦地推開了房門。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搬血木的小和尚。
小和尚看到我,也是一臉的錯愕,把托盤的飯菜放下后,一臉激動道:“哥們,原來是你!我說寺里的貴客長啥樣呢,沒想到竟然是你!”
“嗯,又見面了!蔽抑皇瞧沉怂谎,全然沒心思與他打招呼。
小和尚見我東張西望,一臉疑惑道:“你找啥呢?我來幫你找找?”
“沒……沒事……”我看了半天,也不見李儒湘的身影,一時搞不定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玉石為何不起作用?
見找不著李儒湘的蹤跡,我也不好再低頭傻乎乎地找尋,坐到桌前看了一眼小和尚端來的飯菜。
標準的齋飯,一大碗白米飯,一道青菜,一道土豆絲,非常簡單。
“坐吧!蔽沂疽庑『蜕,再道:“小師傅,你好像不太一樣?”
“啥不一樣?”小和尚費解地撓了撓頭:“我難道不像和尚嗎?”
我看了一眼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其他和尚都喊我施主,為什么你喊人這么……有江湖氣息?”
“嘿嘿嘿,我覺得喊施主施主的,有點煩人,而且平日里跟村子里的人玩,他們也是叫自家兄弟做哥們,我覺得這樣喊比施主更親切!
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小和尚這般隨性的樣子,我再道:“你是不是半路出家的?以前是哪的人?”
小和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只記得八九歲的時候,在山里醒來,被方丈撿回寺里。”
“這樣啊……”我扒了兩口飯,說道:“那你叫什么?”
“沒有名字,在我們雜役院內(nèi),我是第六個被撿回來的,大家都叫我小六!
小和尚直言不諱,我當即心生疑惑道:“你怎么這么健談了?之前不還對我很防備嘛,現(xiàn)在就有問必答了?”
“嘿嘿……”小和尚憨笑道:“方丈說了,你是貴客,讓我們好生招待著,換作別人我才懶得回答這些有的沒的問題!
我盯著小和尚這天真爛漫的模樣,倒是沒有一點謎語,沒有一絲猜忌,跟這種直腸子聊天,的確能撫平我在此地的不安感。
“誒,這位大妹子,為啥不一起吃?”他說完這話,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看著只有一碗飯:“奇怪,為啥方丈只讓我準備一碗飯,明明你們是兩個人……”
“沒事,她不餓!
一邊吃著齋飯,一邊與小和尚聊了幾句,他便端著空盤子離開。
我感應(yīng)到?jīng)]人在屋外監(jiān)視,這才再度望向屋外的情形。
“儒湘到底去哪了?小玉石都召她不出來……”
現(xiàn)在看來,我更是沒法離開這座寺廟,心中的不安感愈發(fā)強烈。
在剛開始的兩天里,我心中還存有一些緊張情緒。
然而,我發(fā)現(xiàn)整個寺廟似乎根本沒有人在意我。
有時候,我會跑到正殿去看一群和尚進行晨誦,可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人來搭理我。
也正是這樣的情形,才使得我逐漸地放下心來,不再那般忐忑不安。
我還發(fā)現(xiàn)寺里的水,不同村子里的水,是干凈的并沒有稀釋藥物。
夜里,點起屋內(nèi)的油燈,我捧著那本《沉心經(jīng)》誦讀起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點養(yǎng)氣,無私無為。上下相顧,神色相依。蓄意玄關(guān),降伏思慮……”
這本所謂的經(jīng)書,起初在我開始念誦之時,并未給我?guī)砣魏翁貏e的感覺。
然而,隨著時間一天天緩緩流逝,我驚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眠質(zhì)量竟然變得出奇地好。
因為休息得極為良好,體內(nèi)那原本躁動不安的靈力,也漸漸地趨向于平靜安寧。
如此情形,這也著實讓我真切地覺得這本經(jīng)書的確有著一些神奇的效用。
誦讀完經(jīng)書后,我合上書,吹滅了油燈,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我心中盤算著:“都四五天過去了,和尚們什么事也沒對我做,看來真是我多慮了,大概再過兩天,就是方丈說的法典,倘若安全渡過,這寺廟可能還真沒有大問題!
“只是李儒湘到底什么情況,去踩點踩的人都不見蹤跡了。”
“不知道,二叔和呂姐現(xiàn)在怎么樣,已經(jīng)好幾日沒回去,不知他們會不會擔心我。”
“剛來的第二天,我就拜托圓悟差人下去報了平安,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
我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轉(zhuǎn)身看著椅子上坐著的林樂菱。
“話說,和尚一眼看出了林樂菱是尸傀,倒也著實厲害。”
“而且,方丈竟然一直以為我是柳家傳人,這也太滑稽了。”
想著想著,我逐漸發(fā)現(xiàn),如果此事細摳一下,還是存在疑點的。
我一來就跟呂姐表明了身份,二叔也當著呂祈康的面叫我侄子。
方丈仍舊認為我是柳智,難道說,其中存在了某種信息差?
就在我想到這時,我猛地發(fā)現(xiàn)門外有道人影一閃而過,原本心頭飄著的一絲困意,直接一掃而空。
“寺里有人在監(jiān)視我?”我起身,快速來到門邊,小心拉下門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