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尤開的神情,仿佛并沒有覺得多惡心。
看得出來已經(jīng)非常熟練,并沒有多抵抗這些血液,以及黑雞體內(nèi)翻涌而出的內(nèi)臟。
尤開從黑雞的體內(nèi),掏出來一張折疊一層的符紙,打開朝我遞了過來。
我并沒有接,反而后退了半步,捂著鼻子說道:
“像這種邪陣,你家里還有一個?”
尤開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擦拭著雙手。
“話說回來,這么重的血腥味,難道其他老師沒有察覺到嗎?”
尤開張了張嘴巴,盡顯驚慌模樣道:
“我當時也是這么覺得,生怕別人聞到了異味,奇怪的是,當我把柜子鎖上,那陣味道就像是被完美隔絕了一樣,我還是擔心被人聞到,特意放置了一罐除臭固體香薰,放在柜子的最里面!
聽聞尤開的話,我確實覺得有些神奇。
這個所謂的轉(zhuǎn)運之術(shù)布下以后,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將自己隱藏起來,無色無味。
那些流淌的鮮血,一點也沒滲出柜子。
“你不是說,還需要吟誦咒語嗎?”
尤開解釋道:“是,不過說是吟誦咒語,實則我也不知咒語,它是一本書!
“一本書?”我疑惑道:“什么書?”
尤開沉思了半刻道:“那是一本紅皮書,上面沒有任何圖案,里面也沒有任何字!
我有點迷茫,心中充滿不解之情道:
“沒有字,那你念什么?”
緊接著,尤開面露驚色,語氣也變得可怕道:
“這也是很詭異的地方,那本書什么字都沒有,只要將頭埋進書里,我就會失去控制一般,嘴里不受控制呢喃起各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就像是在念咒一樣!
我記得跟黃三閑聊修煉之事的時候,他有提過一種方法,用于加密咒語,避免有別人得知。
特別是邪修管用的招數(shù),這也是為了避免,有正派修士,根據(jù)咒語源頭追查到他們的頭上。
見我不說話在思考,尤開著急忙慌地說道:
“宋大師,怎么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我有些犯了難,拿不定主意,只好說道:
“事情比較復(fù)雜,你去辦公室等著,我一人在此觀察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法子幫你破了這邪陣對你影響!
尤開也不敢多問,道謝了一聲,便走出了儲物室,并且關(guān)上門。
見尤開離開,我便從黃三一把從口袋拎了出來。
“好啦,三爺別裝死,快看看這玩意!
黃三不情不愿地傲嬌道:
“還得靠你三爺我,小宋啊,什么時候你才能像三爺一樣這么博學(xué)!
我白了他一眼道:
“行啦,別裝逼了,快看看這邪陣什么來頭。”
黃三趴在我的肩膀上,仔細觀察著柜子的狀況,隨后面露難色,抓耳撓腮道:
“這……這看似是陣法,實則并不是。”
我不解地說道:“不是陣法?那是什么?”
黃三的小爪子撓了撓鼠腦道:
“這哪是什么轉(zhuǎn)運之術(shù),只是一種聯(lián)絡(luò)之法!
“聯(lián)絡(luò)之法?”我沉思地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以前的年代,通訊設(shè)備沒有這么發(fā)達,修士與修士之間的聯(lián)系,都是通過各種秘法聯(lián)系!
黃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滿意地笑道:
“不錯,還記得你三爺我教的,這的確是聯(lián)絡(luò)秘法,只是多了一樣!
他頓了頓,再道:“通常隔空傳遞消息的秘法,只需要符紙便可,你看就是這只雞旁邊散落的符紙,將你所言之事說出后,點燃符紙,便會以文字或傳音的方式跟別人知道!
“之前剛來學(xué)校,在宿舍中,浮現(xiàn)出的讓你滾出學(xué)校的字,就是用的此法!
我銘記在心,點點頭道:
“那……多了一種法術(shù),就是這些繪制的圖案,以及這只黑雞尸體……”
黃三贊同道:
“沒錯,就是如此,早年前我聽說過一種邪術(shù),利用特有的符文,犧牲生靈的肉身將施法者的壽元和三魂七魄,交給神明換取利益,讓平民與神進行溝通,向神祈福得到神的庇護!
神?
我靈機一動說道:
“我明白了!所謂的神,其實這個邪術(shù)背后的邪修,代價就是自身的魂魄,出賣自己的壽元或者靈魂給邪修,邪修通過聯(lián)絡(luò)之法知曉施法者的心愿和祈求!
其實這壓根就不是什么轉(zhuǎn)運之術(shù),而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將自身壽元和魂魄交給邪修,相當于對方隨時可以讓你成為一具傀儡,至于所謂的庇佑,那都是假的。
“那該如何破除之法?”
面對我的詢問,黃三也有些犯難道:
“代價已經(jīng)交付,無法挽回,一旦自身陽氣和魂魄盡數(shù)交出,那可就成為了沒有人性,沒有思想的怪物!
黃三再道:“我見那家伙的模樣,估計是掉了一魂三魄,現(xiàn)在哪怕止損,最多也只是不讓他成為邪修的傀儡,想要活命還得找到奪取他魂魄的存放之地!
現(xiàn)在看來,只能暫時止損,不讓尤開的魂魄盡數(shù)消散吧。
至于奪走他魂魄的人……
找到王闖,自然就明了。
我意念微一動,龍鱗匕首迅速從口袋中竄出,鋒利的刀刃將柜子中的血色圖案,盡數(shù)破壞。
頃刻間,那些凌亂的鮮血,立即凝固發(fā)黑,而懸掛著的黑雞,肉眼可見地腐爛,發(fā)出一陣惡臭。
我關(guān)上儲物柜,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還得去趟尤開的家里!
他在家里也布下此法。
我從儲物室走出,尤開靠在門旁,神色緊張,不斷抖腿,見我走了出來,慌忙上前問道:
“宋大師,怎么樣?”
我看著他愈發(fā)蒼白無色的臉,在常人眼中可能就是氣色差了一些,而在我眼中已經(jīng)跟死人無異。
“我已經(jīng)將邪陣破壞了,現(xiàn)在帶我去你家里,將另一個邪陣也毀了,勉勉強強讓你不會再看見恐怖的畫面,可是你的命還不一定保得住。”
見我說得如此嚴重,尤開瞬間便著急了,眼角浮現(xiàn)出一抹淚花。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啊!”
我嘆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安慰,直言道:
“先去你家里吧!
能不能活命,只能靠他自己的運氣了。
希望他的運氣,真不像他說的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