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她感覺到恐怖,畫中的新娘穿著和她一樣的紅嫁衣,而且身形也和她幾乎一樣。
她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似乎這個畫中人就是自己的感覺。
不,她不可能是古代人,這幅畫上的人明顯穿著古代的衣服,背景也是古代的建筑,這幅畫在誤導(dǎo)她。
沈別枝后退了幾步,重新打量這里,忽然眼前飄下了一團(tuán)黑色的東西,她順著抬頭看。
只一眼就讓她全身發(fā)抖。
巨大的石洞頂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尸體,這些尸體早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而剛才飄下來的黑色一團(tuán),就是其中一個尸體的頭發(fā)。
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些被吊起來的尸體,無一不是長發(fā)女子,無一不是穿著紅嫁衣。
和她一模一樣的紅嫁衣······
沈別枝顫抖不止,手里的蠟燭不小心掉下去了,下一瞬整個洞穴陷入黑暗,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真的是厲鬼的例外嗎,還是和那些被吊起來的尸體一樣,無數(shù)次他帶著新娘來到這里,然后看著她們掙扎,在石壁上留下抓痕,然后從脖子高高吊起。
她不敢想,只能一步一步地后退,可是周圍一絲光都沒有,她根本沒辦法走出這里,而且厲鬼還在她的身邊。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拉住了她的手,是厲鬼。
沈別枝咬著下唇,才讓自己沒有掙扎,現(xiàn)在她根本不敢違背他。
厲鬼好像彎腰撿起什么東西,接著她的手被放開,但他的身體貼著她,他的手里出現(xiàn)兩個打火石,迸發(fā)出激烈的火光,接著蠟燭被重新點(diǎn)燃。
“莫怕,我拿著!
厲鬼和之前一樣,帶著不正常的關(guān)懷和包容,牽著她的手一步步靠近畫布。
他拿起旁邊的毛筆,沾了沾墨汁,開始在新娘空白的臉上勾勒起來。
隨著他的筆畫,畫中人的五官漸漸清晰,她也終于發(fā)現(xiàn),畫中人的臉和她一模一樣。
沈別枝顫抖著聲音:“這是我嗎?那這個黑影是誰?”
厲鬼先是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被潑過的黑影,眼神變得嫌惡,拿起旁邊的墨汁,又一次潑了上去。
他很正經(jīng)地說著:“這是我,真的!
沈別枝看出這個黑影不是他了,但她可不敢戳破,她緊張地盯著他,會不會把她也吊起來。
不行,不能這樣等,必須想辦法自救,她難道能賭一個厲鬼對她的真心嗎?
這里的謎團(tuán)實在太多了,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畫里的女子到底是誰,還有那個被他潑墨的男子?
這些壁畫還有那些被吊起來的女子,還有厲鬼的真正來歷,這個山洞和飯店,都是未知的,而劇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馬上就能離開。
必須想辦法先離開這里!
她大概猜到厲鬼很討厭那個潑墨的男子,現(xiàn)在很喜歡自己。
“我不喜歡這個潑墨的人,你能不能重新給我畫一張,這次把你也畫上去!
厲鬼眼眸中閃著異樣的興奮,很快就重新拿出畫布和筆墨,開始畫了起來。
幸好,雖然是厲鬼,但他畫畫的速度和正常人類是一樣的,她還有很多的時間。
沈別枝忽然皺起眉,捂住肚子彎腰,語氣虛弱道:“老爺我的肚子疼,想去洗手間,你知道的人類總有幾天會來小日子的,你先畫著,我一會就回來好不好?”
厲鬼疑惑不解地看著她,不過,他雖然不知道小日子是什么,但也知道他的人類現(xiàn)在很難受。
他放下筆,把他的人類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背,可是好像一點(diǎn)都不管用。
“我?guī)慊厝!?br>
沈別枝聽到這話,連忙搖頭。
她可是想趁機(jī)逃跑的,可不能讓他跟著。
“我這個不是難受,只是正常的女人都會有的,你不要送我,我自己去,你就在這好好畫畫,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我們一起出現(xiàn)在畫布上的樣子了!
厲鬼好像有點(diǎn)明白了,他放開了沈別枝,沈別枝拿著蠟燭轉(zhuǎn)身就走,一路經(jīng)過刻滿壁畫的洞穴,終于來到洞口,她一腳踏出去,就來到了飯店的大廳。
看來山洞確實不是連接著現(xiàn)實,也許飯店和山洞在某種時空里是重合的。
來不及想,她跑上樓先是來到了503敲響武勝才的門。
很快門開了,武勝才穿著大褲衩和短袖出來了,看樣子是剛睡醒。
“你心真大,劇情你應(yīng)該也看了吧,我們趁現(xiàn)在厲鬼不在趕緊逃!
說完她跑去了自己的房間,把紅嫁衣和繡鞋脫了下來,穿上了正常的粉色衣裙,剛要離開房間,就想到厲鬼可以瞬移,她連忙把椅子放在馬桶上,披上紅嫁衣偽裝成人。
這樣又多了一層保險,她曾經(jīng)給厲鬼說過,她上廁所的時候,絕對不許進(jìn)來。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她跑下樓,武勝才跟在她的后面,跑到大廳的時候沒看到之前的燕尾服,她們小心翼翼地跑了出去,沒有驚動外面的斧頭鬼。
武勝才坐在駕駛座上,她坐在副駕駛,車子發(fā)動的聲音終于驚動了徘徊在飯店周圍的斧頭鬼,可惜車子已經(jīng)駛出去。
沈別枝看著斧頭鬼被車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才把頭轉(zhuǎn)回來。
武勝才已經(jīng)套上了大衣,戴上了圍巾,此刻油門踩到底,車飛速往前開。
她看得出來,武勝才心里很緊張,額頭冒著汗,時不時地看她的腳下,應(yīng)該是上次恐怖的記憶又嚇著了。
沈別枝被他看得疑神疑鬼,自己也看了腳底好幾次,難道厲鬼真的跟過來了?
她疑神疑鬼,甚至叫了聲方毅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武勝才又一次看向她的腳下。
“你別看了,要是厲鬼跟過來了,我們就等死吧,你這樣我也很害怕!
武勝才這才沒有看了,他一咬牙,盯著窗外都是陌生的場景,沒有回到飯店,才松了口氣。
“你說得對,逃命就逃命,想得什么都是虛的,要是厲鬼真在你身上,我等死就行了,不過我死也要詛咒你,下輩子投胎成一條狗!
沈別枝覺得他很幼稚,偏過頭,盯著窗外沒有搭理他。
不知道厲鬼現(xiàn)在畫完了沒有,還是已經(jīng)到了房間,甚至已經(jīng)戳破了她的謊言?
沈別枝心中默默祈禱,他再晚一些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