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嘛,各人都有各人的道。
瓦樂邦這樣的混亂之地,討生活確實是需要自己的門道的,好比這個開車拉客的司機。
用內(nèi)地的古話講,花錢消災(zāi),花點買路錢,也是值得的。
現(xiàn)在的劉志中,不去管這樣的事情,司機和路霸劫匪,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少一些麻煩也就好了。
要他真去管,恐怕一拔槍,對方幾人就能嚇尿了吧?
但沒必要,先放一放,后面再整治也沒事。
當官出身的男人,真的能分清主次,明白輕重緩急。
黃昏的暮色剛起時,劉志中已經(jīng)到達了克欽市。
放眼望去,確實是一片繁華,瓦樂邦最安寧的凈土啊,難怪也是多少人向往的夢想之地。
暮色漫過東帕江和西帕江之間,也就浸染著這座擁有三百萬人口的瓦樂邦樞紐級的城市。
這兩條大江,入暗河之后,下行上百公里,又重出地面,再度奔涌,最終流向了遠方,匯入恒江,入海了。
這兩條大江,如同克欽市的母親河,滋養(yǎng)了它的一切。
幕色漸漸濃了,冬季的涼意被夜市炭火與霓虹灼燒殆盡。
天際線割裂成了兩半,高樓的玻璃幕墻折射著金紫色霞光,老舊的唐樓鐵藝陽臺又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
機場的導(dǎo)航燈已經(jīng)點亮,云空有航班起降的轟鳴聲。
城北的鐵軌震顫著,火車的長鳴時而傳來。
克欽的繞城高速公路上,車流不息,奔向四方。
這是一個有特色的表面安寧的城市,當然也是一個充滿了欲望與罪惡的城市。
紅燈區(qū)的霓虹,在漸濃的夜色里淌出了血色。尋芳客在那里流連忘返,銷金如土。
人妖酒吧闊氣的玻璃櫥窗,映出往來商賈扭曲的輪廓。
夜市攤主兜售著烤鱷魚肉,暗巷里冰毒交易者的耳語混著炒金線蓮的焦香。
城市邊緣的佛寺尖頂,刺破霓虹的帷幕,誦經(jīng)聲完全壓不過地下賭場的骰子晃動聲。
火車站地下通道里,蟄伏著扒竊集團。
高級會所的旋轉(zhuǎn)樓梯上,紅木欄桿殘留著政客手心的冷汗。
而那一片片的貧民窟,拾荒者正翻找著航空貨運遺落的包裹。
便衣警察與黑幫線人在城市酒吧、熱吧的角落里,交換眼神,冬夜里蒸騰的酒水熱氣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這座被軍閥協(xié)商共建保護的城市,像一株寄生在混亂土壤里的有毒的花,嬌艷而危險。
當干凈的月兒爬上遠方的樹俏時,克欽市黃昏最后的絢爛將三百萬人吐出的濁氣釀成夜露,澆灌著次日更加蓬勃的罪惡與輝煌。
劉志中深吸了一口渾雜的空氣,心中的志向更加堅定。因為這樣的一座城市,未來將會是國都,而他會是這里的開國之人,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司機倒是很興奮呢,一路迷戀般的看著一切,特別是看看紅燈區(qū)什么的,還問劉志中要不要去瀟灑一下,各種貨都有啊,白的黑的黃的女人都很極品。
此時,車上就他倆了,劉志中當然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