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莫子熙身邊的蘇沐澤,在心里感嘆莫子熙嘴太快的同時,仍舊一臉戒備地看著那個男人。
他仍舊是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男人轉(zhuǎn)過身,朝著莫子熙這邊一步步走來。
蘇沐澤直接將莫子熙護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沖著男人怒道:“你如果再上前一步,我定讓你現(xiàn)在就去見閻王。”
蘇沐澤說這話的時候,渾身已經(jīng)散發(fā)出了陣陣的戾氣。
莫子熙還是第一次看到,從蘇沐澤的身上,會散發(fā)著這么大的戾氣。
他看到這些戾氣,就如同一條條小蛇般,在朝著那個男人吐著信子。
在別人的眼中,蘇沐澤的身上,只是散發(fā)著讓人膽寒的戾氣而已。
可是在莫子熙的眼中,那些戾氣卻是攻擊人的武器。
莫子熙覺得那個男人不是壞人,他拉了拉蘇沐澤的手:“干爹,他不是壞人!
蘇沐澤低頭看向莫子熙:“小孩子不懂,這個世道非常的險惡,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蘇沐澤也并沒有說假話,他也不是在嚇唬莫子熙。
想想他自己的身世,就是被秦高那老東西給害的,淪落到天天要在賭坊里混日子的下場。
跟自己的親生爹娘要相隔這么多年,才終于相認。
莫子熙并不知道這一切,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打著白傘的男人,再不服用解藥,他就真的要死了。
男人仍舊是沒有理會蘇沐澤的敵意,他只是對莫子熙道:“有勞你能帶我去見見你娘親嗎,我希望她能幫我解掉體內(nèi)的毒!
莫子熙想也沒想的,直接就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我娘親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蘇沐澤可不想自己今天剛帶著莫子熙出來,就要惹出些不必要的事情來。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們誰都不了解。
他怎么可以就這樣任由著莫子熙,帶著那個男人去戰(zhàn)王府見月鳳歌。
想到這里,蘇沐澤急忙一把將莫子熙抱了起來。
他冷聲對那個男人道:“你別以為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騙過我們,小孩子好騙,可是我不好騙!
“你想去見我?guī)煾,門都沒有!
蘇沐澤說完,便抱著莫子熙,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可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去多遠,兩個人就都感覺到身體里一陣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沖一樣。
小小的莫子熙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這一舉動,實在是嚇壞的蘇沐澤。
他急忙抱著莫子熙,就要往戰(zhàn)王府的方向跑。
可是他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感覺眼前一陣眩暈。
他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了腳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打著白茶的男人,也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蘇沐澤剛要說話,卻只感覺到喉間一緊。
緊接著一股咸腥味,便朝著口中沖了過來。
他也同樣沒忍住,朝著男人那邊噴出了一口鮮血。
男人見狀,嚇得急忙用手中的白傘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蘇沐澤吐出的血,全都噴在了白傘上,將那把白傘染成一朵血紅色的花。
蘇沐澤又是感覺一陣眩暈,他搖晃著身體,急忙來到了一旁的建筑前,將身子倚在了墻上。
他懷里的莫子熙,此時已經(jīng)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身體也軟綿綿的趴在他的身上。
蘇沐澤低頭看了眼莫子熙,這才發(fā)現(xiàn),莫子熙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過去。
蘇沐澤的心里一沉,他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何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他們似乎也中了什么毒,而這個毒是在什么時候中的,難道是在跟剛剛那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就被對方暗中下了毒嗎?
心里這樣想著,蘇沐澤看向男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的狠戾。
他的周身,也開始散發(fā)出了陣陣的戾氣。
打著白傘的男人,剛剛在看到蘇沐澤和莫子熙離開的背影時,就察覺出了他們的不對勁。
因為蘇沐澤走路的姿勢,像極了他中毒時的樣子。
于是那個打著白傘的男人,便悄悄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果然沒走出去多久,蘇沐澤和莫子熙先后吐了血。
打白傘的男人更加確定了,蘇沐澤和莫子熙都中了跟他同樣的毒。
男人見蘇沐澤如此的虛弱無力,可是他仍舊緊緊的抱著懷里的莫子熙。
而且他還是對自己那么的充滿敵意。
男人終于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看到你們都中了跟我一樣的毒,才會這樣尾隨著你們!
蘇沐澤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難道他們并不是被這個男人下了毒,而是別人給他們下的毒?
對方為什么要下毒害他們,他們從來不與人為敵,況且莫子熙還是個孩子,更是不可能得罪了誰。
以至于讓對方如此的痛下了殺手。
蘇沐澤能想到的,就只有莫凌寒和月鳳歌,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什么人。
而那個人摸清了他們的行蹤,于是便在不知不覺間,想要害死莫子熙,好讓他們感受痛失愛子的痛苦。
蘇沐澤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于是他倚靠在墻邊,仍舊是目光狠戾地瞪著男人。
可是他的腦子里,卻在回想著他與莫子熙,這一路走來時,所發(fā)生的一切。
很快蘇沐澤便想到了一個人,那是賣肉包子的小吃攤主。
當(dāng)時他們兩人都吃了肉包子。
而在那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吃過別的東西。
緊接著他們就在路上遇見了這個打著白傘的男人。
蘇沐澤冷聲問道:“你剛剛有沒有吃過肉包子?”
男人聽后不由得一愣,他沒想到蘇沐澤跟他說的話,竟然是問他這么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蘇沐澤沒有再說話,他剛剛說完那句話后,就感覺到一陣胸悶氣短。
他現(xiàn)在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男人見蘇沐澤正在等著他回話,他終于還是開口道:“我確實是吃過肉包子,就在前面那個攤位上吃過!
男人說著,就指了指遠方的一處地方。
蘇沐澤轉(zhuǎn)頭看了眼,隱約中他卻覺得那里似乎有了些許的變化。
那里之前明明是有一個賣肉包子的攤位的,可是這個時候,那個肉包子的攤位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