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里到醫(yī)院還有很長時間呢,你先睡一覺吧,我把座椅給你調一下!
陸早早眨了幾下眼睛,點點頭,“嗯,那等會兒快到的時候你叫我!
“好!
陸早早側躺在座位上,把大半個背影留給謝洄年。
外面的風雨仍舊沒有要歇止的意思,偶爾還有幾道驚雷和閃電從天際劃過,這一片地方暫時陷入劇烈的驟雨中,黑云翻磨,白雨跳亂,天色陰沉得如同潑上去一層厚重的瀝青。
大概過了半小時,謝洄年轉頭看了看陸早早,對方的呼吸均勻而又綿長,看起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謝洄年重重地按了一下眉心,把褲腿挽起來,看見那條血痕從腳踝處一直快要蜿蜒到膝蓋上,很長很深的一條,已經不流血了,只是還在往外冒很小的血珠子,有些嚴重的樣子。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沖進謝洄年鼻腔里面,幸好車里面放了味道雅致的香薰,還能蓋住一部分這種味道,謝洄年把褲腿放下,動作輕緩地幫陸早早把身上的毛毯往上掖了掖。
他伸出手,碰了一下陸早早的臉,在車上待了那么久,柔軟冰涼的臉已經逐漸變得溫熱,謝洄年就這樣長久地凝視著陸早早,眼睛一眨不!
良久,他俯下身,停留一兩秒之后,又起身。
“陸早早,不要害怕,會幸福的。”
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這么多年的等待,是為了再次和你遇見。
如果你的命運注定是悲慘的、無法更改的,不要害怕,我把我的好運全權交付給你,所有的不幸、痛苦、哀傷我一個人承擔。
如果你想要自由,也沒有關系,我來做你的翅膀。
我此生唯一的愿望,是讓你的愿望都能實現。
車子終于行駛到醫(yī)院,陸早早在此之前的前二十分鐘醒來,應該是十分篤定和確信自己不要去醫(yī)院,謝洄年也有些無可奈何,但看見陸早早的臉色比之前要好了一些,至少尚且有了點紅潤的血色,還是只能聽她的。
“那我先讓司機把你送回家!
“那怎么行?”陸早早說,“趕緊去醫(yī)院看一下你的腿!
感覺陸早早對這件事情很緊張的樣子,謝洄年表示知道了。
下了車,司機攙扶著謝洄年走進醫(yī)院,醫(yī)生初步觀察沒有傷到骨頭,情況不是很糟糕,只是皮肉切割得太深,可能需要縫針,這樣痊愈得會快一點。
拍完片子,情況確實跟初步診斷得差不多。
陸早早十分抱歉,聽完醫(yī)生的話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神色憂慮地像是謝洄年要去做什么風險率極高的疑難雜癥手術一樣,弄得旁邊的醫(yī)生都忍不住提醒。
“哎呦,小姑娘你別搞得這么難過啊,真的就一個小手術,身體好的人可能一個星期左右就痊愈了,再不濟也就十天半個月就拆線的嘛!
謝洄年轉頭看見陸早早變成一個皺皺巴巴的白團子,碰了一下她的小拇指,“聽見醫(yī)生的話沒,真的只是一個小手術,不用太過緊張的,也不用愧疚到你好像把我害慘了一樣,別有壓力!
陸早早點點頭,但是眉眼之間那種擔憂的神情并沒有消散開來。
進手術室之前,謝洄年溫聲開口說,“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等會兒做完手術給你發(fā)消息!
陸早早象征性地嗯一聲,不過并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