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吳舒任目呲欲裂地喊道。
如果要用夫人的離去,換他們的平安,吳舒任寧愿去死!
夏白薇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我的話就是命令,難道你們不遵守了嗎?”
“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夏白薇的目光落在吳舒任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吳副將聽令,我命令你們不許跟上來,即刻返回蕓萊城!”
簫塵這次派來保護她的人手雖然很多,但匈奴是有備而來。就算戰(zhàn)斗下去,也不過是做無所謂的犧牲而已。
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吳舒任的雙手緊握成拳頭,上面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吹较陌邹眻远ǖ难凵,他只能應道:“屬下遵命!”
“走吧!毕陌邹睆娜莸鼗氐今R車上。
“夫人!”芳蘭淚如雨下,“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吧!要不然我實在不放心!
夫人的肚子里還有孩子,被擄去匈奴,兇吉未卜,這可如何是好?
見夏白薇不做聲,芳蘭又轉過身哀求宇延遲,“我是夫人的貼身侍女,最懂她的喜好,你們讓我跟著一起去,照顧夫人吧!”
見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宇延遲扯了一下唇角,“你倒是個忠仆。成,就看在你對樂安公主忠心耿耿的份上,便跟著吧!”
芳蘭上了馬車,握著夏白薇的手,堅定道:“夫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奴婢都會好好保護你的!”
夏白薇嘆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跟著吳舒任他們回蕓萊城,將軍知道事出有因,不會責怪你的。但是跟著我,前路怎樣就不知道了!
芳蘭無怨無悔,“夫人,你對奴婢這么好,奴婢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離你而去!”
夏白薇無奈地笑了笑,“罷了!”
她現(xiàn)在身懷有孕,身邊的確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呼畢邪應該不會取她的性命,夏白薇覺得自己有能力護芳蘭安好。
吳舒任和剩下的將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白薇被匈奴人帶走,氣得眼睛都紅了。
“吳副將,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一個將士問道。
吳舒任咬牙道:“夫人被擄走,我們所有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即刻返回蕓萊城,向將軍請罪!”
“是!”
……
“樂安公主,單于命令屬下,一定要將你請回匈奴,所以一路上只有委屈你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東西,請隨時吩咐屬下!庇钛舆t對夏白薇的態(tài)度,一直十分客氣。
夏白薇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我一離開蕓萊城,你們就尾隨在后面,還真是巧啊!”
隨即,她心中冒出了一個隱隱的念頭。
難不成冬哥兒失蹤的消息,是宇延遲故意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誘她離開?轉念一想,夏白薇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簫塵派了那么多人在夏家村附近尋找,這件事不會有假。
宇延遲并不知道夏白薇的內(nèi)心活動,笑道:“樂安公主,我們單于心中一直掛念著你,當然會密切關注你的去向!
她嫁給簫塵的事情,在天下早已不是秘密,沒想到呼畢邪這時候還賊心不死!
夏白薇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咬牙問道:“冬哥兒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呼畢邪交代過,這件事不必瞞著夏白薇,宇延遲道:“樂安公主,令弟的確在匈奴做客!
“你!”夏白薇氣得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罵道:“沒想到呼畢邪如今變得如此卑鄙和不擇手段了,不放過女人就算了,居然還對小孩子下手!蠻夷就是蠻夷,你們的行為永遠為人所不齒!”
夏白薇怎么罵他都沒有關系,但侮辱單于,宇延遲就有些忍不了了,“樂安公主,請你慎言!你們中原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捉賊拿贓?什么事情都沒搞清楚,你就把罪名扣在單于和匈奴的頭上,是不是有點太不講道理了?”
夏白薇的眼底滿是嘲諷的色彩,“抓我弟弟一個小孩子,和我一個弱女子去匈奴,就是你們的道理?”
宇延遲一時語塞,“樂安公主,屬下是個糙漢子,論嘴皮子上的功夫說不過你。但屬下只想為單于辯駁一句,他是對你一往情深,才想請你去匈奴。至于令弟,我們從來沒有打過他的主意。這次如果沒有我們的人,令弟還不知道要落到什么下場。你不識好心就罷了,請不要倒打一耙!”
夏白薇眉頭一緊,“什么意思?”
宇延遲冷笑了一聲,“樂安公主,你得罪過什么人,難道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想必是那些人想報復你,又無從下手,這才將主意打到了令弟身上。我們的人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他被人綁架,才將人救了下來!
“你們會有這么好心?”芳蘭質(zhì)疑。
宇延遲道:“我們匈奴的好男兒,行事光明磊落,從來不屑于說謊,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夏白薇現(xiàn)在沒心情去追究這個問題,“冬哥兒怎么樣了?”
宇延遲又恢復了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請樂安公主放心,令弟在匈奴很好,沒人敢為難他。等你到了匈奴,自然能見到令弟了!
夏白薇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你是在威脅我嗎?”
宇延遲拱手道:“屬下不敢!你是單于的心頭肉,匈奴誰敢對你不敬。”
夏白薇惱了,“宇延遲,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已經(jīng)嫁給簫塵為妻了,請你說話的時候放尊重一點!”
宇延遲笑了笑,“樂安公主,這樁婚事就算放在大齊,都沒有幾個人承認,更何況是在我們匈奴?你是大齊皇帝欽點的和親公主,跟我們單于在一起才名正言順。而且我們單于對你癡心一片,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夏白薇覺得跟宇延遲爭辯這個問題,簡直如同雞跟鴨講。她搖搖頭,放下了馬車的簾子,宇延遲也沒有再打擾。
“夫人,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嗎?”芳蘭看了夏白薇的腹部一眼,擔憂地問道。
她抿了一下嘴唇,“不管宇延遲說的是不是真的,冬哥兒現(xiàn)在在匈奴,我必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