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輕哼道:“劉公子,你想多了。茶莊六月份才開業(yè),現(xiàn)在還沒到采茶的時候,是你來早了!
她當然不會將珍貴的花茶,拿出來給這個男人喝,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劉青舒也不拆穿,淺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夏姑娘是故意針對在下,著實傷心了一番呢!
夏白薇:“……”
誰能告訴她,為什么一段時間不見,這個少年竟然張口就是騷話了?
夏白薇實在不想再搭理他,借著衣袖的掩飾,從空間里拿出了兩張銀票,道:“這是家具的尾款。既然東西已經送過來了,我就不多留劉公子了!
“那在下便告辭了。”劉青舒接過銀票,起身笑道。
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在夏白薇下了逐客令的情況下,還死纏爛打,那樣只會引起她的反感。
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茶莊便要開業(yè)了,夏白薇要忙的事情很多,沒心思去深究劉青舒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送客后,她便去查看那些家具的擺放情況了。
“舒哥兒,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房氏沉聲問道。
劉青舒眼中閃過了幾分心虛,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娘,今天孩兒和幾個同窗小聚了一番,便耽擱了時間。你不是一直教導我,要廣交朋友嗎?”
誰知道聽到這話,房氏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聲道:“舒哥兒,娘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竟然學會說謊了?”
劉青舒的神色有些訕訕,“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房氏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承認!想著你今天要回來,娘便去鎮(zhèn)上準備買些好菜回來,給你補補身子。我在鎮(zhèn)上遇到了你劉叔,你說你到夏家村,去幫他送家具了。舒哥兒,你是堂堂的秀才郎,自降身份做這種下等人的活,不覺得丟臉嗎?”
“你別以為娘不知道,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舒哥兒,你老實告訴娘,是不是薇丫頭那個狐貍精勾引你了,所以你才跑過去跟她鬼混?”
“娘!”劉青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是我想見夏姑娘,所以找借口去了夏家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夏姑娘半點關系都沒有。什么叫鬼混?你把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娘,如果你真的要怪的話,那就怪我好了!”
房氏差點被氣得厥過去,頓時抹著眼淚說道:“天!老娘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喝,還把你培養(yǎng)成了這十里八鄉(xiāng)最年輕的秀才郎。舒哥兒,你就是這么回報娘親的?這十幾年來,你從來沒有大聲跟我說過一句話,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吼我!這日子還怎么過啊,我不活了!”
看到房氏傷心欲絕的樣子,劉青舒的心瞬間被愧疚感填滿,語氣也隨之軟了下來,“娘,我錯了!是兒子不好,不該惹你生氣。你要打要罵,我都沒有怨言,你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房氏這才滿意他的態(tài)度,“那你答應娘,以后都不許再去見那個狐貍精!”
“娘!”劉青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夏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你為什么一口一個狐貍精?叫得多難聽!”
房氏冷哼了一聲,“我又沒叫錯,她可不就是狐貍精嗎?要不然怎么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讓你連娘的話都不聽了!”
劉青舒是個孝子,一向對房氏唯命是從。唯獨這一次,他第一次升起了反抗的心思,“娘,孩兒已經是這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件事,你就不用管這么多了。”
劉青舒越是為夏白薇說話,房氏心中對她的厭惡就越深,“哼!那個狐貍精還沒進門,就把你迷得跟老娘對著干了。要是她真成了我們劉家的媳婦,這還得了!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里,要我同意她跟你在一起,除非老娘死了!”
劉青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嘆了一口氣,頭疼地按了按眉心。
娘這話說的,像夏姑娘上趕著要跟她兒子在一起似的。殊不知自己一直在她身后窮追猛打,她卻始終不為所動。
蕓萊城,將軍府。
簫塵穿著一襲合身的盔甲,坐在主位上,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氣勢,讓人望而膽寒!
這樣的簫塵,跟面對夏白薇的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此刻,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底閃過了幾分凝重之色。
陛下原本想趁著匈奴群龍無首,讓他帶領大軍一舉將其殲滅!簫塵沒想到,前些日子臥底來信,呼畢邪竟然又回到了匈奴。
那個像野狼般狡猾的男人,命還真大!
不過也沒關系,就算呼畢邪回來了又怎樣?這場戰(zhàn)照打不誤!
而且簫塵這邊大軍壓境,人多勢眾,未必不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草原遼闊,匈奴擅長游擊,時常打著打著,他們就分散逃跑了,讓齊軍很是頭疼。
這段時間,簫塵正是在為此事煩惱。
他的眸子微微瞇起,眼中閃過了一道靈光,隨即吩咐道:“來人!傳本將軍的命令,即刻讓人制造百輛戰(zhàn)車!
“是!”下屬領命。
“簫將軍,匈奴人狡猾,總是化整為零。我們就算制造再多戰(zhàn)車,逮不到人又有什么用?”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冷哼了一聲問道。言語之間,隱約可以聽出他對簫塵的不滿。
此人名叫張大錘,原本是蕓萊城的主將。誰知道朝堂空降了一個鎮(zhèn)北大將軍下來,將他擠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未到弱冠之年的黃毛小子,張大錘能服氣才怪!
簫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語氣毫無波瀾,“行軍打仗,下屬需要做的只有服從命令。張副將的資歷比本將軍更深,應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張大錘被氣得夠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黃口小兒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派這樣一個人擔任鎮(zhèn)北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