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來幫你!”夏白薇也跟著進(jìn)了廚房。
李氏嗔了她一眼,“你這丫頭,怎么不在外面招待客人?別人會覺得我們失禮的!”
夏白薇吐了吐舌頭,“娘,表哥和清逸哥哥又不是外人,讓他們自己招待自己就行了。再說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跟他們在一起也不方便,就讓兩個男子自己聊吧!
她可不想像剛才一樣,被兩人夾在中間,感受他們嗆人的火藥味。
李氏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成!正好今天家里有客人,娘要露一手,你幫著打下手!”
“好嘞!”
堂屋里。
只有簫塵和周清逸在,氣氛一瞬間變得嚴(yán)峻起來。
“周兄來汴溪鎮(zhèn),是為了躲避京中的混亂嗎?”簫塵忽然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周清逸卻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辰王一脈和太子黨的紛爭,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多年。而朝中上下誰都知道,靖王府是堅定的太子黨羽,兵部尚書府一直保持著中立。
他是兵部尚書的嫡子,而簫塵卻是靖王世子。這個回答稍有不慎,就可能有站隊的嫌疑。
周清逸淡淡地垂下眼簾,道:“世子多慮了。在下不過是身體欠安,所以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養(yǎng)而已!
“看周兄這氣色,最近應(yīng)該過得不錯!焙崏m似笑非笑地問道:“就是不知道,周兄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
周清逸的回答,簫塵只信了一半。
休養(yǎng)身體也許是真的,但尚書府讓周清逸在關(guān)鍵時刻離開京城,恐怕也是怕萬一府中有什么不幸,好歹還能留一根獨苗苗。
而現(xiàn)在,京中的局勢已經(jīng)漸漸安穩(wěn),尚書府怎么可能還放心這個小兒子留在外面。
他早點離開才好,免得自己什么時候不注意,被人乘人之危了。
周清逸淡漠道:“靖王世子身份貴重,都還留在這個小地方,在下自然不急。”
言外之意就是,他都還沒走,自己當(dāng)然得留下。
兩人的拌嘴,在李氏推開廚房的門時,就戛然而止了。
“飯菜都做好了,可以開吃了!崩钍闲呛堑卣f道。
家里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她是真的挺高興的。
周清逸起身道:“多謝嬸子!
簫塵卻仗著自己對夏家的熟悉,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嬸子,我?guī)湍瞬。?br>李氏笑得一雙眼睛都快瞇起了,“墨染,這是女人干的事,哪能讓你來做?你去桌上坐著,等吃飯就行!
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就上齊了。今天的菜有紅燒銀魚、魚丸湯、土豆燉排骨、清炒萵苣等等。
由于身體原因,周清逸的胃口一向不好,每餐吃的東西都很少?墒锹劦竭@桌飯菜的香味,他竟然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嬸子,一段時間沒過來,您的廚藝還是那么好。”
李氏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周公子,你要是喜歡,就多吃一點!
“謝謝嬸子。嬸子不必這么見外,叫我清逸就好!敝芮逡轀芈暤。
“誒,好!”
見周清逸把李氏哄得這么開心,簫塵也不甘落后,給夏白薇夾了一塊排骨,“薇兒,你正在長身體,多吃一點!
周清逸也夾了一顆魚丸到她碗里,“白薇妹妹,這道菜在水木居已經(jīng)推出很久了,哪怕被其它酒樓爭相模仿,生意依舊火爆。你多嘗嘗!
簫塵又夾了一片萵苣給夏白薇,“薇兒,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上火,多吃素的,對你有好處的!
周清逸再次拿起筷子:“白薇妹妹,土豆的味道也不錯,你多嘗嘗!
夏白薇:“……”
這兩個男人在搞什么,到底有完沒完?
李氏也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樣。
她清楚墨染對薇丫頭的情意,怎么連清逸也像著魔了似的?
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一頓飯終于吃完,周清逸也告辭了。
夏白薇重重舒了一口氣,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以往周蕓欣對付她,說她勾了周清逸的魂,夏白薇從來沒有相信過,覺得是那個女人把自己當(dāng)成了假想敵?墒墙裉彀l(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由不得她不信。
夏白薇只是在感情上比尋常人遲鈍一些,但并不是傻。周清逸對她的態(tài)度不一般,她怎么可能還看不出來。
一個簫墨染,就夠讓她頭疼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周清逸。
夏白薇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某人忽然將她拉進(jìn)懷里,低頭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警告道:“薇兒,記住你是爺?shù)呐,不可以想別人!”
夏白薇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問道:“你吃醋了?”
簫塵輕哼了一聲,“那又怎樣?”
瞧周清逸今天吃飯時,瘋狂地獻(xiàn)殷勤。要不是看在李氏的面子上,簫塵都想直接揍他一頓了!
好氣哦!
看到這個男人傲嬌的表情,夏白薇頓時覺得一顆心軟得一塌糊涂。她雙手環(huán)住他精瘦的腰際,將臉貼在簫塵的心口,溫聲道:“怎么可能。我跟清逸哥哥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難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某人頓時覺得有些飄飄然,清咳一聲問道:“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簫墨染,你敢不信本姑娘?”夏白薇在簫塵的腰間擰了一下。
他吃痛,卻甘之如飴,“信!信!信!只要是薇兒說的話,爺都相信。”
哪怕她是騙他的,簫塵也覺得無所謂。誰讓他真的愛慘了這丫頭啊……
比起失去她的痛,簫塵覺得,其它任何事都是無所謂的。
夏白薇心中升起了一絲甜膩膩的感覺,仿佛空氣中都冒著粉紅泡泡,“簫墨染,我夏白薇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但也知道什么叫一言九鼎。只要你不辜負(fù)我,我定然也不會負(fù)你!
“嗯!焙崏m將下巴擱在夏白薇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腦后的頭發(fā)。
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這世間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辦法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