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塵不顧夏白薇的反對,執(zhí)意要跟她共乘一騎。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要是被別人看到,我的名聲算是別想要了,以后還有哪個男人要我!
簫塵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現(xiàn)在誰不知道我們是正大光明的未婚夫妻,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再說了,你還想要哪個野男人?爺為了你,已經(jīng)擔(dān)心得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夏白薇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窩在簫塵懷里說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簫墨染,你不要這么認(rèn)真嘛!
簫塵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無可奈何地喟嘆了一聲,“薇兒,你知不知道你失蹤后,爺有多擔(dān)心?你真是個妖精,把爺?shù)男耐档脧貜氐椎住!?br>十幾年來,簫塵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驚慌失措的滋味。哪怕是打戰(zhàn)的時候兵臨城下,他都沒有如此慌亂過。
簫塵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夏白薇真的失蹤了,他會做出什么事來;蛟S不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將這座城池翻個底朝天,也要將她找出來吧。
簫塵語氣里的擔(dān)憂和后怕,夏白薇不是聽不出來。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陣觸動,主動往簫塵懷里靠了靠,柔聲說道:“這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周蕓欣竟然設(shè)好了套子,等著我往里面鉆。不過還好你及時趕到了!
想起這件事,簫塵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眼底閃過了幾分殺意,“薇兒,你今天為什么要對那個女人網(wǎng)開一面?”
他的女人,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輪得到別人算計!
如果今天不是夏白薇執(zhí)意阻止,他定然要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付出代價!
夏白薇嘆了一口氣,撇嘴道:“清逸哥哥都放下面子求我了,我總不能拒絕他吧?不管怎么說,他對我們家確實有恩,這次就當(dāng)是還他一個人情吧!
簫塵冷哼了一聲,語氣似乎有些酸溜溜的,“說到底,還是因為那個男人。”
他就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周清逸那個病秧子。這丫頭每次提起他的時候,態(tài)度都這么好。
夏白薇輕笑了一聲,“好啦,我的墨染哥哥,你就別吃醋啦。清逸哥哥再怎樣,在我心中也只是一位兄長而已。而你跟他不同,你是我心上的人!
一聲“墨染哥哥”,聽得簫塵的骨頭都酥了。這丫頭后面的話,更是讓簫塵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他以前竟然不知道,夏白薇這么會哄人。這種時候,哪怕夏白薇讓他去死,只怕簫塵也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雖說縣令法外開恩,但這二十大板可一點都不含糊,盡數(shù)落在了周蕓欣的身上。
她的命都丟了半條,如果不是周清逸早就安排了女醫(yī)師在一旁等候,只怕周蕓欣就直接嗝屁了。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周蕓欣趴在馬車?yán),看到旁邊的周清逸,頓時委屈巴巴地喊道:“表哥……”
這一聲,凄凄慘慘,簡直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周清逸卻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醒了!
以往表哥對她的態(tài)度雖然淡漠,但還不至于疏離到這種程度。周蕓欣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賤人!
她心中對夏白薇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表哥,欣兒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周蕓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問道。
她就不相信,表哥看到她這副樣子,不會動惻隱之心。
周清逸卻沒有看她一眼,淡漠道:“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不應(yīng)該向我道歉!
周蕓欣又悲傷,又嫉恨,但還是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情緒說道:“表哥,我這次真的是一時糊涂。其實出事后我就后悔了,一直在擔(dān)心薇丫頭,還打算第二天就到衙門去說清楚。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等我的傷勢好了,就親自去夏家村,給薇丫頭登門道歉。表哥,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不管怎樣,先挽回她在表哥心目中的形象再說,其它事情都可以從長計議。
忍一時之氣算什么。
周清逸側(cè)過臉,看她的眼神古井無波,“不必了!
周蕓欣愣了一下,不明白周清逸是什么意思。
然而感受到馬車?yán)锢涞臍夥,她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不多時,他們就回到了汴溪鎮(zhèn)。由于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周家處事很低調(diào),馬車是從后門進(jìn)去的。
看到周蕓欣的樣子,周蕓瀾的眼淚頓時就掉下來了,“姐姐,你沒事吧?嗚嗚嗚……”
她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其深厚。周蕓欣挨了這么多板子,周蕓瀾也覺得痛在心上。
周夫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淚,連忙說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大小姐抬進(jìn)去!女醫(yī)師呢?快讓她過來看看大小姐的傷勢!”
周老爺原本以為,有周清逸出馬,周蕓欣應(yīng)該毫發(fā)無損地回來才對。畢竟他是堂堂的尚書嫡子,知縣敢不給他面子嗎?
沒想到,周蕓欣還是被打成了這樣。
不過這件事的確是周蕓欣理虧,能這么快活著回來,他們已經(jīng)不敢奢求太多了。
經(jīng)過一番兵荒馬亂,周蕓欣總算被安頓好了。
眾人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了。誰知道周清逸突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叔叔,嬸嬸,等欣兒的傷勢好轉(zhuǎn)一些后,你們便將她送到廟里去吧。”
“什么!”周老爺和周夫人臉上都是震驚至極的神色。
周蕓欣才及笄不久,正是好年華。讓她去廟里做姑子,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區(qū)別?
“表哥,你是開玩笑的吧?”就連周蕓瀾也不敢相信地問道。
“沒有!敝芮逡莸馈
入了牢房,做出這樣敗壞名聲的事。放在世家大族,早就一根白綾了斷這個禍害了,免得有辱門楣。周清逸留她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看在周老爺夫婦的面子上。
“表哥,你說什么?你怎么能這么對我這么狠心!”周蕓欣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