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我跟你爹,昧下你辛苦賺的銀子嗎?你連自己的爹娘都信不過,還能相信誰?老天!我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了這么一個不孝子!”
夏明軍沒有想到,挺簡單的一件事,竟然被吳氏說得這么嚴重。他臉上滿是無奈之色,一個勁地伏低做小,“娘,您這么說是要折煞兒子!您跟爹的養(yǎng)育之恩,兒子從來不敢忘記,更不敢對你們有任何不孝!
“只不過這個家,不是我一個人的家,還是我跟孩子娘的家。這些年為了這個家,孩子娘付出了很多,您卻總是對她不滿意。為此她沒有任何怨言,兒子也不想說什么。娘,您跟爹要是覺得住在這里開心,不管住到什么時候都可以。你們提出的要求,兒子也會盡力去滿足。”
“但是這些無禮的要求,兒子真的不能答應(yīng)。要不然孩子娘為了這個家忙前忙后,該有多心寒!而且我們這幾個月存下的銀子,都去投資茶園了,手上真的不剩下多少!毕拿鬈妶远ǖ卣f道。
他雖然孝順、軟弱,卻并不是一個愚孝的人。
他們在許多年前就分家出來單過了,沒有再將財政大權(quán)交給父母的道理。如果這樣做了,只怕這個家就要亂套。
這點道理,夏明軍還是明白的。所以今天不管吳氏怎么說,他都不會同意。
夏明軍畢竟是吳氏肚子里爬出來的,看到他的態(tài)度,吳氏就知道這事沒戲了,哭天喊地把他罵了一頓。
漢子一直低頭承受著,對吳氏提出的要求,卻怎么都不肯松口。
吳氏罵得累了,又沒辦法,只好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看她這樣子,夏鐵生就知道事情沒成,抽著旱煙問道:“老二媳婦不答應(yīng)?”
“呸!這個兒子,老娘真是白養(yǎng)了,一點都不孝順!”吳氏將那些事說了一遍,在房間里對二房一家罵罵咧咧,“早知道他是這樣的貨色,當年生下來的時候,老娘就應(yīng)該把他摁到尿桶里溺死!口口聲聲都是林氏,我看他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沒想到,老二平時悶不做聲,真遇到事了竟然這么固執(zhí)!毕蔫F生握著旱煙桿子,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
以吳氏的個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每天都在家里鬧,要掌二房的財政大權(quán)。
阿強一個外人看著這些事,都覺得吳氏和夏鐵生臭不要臉!
當初二房算是凈身出戶分出來,老兩口也說好了,以后絕不要二房養(yǎng)老?墒乾F(xiàn)在看著二房發(fā)跡了,他們舔著臉賴在這里不說,還打起了人家銀子的主意。
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樣子,真是一對極品!
好在夏明軍的態(tài)度堅定,一邊安撫著吳氏,一邊將林氏護在身后,沒讓老兩口去找她的麻煩。
漢子為她做的這些事,林氏都看在眼里,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當初夏明軍一窮二白,林氏還是選擇了嫁給他,就是看中這是一個有當擔的好男人。
果不其然,這些年家里的日子再苦,漢子也沒有虧待過她。就算她十幾年來只生了兩個女兒,沒有為他傳宗接代,夏明軍也不曾責怪過。每回她跟吳氏有矛盾,漢子都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這邊。
林氏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沒嫁錯人!
除了夏鐵生跟吳氏以外,坐不住的還有夏明東和周氏。
那么大一座山,他們說買就買下來了。由此可見,現(xiàn)在的二房跟三房,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有錢!
之前和水木居的生意,大房沒辦法進去插一腳,每次看到夏白薇他們賺錢,都覺得十分眼紅。這回夏明東兩口子覺得,茶葉的事,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分一杯羹。
知道夏白薇不好對付,他們這次干脆把主意打到了二房身上。
夏明東覺得,不管怎么說,自己也是夏明軍的親大哥,他還能六親不認不成?
抱著這個心思,夏明東兩口子隔三差五就往二房跑,想跟夏明軍和林氏搞好關(guān)系,“二弟,俗話說得好,一根筷子易折斷,一把筷子不好折。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親兄弟啊,只要齊心,肯定能把茶山建設(shè)得更好!”
殊不知兩人跟夏白薇相處的這幾個月,已經(jīng)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她的影響,沒有那么好糊弄了。
就連夏明軍這個憨厚漢子,面對著夏明東想合伙的心思,也堅定地拒絕了,“大哥,茶山和茶樹苗都是薇丫頭買的,我不過是幫忙看管而已,做不了主!
夏明東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話,一個勁地覺得夏明軍變狡猾了,在搪塞自己。偏偏夏明軍兩口子油鹽不進,夏明東也拿他們沒辦法。
這兩人,又求到了夏鐵生和吳氏那里,希望能沾他們的光分一杯羹。
誰知道周氏剛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就被吳氏罵了個狗血淋頭,“呸!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所以想拿我們老兩口當槍使嗎?我告訴你,我跟你爹還沒老糊涂呢!”
之前吳氏提出,希望夏明軍能讓林氏把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交出來,被狠狠拒絕了,她心里就一直窩著火。現(xiàn)在周氏撞到槍口上,吳氏不對她發(fā)泄才怪。
給周氏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跟吳氏對罵,只能將這份委屈咽進肚子里,灰溜溜地回去了。
然而唾手可得的財富就在眼前,要他們放棄,夏明東和周氏真的不甘心!
“婆娘,你主意一向多,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夏明東皺著眉頭問道。
“我能有啥辦法?薇丫頭的彪悍,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有她在……”周氏說到這里,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下,激動道:“我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你有啥辦法,趕緊說說?”夏明東激動地問道。
周氏輕哼了一聲,道:“二房跟三房的生意之所以像鐵桶一樣,就是因為薇丫頭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