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依你的!”李氏幫著把東西搬進(jìn)廚房,就開始做飯了。
吃過晚飯,一家三口繼續(xù)在院子里搓了會玉米,便洗澡睡下了。
第二天,李氏像往常一樣出門干活,夏白薇帶著吃食山上去看簫塵。
幾天的時間過去,他的傷勢已經(jīng)得到了一些好轉(zhuǎn)。夏白薇原本還在擔(dān)心,這個世界醫(yī)療水平不行,他身上的傷口那么多,萬一患上破傷風(fēng)怎么辦。
就算夏白薇的醫(yī)術(shù)再好,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想治好他也不容易。
還好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夏白薇排除了這個可能,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丫頭為她換藥的時候,是一副全神貫注的表情。簫塵不經(jīng)意間看過去,恰好見到她微卷微翹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煽動著,十分俏皮。
有時候離得近了,她輕柔的呼吸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一根羽毛一樣在他心里撓啊撓,讓簫塵十分癢癢。
不知怎么的,他又生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含笑問道:“薇兒,爺年輕的肉體,是不是讓你著迷?”
夏白薇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惡狠狠地瞪了簫塵一眼,“我說,你這人到底要不要臉啊?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
要是換成大戶人家的小姐,非把他當(dāng)?shù)峭阶哟蛞活D不可。
“跟自己的小妾,有什么話是說不得的?這叫閨房樂趣,薇兒可懂?不懂也沒關(guān)系,爺以后自會慢慢調(diào)教你。”簫塵邪肆地笑了笑。
“調(diào)教你妹啊!”藥已經(jīng)換好,夏白薇氣呼呼地拎起籃子,“等你的傷勢好了,就麻溜一點(diǎn)滾遠(yuǎn)些。想讓本姑娘做你的小妾,簫墨染,你做夢去吧!”
剛開始夏白薇對這廝還有幾分懼怕,不敢過分頂撞他。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完全將簫塵當(dāng)做一個嘴賤的傷患處理。
不聽話?那她就懟到他聽話。
望著夏白薇的背影,簫塵搖了搖頭,“爺是家中獨(dú)子,可沒有妹妹讓爺調(diào)教。你這丫頭,膽子還真不是一般肥!
就算是京中的名門望族,簪纓世家,都沒人敢用不恭敬的語氣跟他說話。夏白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nóng)女,竟然敢對他大呼小叫。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驚掉無數(shù)人的下巴。
另一邊。
夏白薇忙碌了一會兒,直到籃子里裝滿了草藥和蘑菇,這才邁著輕快的步子下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夏白薇總覺得村民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伴隨著傳來的還有一陣議論聲,“看到?jīng)]有,就是這個禍害!她就是薇丫頭!”
“沒想到她長得這么標(biāo)志,心腸卻是黑的!年紀(jì)輕輕不干好事,晚上睡覺也不怕做噩夢!”
“可憐夏季平,就這么成了孤家寡人。要不是薇丫頭,他哪會落得這個下場!
“人家跟她無冤無仇,她怎么能干這種缺德事!”
村民并沒有避諱她,這些話落到夏白薇耳中,她只覺得一頭霧水。
“嬸子,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夏白薇望著一位黝黑婦人,不解地問道。
她不過上山采了一點(diǎn)草藥,怎么就好像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你還有臉問?”黝黑婦人朝她淬了一口,臉上寫滿了厭惡,“要不是你跟季平媳婦說蘑菇能吃,她能在山腳下?lián)炝四⒐綗鯗窟@下好了,季平媳婦和兩個孩子都被毒蘑菇藥死了,你心里舒坦了吧?”
旁邊的村民紛紛指責(zé)起夏白薇來,“可憐季平那漢子,正當(dāng)壯年,一天之內(nèi)死了婆娘不說,連帶著兒女都跟著去了!
“他們那女兒我見過,長得可標(biāo)志了,看起來是個有福氣的。兒子也才兩歲,剛學(xué)會走路,虎頭虎腦可愛得緊。唉,這真是造孽。
“你這個萬年禍害,季平一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得別人家破人亡?薇丫頭,你做了這喪盡天良的壞事,就不怕下雨的時候,雷公一道雷把你劈死嗎?”
“不用等雷公,季平早就提著柴刀去他們家了,非砍死這個害人精不可!”
“什么!”人在憤怒的時候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夏白冬還在家里呢,萬一夏季平傷到他了怎么辦?夏白薇現(xiàn)在顧不上解釋,從頭上把村民丟的菜葉子拿下來,拔腿往家里跑去。
一路上,她已經(jīng)將大致的情況猜測到了。
劉氏應(yīng)該是見到二伯一家吃了她送的蘑菇湯,卻什么事都沒有,這才動了心思。畢竟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若是能改善一下伙食,何樂而不為?
可是劉氏不認(rèn)識哪些蘑菇是能食用的,偏偏她運(yùn)氣太背,采到了毒蘑菇,這才釀成了現(xiàn)在的悲劇。
想到這里,夏白薇心里難受極了。
雖說她沒有想過害劉氏一家,但這件事的確是因她而起。如果后果真的有村民說得那么嚴(yán)重,只怕夏白薇一生都會良心不安。
她做為一個中醫(yī),一直以救死扶傷為天職,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害過人!
還沒走近自家的院子,夏白薇就看到外面已經(jīng)被夏家村的村民圍得水泄不通,喧鬧的聲音不斷傳來。她用了吃奶的勁往里面擠,才勉強(qiáng)擠進(jìn)去。
好在大家光顧著看熱鬧,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夏白薇回來了。
院子里,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漢子,臉上寫滿了悲憤之色,猩紅著一雙眼睛。他身上冒著殺氣,手中的柴刀已經(jīng)被人奪下甩到一邊了。不用想都知道,這人肯定就是劉氏的丈夫夏季平。
夏白薇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因?yàn)樗脑,讓家人受到了傷害,夏白薇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們把那個天殺的禍害交出來!今天不砍死薇丫頭,為我婆娘和兒女報(bào)仇,老子就不信夏!”夏季平兇神惡煞地吼道,宛如一只受傷的野獸,身上的氣勢十分駭人。
誰家的漢子遇到這種事能淡定?這可是滅門的仇恨。∷麄円窍募酒,也得拿著柴刀來找夏白薇算賬。
因此旁邊的村民都往后縮了縮,沒有一人上去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