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她看清了背后家人的真面目,不過為時已晚。
所以她想從燕長風這里求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她不要承擔趙家的罪孽,她做什么都不由她自己。
“殿下……”
凄凄切切、梨花帶雨,看得許多人忍不住嘆氣,真以為趙若靈是無辜的。
“唉……其實這也不怪趙妃,陳妃和趙家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拗不過也是正常。”
“正常又如何?還不是懷了野男人的孩子?還敢跑來求情,怎么的,希望齊王殿下不計前嫌,把你帶在身邊?”
“就是就是!她與陳妃合謀算計齊王的時候沒見她后悔!”
有些人說話是真的難聽,趙若靈虛弱的身子一晃,竟然就這么倒在了門口,身下血跡逐漸蔓延。
燕長風冷冷看了一眼,吩咐府中下人:“送去醫(yī)館!
說完,他捂著胸膛咳嗽幾聲,蒼白的臉頰逼出一絲血色。
下人催促:“王爺您快回去吧,王妃不讓您在外吹風的!
燕扶光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拇笱嗷实,燕長風自從那次被射傷,便再也沒有踏進皇宮一步。
他也不要別人叫他皇上,他想當回從前的齊王,把所有走錯的、走彎的路即使繞一點也要走正軌。
“進宮給太子帶句話,就說把趙家也流放了吧!
這些罪名足夠他們消失在京城了。
下人彎腰道:“是!
宮里,燕扶光接到消息,很快下了旨,順康侯府抄家流放。
燕清淮感嘆一句:“感覺京城少了這些人,日子會清靜不少。”
陳妃沒了,順康侯府沒了,亂七八糟的事情能少一大堆。
“不過話說回來,皇后呢?”
據(jù)說皇宮內(nèi)亂的時候徐皇后趁機逃了出來,當時情況緊急,所有人都顧不上她,所以現(xiàn)在她身在何處,燕清淮等人無從知曉。
“三哥,我之后派人到處在京城找她都找不著,你說她躲哪里去了?還是說人早就離開京城了?”
燕扶光沒說話,人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鶴鳴院的密室里,他準備找個日子把她送去山上冷清的寺廟,讓她日日跪著懺悔。
生死全都不由她,讓她承受比昭貴妃當年更加長久巨大的痛苦才行。
這些他沒對燕清淮說,只道:“我也派人去找了,或許過段時間會有消息!
燕清淮一把抄起噠噠噠跑進來的流哥兒,不甚在意地點頭:“最好找出來解解恨,別便宜了她。”
流哥兒想睡覺了,來找燕扶光,不想半路被人截胡。
他脾氣不大好地擰眉望去,“放!”
見他不怎么耐煩,燕扶光就知道他瞌睡了,忙從燕清淮手上把小兒子搶過來,熟練團吧團吧摟進懷里。
“睡吧!
兩個字剛說完,流哥兒腦門抵在他胸膛前睡著了。
燕清淮犀利評價:“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小子身體真好!”
他就沒見過誰家孩子各個都那么機靈惹人愛的,上至瀾哥兒,下至流哥兒,他眼饞他三哥家的每一個孩子。
燕扶光也喜歡極了他的每一個孩子。耐心地抱著流哥兒處理一會兒公務(wù),等到他睡醒照顧他喝點水吃點糕點,又放他出去撒會兒野,時辰一到,父子倆互相依偎著抵御寒風,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流哥兒現(xiàn)在習慣燕扶光在他身邊,所以不再把他當外人往院子外趕。
錦籜院今天又安排了羊肉鍋子,還給燕扶光安排了素鍋。
流哥兒最積極,他坐下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燕扶光坐這兒。
綠卿好笑,站到他身后雙手捧著他的小臉,“不要挨著娘親坐?要挨著父王坐?”
流哥兒喜滋滋露出兩顆小牙,親昵地蹭蹭娘親的手心。不是這樣的,挨著父王坐可以讓父王挾菜。
綠卿一眼看出來他的小心思,順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你就挨著父王坐。”
父子倆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她樂見其成。
瀾哥兒最近飯量大了點,或許是因為長身體的緣故,多吃了些飯菜。
九哥兒一貫胃口不太好,他就專門給聿哥兒夾菜。
唯獨流哥兒,一到吃飯的時候沉浸得幾乎六親不認,什么都不管,埋頭只知道吃。
也只有燕扶光挾肉的速度跟得上他吃的速度,這還是燕扶光照顧流哥兒多日積累起來的經(jīng)驗。
小豬一樣的胖孩子兩腮鼓鼓,小嘴抿緊快速咀嚼,肉不夠了哼哼兩聲他父王就能會意。
他風卷殘云一般的吃法與綠卿身邊斯文的珂兒形成鮮明對比,綠卿見燕扶光又給他挾了一筷子羊肉,忙說:“差不多了,再吃下去怕他晚上肚子疼,吃點菜菜吧!
燕扶光挾了一筷子蔬菜進流哥兒碗里,他也不帶嫌棄的,嗷嗚兩口全部吃下。
綠卿:“……”
即使她生了五個孩子,說實話,沒有一個像流哥兒一樣,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吃得下。
又喝了半碗湯,流哥兒這頓晚膳才算結(jié)束。
他拍著鼓鼓的小肚子,滿足地笑,順便還打了個嗝。
然后,流哥兒指了指羊肉多多的這個銅鍋,大方招呼燕扶光:“吃!”
他好像發(fā)現(xiàn)父王碗里全是菜菜,菜菜雖然也好吃,但沒有肉肉好吃。
“父王不吃!毖喾龉饽竽笏哪,“去玩一玩吧,消消食!
“嗯!謝謝~”
撅著屁股從椅子上往下滑的時候還不忘客氣一聲,燕扶光被可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