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姑娘,傅景洲眼底眸色深到看不分明。
他走過去,輕輕握住蘇宛辭的手。
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連帶著那一絲強烈卻又轉(zhuǎn)瞬即逝的心疼也一并隱去。
“如何?”
詹姆斯擦了擦頭上的汗,回道:“成功了!
他語氣中并沒有平時催眠成功后的輕松,反而隱隱有些擔(dān)憂。
“傅總,傅太太的意志力太強,她在潛意識中排斥催眠,所以哪怕目前成功,我也不確定這種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
“你的意思是,”傅景洲的聲音隱晦沉肆,“她隨時可能會想起來?”
詹姆斯遲疑點頭。
“如果是遇見那些記憶深刻的事情,確實會有記憶回歸的可能性!
傅景洲:“沒有別的方法嗎?”
一旦她再想起來,那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
傅景洲比任何人都明白,記得所有過往的蘇宛辭,他留不住。
哪怕他掌控她的所有,哪怕他將她鎖起來,將她困在一個狹小不見天日的房間里,將她和外界完全隔離,他也留不住她。
因為……他能短時間困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命。
以她的性子,寧死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所以,他只能采取極端手段。
詹姆斯拿出兩只針劑。
“如果哪天催眠效力散去,傅太太想起了前半年發(fā)生的事,傅總可以考慮用這兩針針劑!
傅景洲接過來,看著針劑中的透明液體。
“它有什么效果?”
“這兩針針劑可以增強催眠的效力,傅總也可以理解為又進行了一次強勁催眠,只不過一旦用了這兩針針劑,過去那些記憶,就有可能,再也想不起來了!
傅景洲并沒有多說什么,將針劑放在了一邊。
在詹姆斯離開前,他最后問了一句:
“她現(xiàn)在,只有半年之前的記憶是嗎?”
詹姆斯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道:
“是的傅總,近半年發(fā)生的所有事,在傅太太的記憶中,全部是一片空白。”
傅景洲瞇了下眼。
半年。
也就是說,醒來后的蘇宛辭,只記得她即將離開研究所,要回國的時候。
傅景洲看了眼這間封閉的房間,彎腰將蘇宛辭抱了起來,去了一開始二樓的臥室。
幾分鐘后。
刑航將詹姆斯醫(yī)生送走,返回大廳,正好見傅景洲從樓梯上下來。
刑航猶豫了下,終究是問出了心頭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傅總,您怎么知道蘇小姐一定會去游艇派對?”
傅景洲倒了杯咖啡,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聽著刑航的話,唇角扯出一個涼薄的弧度。
“湘城喬家長子喬景輝要回國接管喬家家業(yè)的事并不是什么秘聞,整個湘城所有人都知曉!
“像喬景輝這種出身豪門大家族的人,在國外待了這么多年,一回去就要接手家中產(chǎn)業(yè),為了能更好的疏通人脈,他一定會舉辦一場接風(fēng)宴。”
“而恰好,在喬景輝回國之前,剛剛得了價值不菲的游艇,所以這場‘接風(fēng)宴’的方式就很明確了,一定是在游艇上!
“至于地點……”
傅景洲冷嗤了聲。
“就更好猜了,便是離湘城最近的海域!
再加上,喬景輝游艇派對的前兩天,一定會公開派對的地方,傅景洲只需要稍微一查,就能驗證他的猜測準(zhǔn)不準(zhǔn)確。
至于傅景洲這次能這么“輕易”的將蘇宛辭帶回來,并不是他設(shè)的局有多么天衣無縫,也并不是陸嶼那邊太疏于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