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姓陸的倒好,不說句‘謝謝’也就罷了。
他連讓他說句完整話的機會都不給。
中午十一點二十分。
陸嶼出現(xiàn)在了華林醫(yī)院。
“咚咚”兩道敲門聲,驚醒了辦公桌前垂眸閉目的蘇宛辭。
她抬頭看去,陸嶼提著餐盒懶懶走進來。
“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
她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就連語氣都沒有什么異樣。
如果沒有程逸舟的視頻通話,他還真看不出來她情緒的波動。
將餐盒放在桌上,陸嶼挑了下唇。
“昨晚陸太太勞累了五個多小時,身為老公,自然得要照顧寶貝兒的一日三餐!
說話間,他來到蘇宛辭對面。
單手撐在桌上,俯身靠近她,另一只手卻輕輕在她眼角摩挲了下。
蘇宛辭沒料到他會突然有此舉動。
他這個動作,就好像在給她擦淚。
蘇宛辭下意識往后躲,“你干什么?”
陸嶼手掌追過來,指腹再次落在她眼尾。
他細細瞧著她眼底,漆沉的眸暗影浮動。
“寶貝兒昨晚是不是哭多了,現(xiàn)在這眼睛還有點紅呢!
蘇宛辭眸子閃了閃。
她躲開他放在她眼角不肯移開的手。
看向一旁,敷衍道:
“昨晚睡得晚,困的!
陸嶼拉過一旁的椅子,放在蘇宛辭的椅子旁邊。
坐下后,倏然伸手,抓著她手腕,將她巧勁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抱小孩那樣的姿勢摟著她。
蘇宛辭掙扎了下,想推開他下去。
“陸嶼,你別鬧,這是在醫(yī)院,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不會。”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將她耳邊的碎發(fā)挽起,“外面有程逸舟負責(zé)!
他指腹一遍又一遍在她眼角擦過,就好像在給她無聲的擦干眼淚。
蘇宛辭已經(jīng)整理好的心情,因為他這個舉動,竟莫名鼻尖酸澀。
有種很強烈的淚腺分泌的感覺。
趁著水霧迷糊眼底前,她慌亂偏過頭,抑制喉嚨處的些微哽咽。
不讓自己語氣聽出任何異樣。
“陸嶼,別鬧了,你……唔……”
男人指尖挑著她下頜。
驀然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他攪亂她的呼吸。
也攪碎她沒有來得及出口的聲音。
蘇宛辭嗓音深處的那一絲哽咽,無力再壓制。
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出細碎的嗚咽。
乍然聽起來,就仿佛低緩的哭聲。
蘇宛辭壓抑不住那股酸澀,她本不想在他面前落淚,此時此刻卻正好借著他唇齒間的侵略將這股哭意正大光明的釋放了出來。
那雙清凌的眸子微微閉合。
但是輕顫的羽睫下,無聲地浸出了幾抹濕意。
很快,那淚痕凝結(jié)成淚珠,順著眼角滾下。
陸嶼半睜著眸,看著那一滴又一滴無聲溢出的淚,放在她腰后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握緊。
直到她眼中再也沒有新的眼淚流出,陸嶼才慢慢松開了她的唇,結(jié)束了這個吻。
他像是才發(fā)現(xiàn)她的淚似的,輕輕拍著她脊背,輕笑著吻住她淚濕的眼睛。
將那縷水痕允入口中。
“寶貝兒是水做的嗎?稍微用點力就掉金豆子!
將淚允干凈,他啄了下她眼尾,看著她調(diào)笑道:
“昨天晚上也是,我不過是力道大了一點,寶寶就哭著喊停!
蘇宛辭眨著眼睛不說話。
陸嶼放低聲音哄她,“我以后不會再讓寶貝兒哭,我的晚晚眼睛都哭紅了,老公心疼。”
最后幾個字,裹著說不清的繾綣深情。
就好像是在對著深愛的人告白。
蘇宛辭眼角動了動,敏銳的在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異樣。